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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古达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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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勒尼和迦太基之间是一片外观单调的沙漠平原。那里没有河或是山作为边界,这一情况使得这两个民族之间进行着一场长期的、激烈的斗争。

    在双方都有许多陆军和海军被消灭和打散并且双方都对长期的斗争感到有些厌倦之后,他们就开始担心很快地会有一个第三方进攻同样被削弱的胜利者和战败者双方。于是他们便缔结了一项休战协定并作出如下决定:在规定的那一天,双方都派出使者从本城出发,而他们会见的地方就是两城人民的共同边界。于是从迦太基派出了腓莱尼两兄弟,他们赶忙完成了这一行程。从昔勒尼出发的人们走得比较慎重。这是由于偷懒还是偶然发生了什么情况我就说不清楚了,不过在那里,一阵暴风往往会造成和海上同样的耽搁。因为当着在那些平坦和什么都不生长的沙漠上刮起了风的时候,它把沙子从地上卷了起来,其势之猛可以使行人的嘴里和眼里满都是沙子。这样,人们由于看不到东西而不得不停下来。当昔勒尼的人们看到自己来得比对方有点晚的时候, [246] 担心返回时会因为失败而受到惩罚,便指责迦太基人提前离开本城并拒绝遵守协定;事实上,他们无论什么事都愿意干,就是不愿意在失败的情况下回去。迦太基人要求重新约定条件,只要它们对双方都是公平的就行,这时希腊人 [247] 便提出两个条件要对方选择,或者是在他们宣称是他们国土的边界的地方被活埋,或者是在同样的条件下让希腊人向前一直走到他们愿意停下来的地方。腓莱尼兄弟接受了对方的条件,为了他们的国家献出了生命,这样他们就被活埋了。迦太基人于是在那个地点 [248] 向腓莱尼兄弟奉献了祭坛,在国内也给予他们其他的荣誉。现在我的话再转入正题。

    (80)由于朱古达在塔拉被攻陷之后,对于任何事物都无法同梅特路斯抗衡这一点已深信不疑,于是他便带领几名侍从穿过巨大的沙漠地带一直来到盖土勒人 [249] 的国土,盖土勒人是一个野蛮而未开化的种族,他们在当时从来没有听说过罗马的名字。他把盖土勒人召集到一个地方,逐步地训练他们列队,跟在军标后面行进,服从命令并且执行士兵的其他任务。通过大量的礼物和更为慷慨的许诺,他还争取到了国王波库斯的最亲近的友人对他的好感,并且通过他们的帮助同国王接近,诱使他对罗马人作战。这是一件比较容易和简单的事情,因为就在这次战争开始时,波库斯曾把使节派到罗马去请求缔结联盟条约,但是对于在进行的战争十分有利的这一安排却被利欲熏心、习惯于拿一切荣誉的或可耻的事物做交易的几个人给破坏了。甚至在这之前,波库斯便娶了朱古达的一个女儿,但是这样一种关系在努米底亚人和摩尔人中间并不被认为是一种很有约束力的关系,因为他们每一个人只要财力许可都可以娶随便多少妻子————一些人有10个妻子,另一些人还要多些,国王的妻子当然更多了。没有一个妻子被看成是他真正的配偶,所有的妻子同样都是无所谓的。

    (81)军队 [250] 于是在相互约定的一个地点会师了。在相互发了誓之后,朱古达就力图用言语激发波库斯的勇气。他说,罗马人既不主张公道,又贪得无厌,他们是全人类的共同敌人,他们同波库斯作战的动机和他们同朱古达以及同其他国家作战的动机是相同的,这就是他们进行统治的欲望和对于一切王国的憎恨。今天朱古达是他们的敌人,而就在不久之前,他们的敌人是迦太基人和国王柏尔修 [251] ,在将来,不管是谁,只要罗马人认为他最强大,他就是罗马人的敌人。在他讲了这些和诸如此类的话之后,两位国王便向着奇尔塔城进军了,因为梅特路斯把他的战利品,他的俘虏和他的行李辎重都安置在这座城市里了。因此朱古达认为,如果把这个城市攻下来,那么他们付出的努力是值得的,而如果罗马的统帅前来帮助他的同胞,那就展开一场战斗。但实际上,这个诡计多端的国王是想尽快地把波库斯拖入战争,因为事情拖下去,这会使他改变主意。

