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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治东方、南方之卦、不可以治西方、今以子丑为正而也春从之则五行之序乱而将用艮治坎也。今以子丑为正。而不以春从之则二始以相乱而民听又将有所惑也。以正月从正时时之所始吾亦始之其所终吾亦终之奉之者可以求其故而令之者有以立其征不亦善乎

    六经至于汉。浸成象纬方技矣。作时文者。眼界通彻数千年。何故尚作魏相刘向李房诸人语。岂以是为精征耶。【艾千子】

    春王正月。谓夏时每寇周月。毕竟不确当。朱子断以建子称春。夫子正是为他不顺。故欲改从建寅耳。一语直破纷纭。看末段正与此论相发。

    ○行夏之时【其三】

    为政有大端、当谨于授时矣、夫立其时以治其岁、而阴阳淂其序矣、承天以理人者、此其先务乎、且上古圣人、寡于言道、亦每重于言天、有所举事、必顺其时、而慎因其类、盖依于其大托乎其高以为从来焉耳、故不淂天道、人事不明、以为从人事而起者、为教不尊也、不淂所始、天道不明、以为自履端而错者、大分未定也、夫欲审端天时、辨阴阳之分、而极终始之际、则莫如夏时矣、是其以建寅之月为岁首者也。夫日道更新于子前乎此者徘徊斗牛之间犹未盈节焉及乎进而立枵又进而降娄然后次穷纪易乃缠于天轮之界盖旋一周而复其故、既淂其辨也、历始可淂为分际矣、所当依以定岁者也、天之始出于震方、前乎此者、端居叶螫之宫、犹未有见焉、及至进石临又进而泰、然后风披雨偃毕露于形气之迹、盖积三微而成一着、既当其着也、物始可淂而赖之矣、所可取以为端者也、端既正则时正政事之所以有量也观天之道。先其发陈。后其蛰藏。淂此类而贯之王者所以先生而后杀先赏而后罚皆以从时化耳时既治则物治作事之所以有候也观天之行始于东南。极于西北。淂其而顺之百姓所以东作而南讹西成而朔易皆以收时功耳是以帝王受命。必改制易朔者。所以明受事更始之端。圣门定体。必审始重正者。所以谨尊天养人之法。天时正而人事节矣。

    搃是搬演旧话。有如此题目。便于衬传记诸书。宜其有此三作也。高手何不并洗之。【艾千子】

    文人好此病。大约有二故。一则正当道理不充足。借以支架躲闪。一则要訾慑天下庸陋耳目。然庸陋虽震而不敢宗。徒为老学所何摘。故不足为也。

    ○臧文仲其 节

    见贤而不能举、君子之所为讥也、夫贤人而在下位、居其上者之□也、故君子有责于文仲也、且、人臣事君。身贤者贤乎。举贤者贤乎。□举贤者贤也。是故郑之子产。有不若予皮者矣。以为子产之贤。子皮将有之也。齐之管仲。有不若鲍叔者矣。以为管仲之贤。鲍叔将有之也。若夫鲁有柳下惠。是亦鲁之子产管仲矣。鲁有文仲。是亦可为惠之子皮鲍叔矣然文仲寔愧此二大夫也非独然也抑亦自愧其位也。贤者之于所贤。譬之草木。吾臭味也。是故近相亲也。远相致也岂以为民于心有不淂已焉耳俊民在野。而不能呼号同人。以为茅茹之拔其心淂无不计知乎即以为有不肖之意宜亦无所译之矣贤者之于国家。譬之同舟。期共济也。是故在前者吾推之。在后者吾则之岂以以为心于分有责焉耳飞鸿不宾。而不能扬于王廷。以为左右之助于责岂有可谢者乎即以为有负乘之羞宜亦可以加之矣且夫惠非无所见迹者也能使其言见信于邻国之君而谓无所闻于里巷之间无是理也贤而不举则无说以处惠文仲非知不足者也。□以一言□下御说之宜君不谓不能察乎朝夕之人无是理也知而不举则亦无说以自处盖惠之为人也。遗逸而不怨。阨穷而不□。即若是也文仲亦在其不怨不恨中矣惠之自言也。直道而不事人焉往而不三黜。即若是也文仲亦宜直道所不容者矣然则文卯其窃位者与。

    窃位之诛甚严。其者与语气甚婉。直下判决。便少意味。委委折折。冷然刺入。愈松愈贤。极有体法文字。语意重在知字。尚擿抉未尽。

    惟小讲不似余俱拔莘出群矣【耀星】

    ○君子义以 节

    君子之所以全德者、取数多矣、夫义立而德不孤、为有与也、君子所以博求其济者以此、且君子成德为行、不名一行、矜于一行、即与余行碍也、且矜于一行、即一行之利不全也、所贵君子居德之备矣、道有美而不可专恃、夫亦求事于其类焉耳、君子之备德、盖审其用矣、二者粹而不可为首、夫亦轻重而布已耳、夫大端不立、不可以责余理、本统不存、不可以求贲饰、苟为舍义、别有可以居要者哉、君子审于道术之大小、独守义以待事、其于行已之大方、诚为已具矣、顾有虑焉、义以自忍为道者也、裁物之过、不恩于物断情而行、与私为仇、用之失适、天下所不堪也、于行而出之之时、资于礼与孙以其事、然后至文有以悦、而动而有光矣、饮人以和、入义于人而人不觉矣、此所谓和顺乎道德者也、而君子之事几乎全、虽然、天下有义而不信者哉、有不信而成为义者哉、义以生信信以守义盖既义以为质、而信固在其中也、信立而义之分终、而君子之分亦终、天下之能事毕矣、盖理淂其朋、各有相增之数、物多可讲、遂见蕴藉之深、质有其文、具体也、刚而能柔、龙德也、即有他行、包于其际、亦何以加之也哉、杂而言之、义信者、君子之贞、礼孙者、君子之通、信固为功于义、而礼孙之功正不少也、夫情理公私不可淂其安者忠孝节烈。亦不可必其成。人情物意。不可淂而浃者。功名事业。亦不可淂而就。古之圣贤所以居身而广业。盖必有由矣。