    (82)当罗马统帅得知两个国王联合起来的时候,他并不轻率地不顾任何地点地同对方作战,而过去在他多次击败朱古达之后,已习惯于这样对付他。但这次他却在离奇尔塔不远的一处设防的营地那里等候他们的到来,因为他认为,自从这个新的敌人摩尔人出现以来,最好是先设法对他们加以了解,这样才能进行比较有利的战斗。在这同时,他从来自罗马的书信得知,努米底亚行省已经给了马略;要知道,他早已听到马略当选为执政官的事情了。这个消息使他感到十分苦恼,虽然,无论从道理上来说,还是就他的身份来说,他都不应当苦恼到这样的程度,他既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又管不住自己的舌头;尽管他具有一位伟大人物的其他优良品质,但是在忍受屈辱方面却表现得很不坚定。有些人把在这件事上他的行为归之于他的狂妄自大;另一些人则认为这是一位品格高尚的人在遭受侮辱时的气愤表现;还有许多人认为这是由于如下的事实,即他已经取得的胜利被人从他手里夺走。从我个人来说,我深信,更加使他感到痛苦的是马略得到的荣誉,而不是他个人所受到的侮辱;如果把从他手中拿走的行省是给予任何别的人,而不是马略,那他是不会那样烦恼的。

    (83)梅特路斯由于心情沮丧而没有兴致去干任何事情,再加上他认为,为了推动别人的事业而自己却要去冒险,这乃是一种愚蠢的行为,于是他把使者派到波库斯那里去,要求他不应当无缘无故地变成罗马的敌人。他说,在他们面临的危机中,国王有一个极好的机会缔结一项友好的联盟,一项比战争更值得期望的联盟,而且不管他对自己的力量会有多大的自信,他也不应当用有把握的东西去换取没有把握的东西。要挑起一场战争在任何时候都是容易的,但是要想中止它,那却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了,因为开始和结束不是同一个人所能控制的。任何人,即使一个怯懦的人,也可以挑起一场战争,但是只有在胜利者的同意下才能把它结束。因此摩尔人应当重视他自己的利益和他的王国的利益,而不应当把他自己的好运和朱古达的走投无路的困境结合在一起 [252] 。

    对于罗马人传过来的这些话,国王作了一个相当带有和解味道的回答,他说他是期望和平的,但只是可怜朱古达的不幸;如果把同样的机会给予他的联盟者,协议便易于取得了。听了这回话之后,梅特路斯再次派出使节去反驳波库斯的要求,波库斯又部分地倾听并且部分地驳回了他的抗辩。使者继续不断这样地派来派去,时间就这样地过去了,而战争也就像梅特路斯所期望的那样,停顿下来了。

    (84)我在前面已经说过,马略在民众的热情支持下当选为执政官。由于甚至在这次当选之前,他对权贵就是敌视的,因此一旦人民决定把努米底亚分配给他,他就坚持不懈、勇敢地攻击起权贵来:时而攻击的对象是个人,时而又是整个的显贵一派。他夸口说,他从权贵手里夺取的执政官职位是他的战利品,还有别的一些意在夸耀自己和激怒对方的话。在整个这段时期里,他最注意的一件事就是备战。他要求增强军团的力量,从国外的民族和国王那里召集辅助部队,此外还从拉丁姆和我们联盟者那里动员来了最勇敢的人们,对于这些人,他大多数是从实际的战斗中了解的,只有少数才只是凭着声誉而已。他还用特别说服的办法使得已经退役的老兵和他一道出征。

    元老院虽然敌视他,却不敢反对他的任何措施;但是它却特别乐于作出给军团增加兵员的决定,因为人们都认为民众对兵役是不感兴趣的,这样一来,马略便只能有两种前途:或者是失去作战的人力资源,或者失去民众对他的爱戴。但是几乎每一个人都想随马略出征,结果元老院的希望便落空了。每个人都梦想自己会因战利品而发财致富或者作为胜利者返回家园,此外还有诸如此类的其他幻想。马略也用他的一篇演说在相当程度上激发了他们的情绪;原来当他要求的所有的法令都得到通过并且他期望征募士兵时,为了鼓励人们应征同时按照他的习惯为了戏弄权贵,于是他便把人民召集起来,讲了如下的一席话:

    (85)“公民同胞们,我知道,大多数的人是通过非常不同的方法要求从你们手中取得权力并且在取得之后行使这一权力的;在开头,他们是勤勉、谦虚和有节制的,但是后来就过懒散和傲慢的日子了。但是在我看来,正当的行动方式恰恰与此相反。既然整个共和国比起一位执政官或一位行政长官的职位更有价值,那么治理共和国时表现的关切态度也就应当比追求这些职位时所表现的关切态度有价值得多了。在接受你们的极大的好意时,我不是不知道我自己身上担负的任务有多么重大:既要为战争作准备同时要节省国库的开支;迫使人们不愿去得罪的那些人去服兵役;要照料国内外的一切事务————在嫉妒、敌视和阴谋陷害的气氛中干所有这些事情,公民同胞,这是比你所能想象的更要难办的任务。而且,如果别人犯了错误,那他们的古老的显贵门第、他们祖先的显赫功业、他们的家人亲属的权势,他们的大群的门客对他们来说都是十分现成的帮手。而我的希望全在我个人身上,而必须用我自己的品德和诚实正直的性格来维护我的希望,因为所有其他方面的支持都起不了很大的作用。

    “公民同胞们,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正直诚实的人都拥护我,因为我做的事情对我们的国家是有利的,而另一方面,权贵却正在寻找机会攻击我,这些情况我也都了解。为此我必须更加认真地力求使你们不会受到欺骗,却会使他们感到失望。我一生从童年直到今天,我过的一直是这样一种习惯于一切劳苦和危险的生活。公民同胞们,至于我在得到你们的恩惠之前在没有报偿的情况下所作的努力,我并不想放松它们,因为它们已经给我带来了它们的回报。对于那些怀有野心而伪装公正廉洁的人们来说,要他们在行使权力时有所节制,那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对于我这样一个终生过着品德高尚的生活的人来说,习惯使得过诚实正直的生活已成为我的第二天性。

    “你们已经把对朱古达作战的任务委托给我了,对于这一委托,权贵们感到极为恼火。我请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们改变主意,为这项或任何诸如此类的任务而从权贵当中选定一个门第古老、家里有许多祖先的塑像但是毫无作战经验的人是不是会更好一些呢?而毫无疑问,要选这样的人,对于这样一个职务应尽的责任一窍不通的人,那么他就会手忙脚乱起来并且从普通人民当中选定某一个人做他的顾问。老实说,往往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选出作为统帅的人还要寻求另外的一个什么人来领导他。公民同胞们,我个人就知道有这样一些人,他们在当选为执政官之后才开始首次诵读我们祖先的历史和希腊人的军事论文,他们真正是一些反其道而行的家伙!要知道,虽然按时间先后的次序来说,要在当选之后才能行使职权,可是按照实践的次序,它是在当选之前的 [253] 。

    “公民同胞们,请你们把我这个‘新人’拿来同那些高傲的权贵们比较一下吧。他们从别人的传述和阅读中才知道的东西,在我却是亲眼看到或亲身经历过的。他们从书本学到的东西,我却是从服军役中学到的。现在就请你们自己想一想,言语和行动哪一种更有价值呢?他们瞧不起我的卑微的出身,我还瞧不起他们的庸懦无能呢!人们嘲笑我过去的遭遇 [254] ,但是我要嘲笑他们的卑鄙无耻。从我这方面来说,我相信所有的人的本性都是相同的,但最勇敢的人才是生来最高贵的人。如果有人在今天能够问一下阿尔比努斯和贝斯提亚的祖先 [255] ,他们愿意有我这样的还是他们那样的后代,你们可以不用怀疑他们会怎样回答,他们将愿意选择尽可能优秀的子弟做他们的后代。