    文亦无他疵。只是满纸软语排调。不讲于古人错综古法耳。与名手言古尚如此。他复何论。【艾千子】

    于书理毫不明白。尚云无伳疵。而与之论软论排。论错综古法。艾公可谓放流歠而问无齿决矣。

    ○知及之仁 三句

    德有其内外、而功几乎全矣、夫知仁内也、庄莅外也以是为厚其基可矣、或者非尽地乎、且道非一端而已也、有所至、则又有所未至者矣、所未至者、必论所已至而后及之、渐之进也、于其方也、于其将也、盖骤而语仁守。则冒昧而自坚故仁守之事。常论之于知及之后。骤而言庄莅。则虚于矜而寡寔。故庄莅之事。常计之于仁守之后。盖从前以言。未至者、皆已至者之所求也、而已至者、皆未至之所凭也、则庄莅之后。亦可以知矣。文质者、道之所以两行、知以精微处事、仁以宽厚居理、皆为质之所居、至于庄莅而德为有其隅矣、盖内之与外、非可专用也、有其两、道之所以不偏也本末者、事之所以一致、知以虚而居始、仁以寔而作成、即有取全之势、至于庄莅、而功已渐达矣、夫内之与外、非有两事也、淂其一、事之所以终始也、而从三者而计其优劣。知己不若仁之寔。庄愈不及知仁之要庄之于知仁也徒居于余以接乎物者也则二理之下也从事于三者而差其次第。知已至而后及仁。仁已至而后及庄庄莅之于知仁也本已足而有余以及末也则三累之上也而已至者常为未至者之基、则此何莫非基乎、盖自庄莅以溯之知仁、尽相本矣在前有已多之功者、在后为易尽之势、苟能乎此、固君子所以自考心木、然未至者常为已至者之所求、则此何无未至乎、盖自知仁以进之庄莅、尽相推矣、在后有可加之功者、在前非可止之势、守乎此、亦非君子所以自安也、夫庄莅不必在仁之外。而别之于外。以为仁之进境者。所以明临民不止治独也。且庄莅同出于知仁之中。而较之于内。以为庄亦非知仁之止境者。所以明修己尤在化民也。夫如是、而动不以礼、其可乎、

    三层递及而未尽。须从实际做出虚步来。乃见老学高手。若只将已至未至空套子支吾。老童生无聊之策所必出。何意名宿。亦技止此乎。三者不可平排看。讲仁守。便是已知及之仁守。讲庄莅。便是已知及仁守之庄莅。逐节要包上文递下。将庄莅平排看。只是外边末节。从知及仁守统下。却是里面工夫足。说充淂到此虽似轻于知仁。然火候不到此。便有弊病。不可竟以内外平分也。

    ○动之不以 二句

    君子无宜民之术、而德受其疵矣、年礼之于民大矣、失之礼、求之民、民何由以应上乎哉、且君子之学、非徒以自为也、学必极乎天下而至乎黎庶、然后见所造之大、而收所成之实、故庄以莅之、此亦及物之端矣、然犹存之身也、离身而致之、其事将在乎四海之远、庄以莅之、此亦礼之端矣、然犹存身之礼也、聚事而文之、其道当极乎经纬之全、故将以生天下之心、而发幽隐之志、未有不用此者也、礼被之而民率之、身率之而性附之、天下之所以蒸蒸起也、国而无礼、则民所深微之志皆足以自匿其能为无情之法令束乎、而我终无由以着王事矣、且欲以和天下之气、而柔强梗之心、又木有不用此者也礼渐而俗成、俗成而情安、天下之所以墨墨化也、国而无礼、则民所自信之习、皆足以相拒其能为虚设之禁劝回子、而民终无以从王化矣、故君臣父子夫妇之道不着、则悖乱争斗淫僻之罪必繁、盖无恩必不能以相属、无义必不可以相守也、此其必然者也、而饮食衣服宫室之间无度、则僭越流靡怠慢之心必生、盖失微必成于着、失始必报于终、此亦其必然者也、然则虽有明主。能示之以身不喻之以意。盖上下之际无物焉居中以为之通其作之而不应也。岂足□□。虽有厚泽。能动其感而不能动其善。盖跂望之余无器焉循习以远于道则其知生而不知义也。又岂足善哉。夫民之不善、亦君子之不善也、无所辞责矣、

    礼在知及仁守庄莅之后。是本身性情之治已毕。特举动条件不妥耳。此所以礼字不宜太深如中比也。恰又不是太关节不好。若说到君臣父子。是又是大纲纪所在。岂有知及仁守之后。如此大纲。都未整顿之理。此所以礼字不宜太粗如后比也。作文真难言矣哉。【艾千子】

    艾评善矣。然看来中比病亦只坐粗。未尝夫之深也。其所以粗者。将礼看成一件仪文法令作用之物。本是外面粗迹。但知仁者不可不用以治世耳。不知在知及仁守庄莅后讲。则礼虽节文之微而动之之道却精。即知及仁守庄莅而动不以礼。其所谓未善者。不过不能化行俗美。至至善之治耳。亦不到悖乱匿拒之云也。