    “但是如果他们有理由瞧不起我的话,那他们也应当瞧不起他们自己的祖先;他们的祖先和我本人的情况一样,他们的祖先的贵族身份是来自英勇的业绩。如果他们对我今天的地位心怀嫉妒,那他们也应当嫉妒我的劳苦、我的诚实,甚至我经历的危险,因为我是通过那些东西才赢得了今天的地位的 [256] 。事实上,那些人妄自尊大到已经到了不知好歹的程度,因此他们才装出好像瞧不起你的荣誉的样子,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却又追求这种荣誉,好像他们自己的生活也是非常正派似的。当他们以同样的信心去追求根本互不相干的两件事————懒散的欢乐和德行的报偿————时,他们确实是错了。甚至当他们对你们讲话或在元老院发表演说时,他们的主题总是称颂他们的祖先;通过列举他们的祖先的功业,他们就以为他们自己也变得比较光荣了。实际上恰恰相反,他们的祖先的一生越是光荣,他们自己的卑鄙也就越是可耻。事情确实是这样的:祖先的光荣就仿佛是照在他们的后代身上的一道光,他们的后人的德行和缺点都逃脱不了它的照耀。我得承认我没有这样的光荣,公民同胞们;但是————这一点要光荣得多————我有权谈论我自己的功业。现在就来看一看那些人是多么不公平吧;由于别人的功业而他们自己取得的东西,他们却不允许我通过我自己的功业而取得;毫无疑问,这就是因为我家里没有祖先的塑像,因为在我家中我是第一个显贵的人。然而创造者较之继承随后又加以玷污的人肯定是更好的。

    “当然我清楚地知道,如果他们想回答我,他们会使用十分动听和讲究的词句。但是既然在你们给了我巨大的荣誉之后,他们就千方百计地试图利用他们的咒骂来离间我们,因此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不保持沉默,因为我担心有人会把我的沉默说成是因为良心有愧 [257] 。事实上我深信任何言语都不能加害于我;要知道,如果他们讲老实话,那他们只能讲我的好话;如果他们讲谎话,那我的生平和我的品格对之会加以反驳的。但是,既然他们批评的是你们的这样一个决定,即你们把你们的最高官职和一项极为重要的任务交给了我,那么就请你们反复考虑考虑,你们的这些做法是否有可以反悔的地方吧!为了证明你们的信任是正确的,我不能摆出家族里祖先的塑像,也列举不出我的祖先的凯旋式或执政官职位;但是如果情况需要,我可以摆出长枪、旗帜、胸饰和其他战利品 [258] 给你们看。我还可以把我胸部的伤痕给你们看。这些就是我的塑像,这些就是我所以有权置身显贵之中的证据,这是通过我自己的无数劳苦与危险挣来的,不像他们的贵族身份是继承来的。

    “我讲话并不是字斟句酌的,对这一点我毫不介意。德行本身就充分地表现了自己,它并不需要装饰。正是他们那些人才需要讲话的技巧,用毫无价值的语言来掩饰他们的可耻的行为。我也没有研究过希腊的学问 [259] 。我并不十分想熟悉那种东西,因为它们并不曾使教这种文字的人成为有道德的人 [260] 。但是我却为了我的国家的利益学到了远为最重要的课程,这就是把敌人打倒在地,提高警惕坚守岗位,除去不好的名声之外一切都无所畏惧,能同样地忍受得了酷暑与严寒,在什么都不铺垫的地上睡觉,同时经受得住困苦和疲劳。这些就是我用来鼓励士兵的课程。我不想叫他们过苦日子而我自己却过优裕的生活,也不想通过他们的劳苦赢得我个人的荣誉。这样的领导才是有益的,这样的领导才是民主的。要知道,自己过着豪奢的生活却用惩罚的办法来控制自己的军队,这是奴隶的主人而不是统帅。你们的祖先正是通过这样的行为使得他们自己和他们的国家有了名的;但是权贵们仰仗这样的祖先————不过他们自己已经和那些祖先完全不是一类的人了————却还瞧不起我们这些想学古人榜样的人并且像讨债似地向你们要求他们配不上的一切荣誉。

    “可是那些狂妄之极的人们是大错特错了。他们的祖先把自己所能留给后人的东西全留给他们了————财富、胸像,关于他们自身的光荣的回忆;但是他们却没有给后人留下品德,而且他们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只有品德是不能像礼品那样地授受的。权贵说我是一介平民,举止粗俗,因为我不能设精美的筵席款客,因为我没有在任何一个优伶 [261] 身上花过钱,没有在任何厨子身上出过超过我的庄园管家 [262] 的价钱。这一点我乐于承认,公民同胞们。因为我从我的父亲和其他正直的人们那里听说文雅的事情交给妇女,但劳苦才是男人的事情;所有有道德的人应当多有一些好的名声,少要一些财富;使人获得荣誉的是武器而不是家具。