    ○动之不以 二句【其二】

    道欲尽善、不可略于动民之故矣、夫礼之用、以微动物者也、礼不足而所以动民者可知矣、徒恃德而往者、岂全数乎、且道而不足以至乎民者、则于已未余也、德有用而后弘、而事待末以全本、知仁君子天下以为可责也、而所以责之者且愈详矣、故虽能庄以莅下、天下犹不以宽也、莅之所加。已有映被于民之理。而吾且进而观其所为动。庄之所持。已有出入于礼之端。而吾即因而观其所为礼。长人者、民轶我能止之、民怠我能作之、盖有以操民之要、而所引连远也、有德以为之幽而无礼以为之明、则我无所掺以至于民其使嘿相喻乎。将必假于法制之用则与所存之本悖矣、长民者、我呼而天下应、我作而天下赴、盖有此与民之寔、而民凭依便也、徒使觌我之德、而不自觌其礼、则民无所依以仪于君其能空相拟乎将使入吾驱禁之中、则与其向德之心亦背矣、夫至德之世。其下有安利之教。而亦有道德之乐。知生矣亦复知义、能静矣亦复能动、事之相因而及、而情之所甚便者也、故知仁所莅之民其势固可以建乎以而竟跂而不至焉天下不以疵民风也哉大道之行其君有率屐之视。而其民亦有度数之守。睹于精因修于粗。范其道因习其数。此类之相推而至。而兼举之甚易者也。故知仁之主立于上则其势自当及乎此而竟不免中辍焉天下不以玷主德也哉唯礼教必不可已于国□以太古之俗。高持朴鄙。君子必以为非备化也。虽胥庭之主。敦于浑□君子必以为非全德也。而况乎末世之民也。

    四书上礼字甚多。作文自当体认章旨。【艾千子】

    须知此是极尽完备处。不是说治道要德又要礼。如道齐章所云也。

    ○季氏将伐颛臾

    志乎伐国者、君子之所恶也、夫代颛臾、季氏之心也、将欲损人以自封、其志为己恶也、故曰伐、明用众也、用众而以加小国、于义为不足也、曰季氏、明所由也、事不出于君、用众以成已之私、于义犹不足也、诸侯替。大夫强。自伐沈始。而外大夫有主兵者矣。自公子翚始。而内大夫有檀权者矣失而愈甚则有用国之兵。而以广已之封者。而季氏乃造谋于颛臾。夫四分公室。季氏取二焉。蕞尔鲁国。而专有其半。大夫之分。亦已足矣。犹求益乎大都耦国陪臣或凭焉。蒲圃之难而忧子其臣。盈而将覆。有其端矣可复增乎异时文子之取项也。公实在齐。而文子专其事。公是以止于齐则见利而忘其君也异时武子其与也。故季氏世济其恶者也。将袭是迹而动神明之祀。与附庸之贰。亦不能复图矣。而与其臣谋之。旦夕而计之。事未发而虑已深兵、未加而劫己见。古语冇之。兵莫惨于志。此其为志乎兵有者欤。而书句、季氏将伐颛臾、此亦春秋诛意之法也、

    老境苍然。如酷吏引律令。不烦深文。数语立决。

    ○是社稷之臣也

    颛臾系之鲁、则以所系重矣、夫兵之所加者外也鲁之臣即鲁矣矣、□所内而不外者也、且君子之论、有临一国之义。有临一家之义。举天子以临诸侯。而诸侯有所不敢动。举诸侯以临大夫。而大夫有所不敢干。故颛臾之事、君子有以大其说而诎季氏之情、何也、以为一体鲁国也。先王世明德也。所以志不忘远也。其举以属也。所以广□封也。颛臾于鲁人民自有也政令自为也其别之则鲁之二也鲁有命能供也有役能从也其一之则鲁之私也二若体然所以佐焉耳私则郡县然与为隶焉耳然则社稷之臣也、而尚止为颛臾也乎哉、称天王之制。其义賖。言社稷之役。其义切賖义可以动君子。切义可以惧贪人。季氏虽强乎。社稷之属。恐非所可问也。

    别之则二。一之则私。二句俊。賖义切义。四字杜撰。大力之文。美德俱见。【艾千子】

    老辣无枝剩语。苐应体口气为佳。用强断便无意味。

    ○盖均无贫 三句

    审自全之道、而所当患者可知矣、夫国家苟无削亡之忧、斯亦可以止矣、而自均和安淂之、是岂非国家之先务乎、且为国家而不患贫寡也。非忘意于是也。吾之所欲淂者在此。而即求之于此。则其事不可几。而其势将有所及。夫事固有取道于此而收效于彼者效收于后而逆其本则有所由然之故理立于先而计其末则有必至于是之机彼不患贫寡者知其所由然之故者也贫非吾利也而何以不至于贫寡非吾利也。而何以不至于寡。倾非吾利也。而何以不至于倾。凡吾所深虑者。唯是日瘠日弱。以遂至于沦没。而有道于此。能使隙终不开。而衅永不作则杜其所由然也若夫已成之势则固非吾所淂辞矣其患不均不安也知其必至于是之机也能均矣。而均之所维者何若。能和矣。而和之所调者何若。能安矣。而安之所镇者何若。凡吾所要图者。唯是相守好。以战宁于无事。而有效于此。能使内乱不生。而外祸不至则要其所必至者也若夫徼幸之图则固非吾所可计矣老成瞻言百里常企始终而为之虑在今不求其益多。而后亦不至于益削。在今不求其有淂而后亦不至于有丧。唯以不生心于所无。而淂终保其所有则所以自全之术固深固矣帝王容保无疆亦合人己而共为图欲利吾家则并利异家以全吾家欲利吾国则兼利异国以全吾国唯欲彼此尽守其故常。而吾亦偏受其维持则所以自全之道亦弘大矣止于无贫无寡无倾。则取福之约者而既无贫无寡无倾。则固辞祸之甚者。而祸去乃福全也。而道始于均安。然则国家之所重。固不可知哉。

    如此方可称文章大家。大力文尽如此。吾更何议。看他不杜撰。不纤渺却粗枝大叶。扶疏磅礴。与题不即而不远。能使题神全见也。【艾千子】

    盖字承患不患两路下来。他人每只见淂一边耳。尺为均安贫寡支配不同。和与无倾添插不稳。都于此枉费手脚。不若此作即发明所以患所以不患之故。领会盖宇神理。却何等大雅明初。

    ○伯夷叔齐 之下

    古之圣人、有以穷为义者矣、夫立矜于天下者、不能复自为其身、此夷齐所以在首阳也、且夫父子兄弟居臣之伦。非天之所为。人之所设也。人之所不为不立不显不明、故古之人当于其际必务极其所为以着之伯夷叔齐是已。夫夷齐所处。皆所谓义之会也。其始之难为。在父子兄弟之间。其后之难为。在于君臣之际。是故有孤竹之土而不能安受其业者。为父子兄弟也。先世之宗祧不可以无主而以长以爱俱可以有辞。则固皆为当立之君然而亦后世之所谓义也人苟志乎以国为利。何常无说可托。而不可以自谢其心。如以大义言者。父命天伦。固不可以他义与争也。此其所以去其国而不顾也。则固已无资身之地一矣。有西伯之养。而不能以安受其本者。为君臣也。受恶之不悛不可以主世而天下之天下亦古今所常极□武王固可以无愧。然而亦后世之所为义也。人苟志乎以天下为□亦何患无说可托。然而不可以当大公之论。如以大义言者君臣之□亦必不可以他说争也。此其所以辞其养而不留也。则又以无资身之地二矣、然则伯夷叔齐亦安淂而不饿于首阳也哉。逃立者。义存乎其身也。武王实不顺于君。义与不义有任之者矣。微箕之感。犹将安之而奈何以疏逖之伦任其责也。逃立者。犹遗其国也。孑然惟存其一身亦无所更舍之矣。淂意远去固无憾耳。而奈何以生死之事殉其节也。则所谓当于其际、务以明之、不极其所为不可也、昔者圣人虑让道之不彰也故尧舜极让之事以达其教、举天下之大而亦可以与人、而让道始为后世着矣、昔者圣人虑廉行之不彰也故许由务光极廉之事以达其教、举天下之大而亦无所可贪、而廉行始为后世着矣、昔者圣人虑忠节之不彰也、故龙逢比干极忠之事以达其教、虽断首剖心而亦无所可念、而忠节始为后世着矣、故伯夷叔齐之所为亦犹是也、皆欲为天下立教昔者也、

    逊国饿一次。叩马后又俄一次。中间饱活时。不知大力如何供□伯夷叔齐也。【艾千子】

    此章大意。为以异不以富说。故以齐景对夷齐。若为论夷齐之节。则齐景之拟非其伦矣。饿于首阳。只对有马千驷言。极言其贫富相去耳。齐景之无称。不为有干驷。夷齐之至今称。亦不为饿于道阳故此处夷齐之饿。不专论死节也。夷齐平生大节。固不出让国死义。然此饿字却不为此。若论其节义。则必及其死。不止云饿矣后人因误看此书。遂有谓夷齐无死节之事。不过穷饿首阳耳此又痴人前不淂说梦也。凡书各章有本义。故其下语轻重各有故。不可一概搃说到尽类如此。

    ○邦君之妻 节

    立辨于异同之称、而礼行乎其间矣、夫名有其所、失所为愆、一夫人而同异其名者、亦各有所当也、且异姓主名治。际会不淂其称。则乱生于况谓之间。故各有所以治之。有定名。有不定名。定以从质。不定名以转移为文。邦君之妻而曰夫人者、此定名也。然唯君则质言之无损言。无益言。从本所也。至自称而变矣。王后君公。其自收以孤寡不谷。而夫人亦曰小童。礼无尊已之辞。美大之称。自外来为奉者也。邦人而少有益辞矣。益之以志尊。益之以志。称夫人必系之君。一体同尊卑之义。于邦人乃明之也。称诸异邦而大有异辞矣。异其辞以志谦。曰寡小君也谦辞者。内辞也。内之也者。亲之也。辞不去君犹尊之也。异邦人而有言以相及也则从同。同通已于邦人也。通夫人于已夫人也。曰君夫人。犹将以其国亲焉。此其尽同者也。凡卑称者往辞也。凡尊称者。来辞也。质言者。从其分也。益言者兼自他之分也有节有移有质有文。有同有异。有尊有卑。名之所之。义行其间。夫是之为礼。礼也者何。名是矣。

    三字经。四字句。强学公榖。而词句不文。夫古人为文。必曰文章尔雅。训词深厚所谓尔雅者。无俗喭。无鄙字也。外来为奉。句他之分。从本所等语。皆鄙俚不成文。看大家文字从无此。【艾千子】

    谓文须尔雅。诚然。然古文自有似朴拙近俗而实高古者。人不可以一格熟眼观也。即是作语句。亦自古文来。苐下字有欠透当者耳。直曰鄙俚。则大力不服矣。世间惟假尔雅而实恶俗一种为□不堪耳。