    “好啦,让他们继续干他们喜欢的他们珍爱的事情去吧;让他们去做爱和饮宴吧;让他们在老年时还到他们度过青年时代的地方去过活吧;让他们的老年在宴会中,在沉湎于口腹之欲和淫欲的状态中度过吧。让他们把汗水、尘土和诸如此类的一切都留给我们吧,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比饮宴更加可爱。但是有了这些他们还不够;当他们那些人间最无耻的人用他们的罪行玷污了他们自己之后,竟还要夺取有道德的人们应得的报偿!因此便发生了极不公正的事情:他们的奢华与懒散、一切恶习中最可恶的两种恶习,绝不会对于已经沾染上了这种恶习的那些人有所伤害,可是却毁了他们的无辜的国家!

    “现在,根据我的性格而不是他们的罪行所要求的那样作了答复之后 [263] ,就我们国家的情况我还要讲几句话。首先,公民们,在努米底亚的问题上请你们放心好了;要知道,你们已经消除了迄今对朱古达起保护作用的事物————贪欲 [264] 、无能 [265] 和妄自尊大 [266] 。而且,在阿非利加有一支熟悉当地情况的军队,但是,诸神明鉴!军队的确是勇敢的,只是运气不好;由于他们的统帅的贪欲或鲁莽无谋,他们的大部分已经牺牲了。因此,所有你们已经达到服军役的年龄的人们,为了共和国的事业把你们的努力和我的努力结合起来吧 [267] ;别人的悲惨遭遇或统帅的横傲不应当成为你们任何人感到畏惧的理由。无论在行军时还是在战斗中,我、马略,都要和你们在一起,在你们遇到危险时既是你们的顾问又是你们的同伴。在所有的方面,我将完全同样地对待我自己和对待你们。而肯定在诸神的帮助下,一切对我们来说时机均已成熟。这就是:胜利、战利品、光荣;而且即使这些还是不确定的和遥远的,所有正直善良的人仍然应当向他们的祖国伸出援助之手。确实,任何人都不曾因为怯懦而不朽,而任何一位家长也不会期望自己的孩子长生不死,而是期望他们的一生是崇高的和光荣的一生。公民们,如果言语能够使怯懦者勇敢起来,我还会有更多的话要说。但是我以为,对于有决心的人们,我的话已经说得够多了。”

    (86)马略讲了上面一席话并且看到这些话已经把民众的精神激发起来之后,他赶忙把食品、金钱、武器和其他必需的物资装上了船,就命令他的副帅奥路斯·曼利乌斯押送着这些东西启程了。在这同时,他自己则征募军队,不过不是像我们的祖先那样按照阶级征募 [268] ,而是允许任何人自愿参加军队,而他们大多数是无产者 [269] 。有些人说他这样做是因为好人不足额 [270] ,还有人说,这是因为他想讨好,因为那个阶级正是给了他荣誉和地位的阶级。事实上,对于一个渴望权力的人来说,最贫苦的人是最有帮助的,因为既然他一无所有,所以他没有任何财产方面的顾虑,并且把他可以取得报酬的任何事物都看成是正当的。结果则是马略出发去阿非利加时,他带的军队比批准他带的要多得多。几天之后,他到达乌提卡,在这里仅次于统帅的副帅普布利乌斯·茹提利乌斯把军队交给了他。原来梅特路斯不愿会见马略,这样他就不会看到过去甚至听到心里都不能平静的事情。

    (87)在补足了他的军团和他的辅助步兵中队的名额之后 [271] ,执政官就率领他们到一块肥沃而又可以取得许多战利品的地区去;在那里能够取得的一切都被他分给了士兵 [272] ,继而他便进攻那些地势不好或防御兵力不强的堡垒和城镇,在各处进行了多次无足轻重的小战斗。与此同时,新征募来的士兵却学会了无所畏惧地进行战斗,他们看到,那些临阵脱逃的士兵不是被俘便是被杀死,而另一方面,最勇敢的士兵反而是最有安全保障的士兵;他们认识到,保卫自由、祖国、双亲和其他一切的是武器,武器才争得到光荣和财富。这样,在一个短时期里,老兵和新兵便融为一体,他们变成同样勇敢的士兵了。