    ○邦君之妻

    为君之配、而其分固已重矣、夫正物之名、皆据其处、系妻于君、斯其同于君所者乎、且异姓之接。主名以治。不淂其名。分不可淂而知也不淂其名。分不可淂而正也。故正名莫先于议分。今夫男女者、天之阴阳也阳以自立为德故其为分听于其所自为、物之所随非随物者也、阴以不专为义故其为分听于其所为偶、附物而立非自立者之、大士庶人虽贱、处必有匹、盖其道将通于万物、而况于人乎、然□附士庶人以为分、则其卑可知矣、诸侯尊、德必有配、盖其道将达于天地、而又况于人乎。而惟附君而为分、则其尊可知矣、是故□□有继体承祧之责。而其妻与分焉。妻也者。祖宗之本也。前乎于□□是则莫续之也。后乎于世。非是则莫生之也。故国君求夫人之□□称宗庙社稷以为名。至而妻之父母其遣之也。亦以子孙久长□□□。则使国服无穷氏姓不踣者。邦君与其妻固并任之耳。邦君□□□人民之责而其妻亦与分焉。妻也者。天下之本也。诸侯任父道。□□道则以责之也。诸侯理阳教而阴教则以责之也。是故国君□□天之实。必修六宫之职以荡阳。而内事不修其有适也。亦修六官之职以荡阴。则使男德能贞。女行有率者。亦邦君与其妻并任之耳□故大婚始至逆以命卿夫逆以命卿不亦重乎邦君之妻也。不以□卿重之不可也。大婚始成。命以天子。夫命以天子。不已重乎。邦君之妻也。不以天子重之不可也。然则不正为妻。而以妾为之将不可□矣归妹以须弱其配而贱其祖者也。有扁斯石。履之卑兮。白华之□是以生焉。已正为妻。而以妾使之。又将不淂矣。夷其配主。阳道亢而阴道苦也。絺兮绤兮。凄其以风。绿衣之刺。是以生焉。故邦君之妻之重也。分若是其尊也。夫妇人不自纪其年。坐则以夫之齿。故长幼之名。以其夫而名之也。而妇人亦不自有其爵。从夫以为爵。则尊卑之名。亦以其夫而名之也。分既若是矣。而名可替乎。于是称谓之间。皆有说以处之也。盖分定而名生其间焉。

    题曰邦君之妻四字耳。许多含蓄。作文者极力说尽搬尽胸中学问觉于四字题尚未能尽也。乃知德高而后言简耳。【艾千子】

    虽极搬弄。然实无精警之义。固不免于艾公之弹射矣。

    ○性相近也 二句【其一】

    习可移性、而习之功大矣、夫习者、人之所以嗣功于天也、相近者使之相远、故人道参天、且天下之事、皆不可以恃自然、其用自然者独禽兽耳人则必有已事焉、不听天地也、天之与我、有性而已、一灵之用、域于形容骨节之同者各有相似之机一机之动、循于耳目鼻口之窍者同是因器之利、圣贤之于人、岂有异哉、顾性之所为、终有所止、止之内谓天事、止之外谓人工、人工所益、其益无方、或同之以尽其执、或反之以济其美、而师友以型之、诗书以导之、度数以待之、今古以观之、扶之以多物、将身不淂以坚其质矣久之以日月、将人不淂以据吾故矣、遂使天渊悬于品汇之中、莫类分于人伦之内也、岂足怪哉、故有知之物、皆习化也、有生之后、皆习事也、然则无知之物无习事乎、曰否、草木之生水土所滋寒暑所袭、来之以无已、而甘□温凉莫不多受其增损、则同气相益、异气相变、亦各因于所托也矣、然则未生之时无习乎、曰否、胎胞之内毋所嗜好与所见闻精粗皆为化而形容气志、莫不阴受其传变、即饮食之能、与依附之爱、亦各惯于在孕时矣、故有物类感生、而山高水远、宛在其貌夫形为滞质、犹且听感况其清虚易动者乎、故有乳食成化、而味以行气、气即为志人口以质入、犹且善移、况其以精眇摄权者乎、大较物之有性、亦从习来、天地之气习人父母之气习子方始见气已在渐中、物孰为独化者哉、

    可叹圣人大道理。为此小辨小说。狗心鬼心。破坏圣人立教之旨。莫此为甚。据其说。非人自习坏也。乃天地父母生成如此习耳。昔李卓吾讲学龙湖。有以子欧父见告者。卓吾大喜。赞其子曰此子开千古米开之手。今如此讲习。随他打爷骂娘。盗嫂乱伦。做贼□凶。都是天地父母生成。与人何干。此皆大力之所回护也。不意大力与卓吾同道。【艾千子】

    直是胡说。害道不浅。东乡痛骂。亦惠后患不浅。非文人相轻之谓也。习于善则善。习于恶则恶。习非教术学问。故有罪亦可有功。若专以教术学问言。而谓其功大。则当云性相近。习相一矣。岂淂云远哉。及至说来。又似有习而性失其故者。然则其以教术学问为习者。乃正深恶教术学问。而终以无善无恶为本体耳。

    ○性相近也 二句【其二】

    习能岐性、习之功大矣、夫万物莫不本同而末异、其所以异之故、可无思乎、且夫知天之所为。知人之所为者几矣。天之所为者性也。人之所为者习也。天所与物之性、期于足以供物之用、使之有以营其形、天所与物之性、期于足以通物之类、使之有以合其群、是以物类既区、善恶从形、形如是者气肖之、多少度数、适相中而适相能也、气如是者性肖之、阴阳刚柔、沉为质而浮为灵也、而因以与异类者异、异以行其役属之权、因以与同类者同、同以比其才智之用此性之说也、然而性之自有者有域而其可以然者无穷可以然者特未定也。因而致之。各于其往而极之。小者技艺之所攻、穷年不相言术大者才德之所向、穷年不相知情、斯岂徒聪明知解、雨贸其方、亦且耳日手足、各诡其趋、而人中之万物起矣、方其未习皆性之所无□□习之皆性之所有以此见人之所为与天道相损益也

    性字源头。尚未梦见。安淂胡乱见之文乎。使后辈不潜心读书。皆自此等文起之。【艾千子】

    病搃坐不信程张朱子之说。不肯去穷究其义。于所谓本然之性。气质之性。兼气质言之性。都不曾分明。焉淂不胡乱为文乎。

    ○性相近也 二句【其三】

    审人品所分、而不可以不慎习矣、夫人尽等耳、至于相去无算、此孰为之哉、盖有生以后。皆人事所任也。君子着品成德以与人不以与天自为功而无造化恃造恃乃外矣。天下之所与者性也、悲喜之动、发于嗜欲昵爱之情附于恩养岂有他端哉、喜怒有端、是生礼乐刑政、恩爱自本、中含德厚仁谊、皆君子之大言之也寔则能用之□相彰、所用之功未着、盖尝论之、天道曰圆、故由于天者皆圆、性之□人、可以此可以彼者、圆道也、天道大全、故出于天者亦全、性之于人以无有故可遍有者、全事也、圆则天下之人毕圆、全则天下之人毕全、孰厚孰薄、何合何违、然天之与人、付以始。不及其末、其末则人□之。与以虚不至于实其寔则人用之。孩提而往。天道终。人事始矣。圣贤于是与其事。帝王于是起其功。小习存其身诗书礼乐多其数以辅进德行大习存天下、化教劝率、广其端以利导生民、故习之为道也、渐也、清也、靡也、负万物以超新、新来而不觉、揭万物以去故、故去而不知、有水火之功、有阴阳之力矣、而小者一身之中。圣狂是以生大者天地之间。治乱是以起。习盖可忽乎哉。变化者无时而不变化虽有生之后尚立变化之地造物者每有物之自造虽匹夫之身皆执游化之权既而习成而性隐矣。性遂不见乎又不然也。习以异之。是以参差高下。生千万变之容。性以同之是以贤与不肖有默怕□会之处异同两不妨也

    纯乎告子达摩王守仁之说。难与言孔孟之道矣。习非教之谓也。天有运气。地有方隅。物有异用。事有殊因。人习于善则善。习于恶则恶而至于相远。然后圣人立之教。教所以化习。使复还于相近也今以诗书礼乐化教劝率为习。然则圣人之教。岂使人相远者哉。

    相近

    ○子张问仁 全

    究仁之道、天下之能事毕矣、夫以天下之大、而使尽入感应之、此岂小数也哉、故仁者、道之总聚也、不名一理、不主一应、举全体大用、合而言之者仁也、而吾之所谓仁者指其理、天下之谓我为仁者据其效、然仁寔善附离属涣、就天下之业者矣、是故情散于众、而能有以收其聚、天下之人各含其意而以我为心已处其独而能有以广其事、一动之发、及于其复、而以众相动、而所欲必淂、所为必成、当其时、游其守者、见其偕天下而合敬焉、偕天下而合爱焉、与天下具事而广业焉、卒其所以致此者、无他谬巧也、欲如是来、但如是往而已矣、行未尝能独也、人未尝能自异也、我非自我、作之已者、必有所及、物恒相物、事之报者、必有所循、审数以知其归、应分而为其量、故恭则俱恭宽则知宽信则同信、敏者淂敏之报、惠者收惠之利、皆未有爽其分者也、由是观之、举事而发于众心之聚者、众之归也在其首矣、为行而制其必然之机者、事之立也亦已久矣、君子亦何难于天下也哉、而宽信惠为仁之切分仁主爱三者爱之类也恭敏为仁之疏分、仁不但主爱、二者、仁之令也、若夫我仁而天下皆仁、如不侮淂众之类、仁之甚、仁之尽也、三皇存之之谓道天下同之之谓化、五帝淂之之谓德、天下形之之谓教、三王行之之谓仁、天下应之之谓功、

    仁字全未照管。【艾千子】

    若说照管。则仁字于外面缀上矣。须先识取仁字。识取五者之于仁如何。其能行五者于天下功夫如何。方纔有文字。此直是醉汉喃喃。不知说甚耳。

    ○子张问仁 全【其二】

    君子之所谓仁者、唯能属天下也、夫求之于行而有其实矣、遍又天下而大其施矣、此真子张事也、且天下唯无仁人也、天下有仁人、则天下之势常联、何也、彼诚有以合之也、道如不足以通物者、则无为贵道矣、然则为仁者宜何如哉、夫数仁无仁众理散其象、独修绯独万物受其归、则夫为仁者、亦为之五者耳、为仁于五者、亦为之天下耳、尝试思之、乾坤之德健顺求之吾心亦似有其物天地之道覆哉求之吾身亦与有其能若此者、亦存乎恭宽信敏惠已、是其事专家之动而不及于静、然动乃与物相及静则相离也、夫仁亦唯其能交物者耳、其功亦专责之已。而无所求于物然已乃势制其聚。物则已散也夫仁亦唯其能由己者耳。一身之小。列于天下。不足见也而常与天下并持感之数已当其一天下亦止当其一天下之大如吾身者。不可胜数也。而可使就吾一人之机我已居全天下并不淂居偏而抚之则懐。绥之则和。所欲必可淂所为必可成。至于不悔。至于淂众。至于人任。至于有功。至于足以使人也。是岂无道以用之而能若是哉。而所报之于所作。亦足以相明矣。所来之于所往。亦足以相征矣。事与效并为仁中之全分收之于后效而仁之事乃竟已与天下亦并为仁中之全分淂之于天下而仁之事始足也然所谓天下者岂遂尽天下哉。处帝王之势。则事足其理远近相暨可以极其所至居匹夫之地则理含其事即所接所应抑亦可以相概矣

    不但仁字不晓并不明于天下三字。信注不及。徒为大言。看其空讲应感之说一何疏快。使其深会注理。不知其文之妙当何如也

    ○四时行焉 二句

    天所以生物、以行淂之也、夫以言令物、虽天之大、不能淂之物矣、其生也、则其行者也、且夫物莫有以言举者、而必以行成之、大小皆然。今夫天之功在百物、百物生而天有大功、卒其所以生者何也、四时之行也、四者、五行之物也、水木之交父传子天行阳道、火金之际君禅臣、天行阴道、于是有淂之为气立此根乎外者也、根乎外者、必籍乎升降以为其主、升降固四时之质也、于是有淂之为神机、此根乎中者也、根乎中者、必有出入以通其气、出入固四时之肖也、升降□、则气立危矣、天虽欲立之、无可奈何、出入消息、则神机亡矣、天虽欲超之、无可奈何、故四时者、百物之命也、行也者、生之所也、行而已矣、何以言为、

    有四时二字。故大力有一番术家言也。即以作大力易稗耳。学者再于此题言外思之。【艾千子】

    依渠说。四时行焉下。须有个则字或故字矣。中庸大地位焉二句亦合侧说矣。此不特不明道理。直不通文义也。

    ○君子义以为止

    中义之用、而勇淂所制矣、夫勇不过配义者耳、义不足以定之、而□可有乎、且君子所以当大任而不动其心。成大事而不惊其神者。岂不以勇哉。而独不可有上勇之心。夫有上勇之心。则必张其抗而不下之气。而其势将至于不可止。是必有道以御之。所以御勇者、必□勇为类也、而后可以相配。而无害于其势。又与勇为准也。而后可以相制、而勇亦无害于天下。则岂非义哉。君子知其然也。故可无勇□。不可无义也吾即无勇矣而但持之以道。断之以理。伏天下之所同韪。以行于天下。亦必可以有立而不废。若不可无勇也。愈不可无义也。既已有勇矣。则必持之以正。论之以大。依天地之正气。以仲于天□。然后可以纵行而不悖。是故抑勇之用。而不敢情其憍杰险挺之气。凡其气之能胜。力之能任。可名为勇者。君子皆名之为义。则不□勇以名者也。尊义之权。而独行其直方光大之心。凡其行则不可使止。止则不可使行出于义之用者即谓已兼夫勇之功则并不与勇以寔者也唯然故入而问心惟争于慊与愧之际出而问世惟争于是与非之间皆以义为断。而勇无与焉。

    义字尽根勇字发。分作两字。合作一字。可称辨才无碍。但有勇无义。义勇并称。尚在下句。此句专曰义以为上。淂无可思乎。【艾千子】

    题前略举勇字。入题后。能实讲义以为上。不涉勇字而自然间□为高。然此须真本领。纔发淂义字中体用出。靠作弄支架者。固来不淂。

    ○齐人归女乐

    圣人用、而敌国之间至矣、夫固有圣人、邻国之忧也、此女乐之所以来也、且鲁可以为莫若定公之时齐晋皆为季世而三家亦忧于其臣外无大国之虞而内之慢者亦有穷而思反之计当是时也。孔子行于季孙。三月不违。亦既具端末矣。齐人谋焉、曰、鲁将无伯。则齐之为并也。故伪为好者而以女乐来。嗟夫、是其秦穆公之故智也矣。穆公欲干戎而由余存。则穆公终不可以动。遗之女乐二人。以乱其政而疏其炼。是以由余来而戎亡也。是其晋献公之故智也矣。献公欲于虞而宫之音存。则献公终不可以动。遗之女乐六。以荧其心。而乱其政是以宫之奇行而虞亡也。不然。敬供玉帛以待来者。此小之所以事大也。而大国以来。可谓无故乎。抑庭寔旅百。将之以玉帛。自有故事也。而私亵陈于庭。可为效嘉乎。已有晏婴而不能用邻有圣人则又害之既不俱兴即与俱败是其本谋也矣

    文甚牵扯。无干证佐。搃之卖弄耳。【艾千子】

    首尾议论甚佳。中间引证。亦不为攀撦。笔阵殊古动。

    ○有始有卒 二句

    道以全取、非末学事也、夫顾其安而奥以可功之事者、教之道也、□何以圣人之所庶几、而责末学乎、且善教者。使人由其诚以尽其材。教之者诬。则学之者亦不以诚往而业是以不进。夫始卒粗岐不可一之途也。始卒相受。不可逆之势也。故精也。粗也。深也。浅也。谓之道而渐也。渍也。靡也。化也。谓之学。若夫分别有域而能一其类视其精若其粗。视其深若其浅。此由智过道而道夫分、我操长而道淂短也、夫智过道者。天下之所甚难也相至有级而能促其途其至非渐与渍也。其淂非靡与化也。此由心前道而道后应、已处本而道淂末也、夫心先道者。又天下之所甚难也。具事益已天成。故士经分处之□俱所不恃。其事既已天成。则问道承师之事俱所无庸。此欵圣人可以然然亦未可知耳。而可概天下也哉。学者有及有不及。教者必知之。今也不导其自性。而牵以从我之势。不作其日新。而先见难至之、形谓之不诬不可矣。

    智过道而道失分。心前道而道后应。皆尖诡语。与圣人下学上达光景。绝不相照。【艾千子】

    语犯尖诡。果然。若下学上达。又别是话头。非有始有卒之谓。其为光景。不相照也。

    ○过也人皆 仰之

    君子无隐过、所以合德日月也、夫过与更、皆在天下耳、君子何心焉、且过莫惨于阴、阴而小者为大、浅者为深、古之君子、所以同日月之食者、惟以明用之也、人未尝无过。不自有其过。不自有其过者。不以心与之相徇也。而相护也。未尝无过。不自辞其过不自辞其过者。不以名与之相谢也。而相饰也。上焉者。道德之养深矣常□已于人以共其是非。而期以全其正大之心。故不以已之自知。而遂讳于夫人之共知。次焉者。志气之间壮矣。常措已于高而轻其淂失既无所求于众人之论故意不累于小疵而即不屑于诡閟。若夫有不可与明者皆多私者也。其备人而大甚者。皆有所不足者也。君子不然、所以过皆见而更皆仰与、盖失之一节犹有全体之是恃。而虽其恶始。随有美终之可益。则又固无所事掩。而是非淂失之间。同于可明也。

    中二比简切。然更无余韵矣。【艾千子】

    以交食比君子之过。极精。日月自行常度。本无差失。但所遇入交度而为食。不淂不然耳。所谓更。亦食过即复圆。非更改其本体行度也。君子之过。其本体光明无疵。亦如日月。苐为所遇事势之难。或有不合常度者。君子亦不淂不然。然人不自讳其过。故人皆见之。及其更也。君子亦非于心体有悔厉变易也。但处之淂宜。中权合道。故人皆仰之。四句中有许多义理可发。今一概架过。但取不讳其过大意混讲。固知粗浅无当也。

    ○譬之宫墙 及肩

    拟所造之分、而贤者浅矣、夫品有所至、而浅深之形因之、赐之淂誉、正以未免于浅耳、且悠悠之论。所以与品不相当者。非独论者之过也。隐显之间其所以自藏者固已异矣盖尝有以譬之、人蓄美以自寔而有余不足之数相与差也此宫之说也亦标形以接物。而可测不。可测之间亦相与差也此墙之说也求之于宫而赐与夫子有余不足之寔可相方而淂之求之于墙而赐与夫子可测不可测之情亦可相方而淂之且夫宫之有墙。所以掩恶而聚美也。恶恶其深。使其匿于无端。则中不可言矣。善又恶其浅。使其着于有域。则无以为蓄矣。如赐之墙。正未免于浅也。气未归于寔。则收敛之意不足。夫收敛所以为晦也所以明之者多而所以悔之者少斯无以绝于耳目之至耳。抑行未达于安、则浑化之机尚隔夫浑化所以冥迹也、勉强所以生迹也迹之所形者多而所以冥之者少斯无以极其高深之致耳。故若赐者。所谓及肩之墙也。夫墙者所以示也示于外亦因于中。故及肩之宫墙不知矣赐之所以自歉者在此墙于宫则所以藏也藏不足则渫有余及肩之墙宫不掩矣人之所以贤赐者亦在此夫赐则有以自见矣。其如此浅者何哉。

    宫墙二字。推勘绝伦。不独诂字巧妙。而言语消归子贡。无一字不肖。真小中现大也。以此观之。四书中更无小题。【艾千子】

    墙之高卑。只以喻难见易见。非以墙之高卑较圣贤分量也。宗庙之美。百官之富。与室家之好。都在宫里分别。不关墙事。人拈此题。无不以墙之尺寸。争圣贤分量。皆误也。惟其宫有不同。故墙有高卑之殊耳。误在宫墙二字混看。是作提出宫字。与墙字拆说。其理始明。下文不淂其门等语俱透。而对付武孙。诃诋其无知意。无不朗然矣。

    ○不知命无 子也

    有所以为君子者、而达天要矣、夫所贵君子者、其自守定矣、然非知命之后、何以几此乎、且君子之学。尽其人之所可为而已破天之所为吾向与焉然必知其在天者而后可断于人事之途吾观古之君子。以已之所为与天道相为依顺此知命之固然后而奉之之道也。亦以已之所为与天道相为损益此则知命之所由然先而不违之道也。唯不知命者。或视人事大重。则数之所定。皆谓人力所淂为。或视人事太轻。则道不自尽。而于已无复可恃。如是而俟命之学。不可以责之矣。可以淂。将捷收焉。不可以淂。且逆夺焉。争造物之所不与。必忍人世之所难甘。行险微幸。必是人矣。造命之学。尤不可以望之矣。应淂之福。或相左焉。非分之祸。或适逢焉。造天下之奇趋必获天下之奇穷。从逆以凶、必是人矣、盖天下惟是非之所在。利害之说常往事之何知是义害则去耳知是非义利则从耳此由不知天之有命与人道分者也然则虽有圣贤之术不足以寔其见矣天下唯是非之所在。利害之事亦往附之见可利诡以遇焉见可害诡以脱□此由不知天之有命与人道合者也然则虽有强力之掺不足以□其卒矣如是而欲为君子。其道何由哉。是以守已之士。因观造物之消息。而常以其事往而从天。盖知命而天之事始胜矣。既知造化之消息因以已之事反而还已盖知命而人之事亦复胜矣。夫如命之关于人。固不重哉。后之人。亦有为知命之说者矣。而任之。夫任之而人道安在乎弃命者无主恃命太重者无志此两者亦皆讥耳。

    微显皆备。并无纤话。如此乃真大力合作也。原评云。董江都不能争席。予谓讲圣贤道理。汉儒尚未梦及也。【艾千子】

    深求者。多入庄周瞿昙邪路。浅见。则又落三命通会。星平会海。及袁黄功过感应等鄙魔。诸家说知命大约不出此境。求如是正□者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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