    但两个国王 [273] 听到马略到来的消息之后,便分别撤退到同是自然形势险要的地方去,这是朱古达出的一个主意,他指望敌人的兵力不久便会被分散并受到攻击,而当罗马人不害怕任何危险时,他们会像大多数的士兵那样放松警惕和纪律的。

    (88)就在这期间,梅特路斯返回了罗马,他在这里受到了十分热情的欢迎,这一点和他所料想的完全相反。当人们对他的嫉妒情绪消失了之后,他便发现自己无论在人民中间还是在元老院都同样是受欢迎的。但是马略则在这里坚持不懈地和明智地研究了同样是自己的士兵和敌人的形势,了解了双方的有利和不利之点,注视国王们的活动并且设法防止他们的阴谋诡计,他不容许自己的士兵在纪律方面有任何松弛的现象,也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当盖土勒人和朱古达到我们的联盟者那里去打劫的时候,马略常常就对他们发动进攻,把他们打散,而在离奇尔塔不远的地方,他曾迫使国王本人抛掉自己的武器 [274] 。但是当他发现这种战功只给他带来光荣,却不能起结束战争的作用时,他便决定一个一个地围攻所有那些有卫戍部队驻守或在地形方面最能对敌人能起支援作用,却对他自己的成功最有损害作用的城市。这样一来,他认为朱古达便只能有两条道路可供选择:如果他不抵抗的话,他便会被剥夺自己的防御力量,否则他就不得不出来作战。至于波库斯,他已不断派使者到马略那里去,表明他希望同罗马人民结成友谊并且要马略放心,不要害怕他这方面会有什么敌对的行动。他是伪装如此,以便发动出其不意的,因而是更沉重的打击,还是生来的性格就习惯于在和平与战争之间摇摆不定,这一点还不完全清楚。

    (89)但是执政官这方面,却按照既定的计划,出现在那些设防的城镇和要塞面前,他在某些情况下是用武力,在另一些情况下用恐吓或行贿的办法从敌人手中夺取了这些城镇和要塞。起初他的企图是克制的,因为他认为朱古达为了保卫他的臣民也要展开战斗。但是当他得知国王在很远的地方并且正在专心考虑别的一些问题时,他认为进行更大规模和更艰苦的战斗任务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在幅员广大的沙漠的中心地带有一座拥有坚强工事的大城市卡普撒 [275] 。利比亚的赫邱利斯被认为是这座城市的创建者。由于在朱古达的统治下这里的公民并不向他纳贡而且朱古达对他们又是温和的,因此他们被认为对朱古达是最忠诚的。他们所以不受敌人的侵犯,不仅因为有城墙和士兵的保护,特别是因为他们占据的地势极为有利。因为除了这座城市附近的地带之外,这整个地区都是无人居住的荒野,没有水,却有毒蛇为患,而且由于缺乏食物,毒蛇就和所有其他野兽一样变得更加凶恶。而且能致人死命的蛇毒由于人们口渴而变得特别厉害 [276] 。马略有一个想攻占这一城镇的伟大愿望,这还不仅是由于它在军事方面的重要性,而且还因为这一事业看来是冒险的,因为梅特路斯之攻克培拉曾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荣誉。塔拉的形势和防守情况和这里有类似之处,不同之处只是在塔拉不远的地方有几处泉水,而卡普撒人民只是在城里才有一处活泉,否则就要依靠雨水了。在那里以及在阿非利加离海遥远的所有不大开化的部分,这种情况是比较容易忍受的,因为努米底亚人大都以奶和野兽为食,不用盐和其他刺激食欲的调味品;在他们看来,食品的目的在于缓和饥饿和口渴,无助于嗜欲和豪奢的风习。

    (90)执政官在做了十分仔细的了解之后,就必然会依靠诸神的帮助了;因为单凭他个人的智慧,他不能提出足够的给养来应付如此巨大的危险。确实,他甚至受到缺粮的威胁,这既是因为努米底亚人更注重畜牧业而不大重视农业,也是因为那里的粮食已按照国王的命令运到设防的地点去了。而且,在那个季节里土地干燥,没有收成,因为夏天快结束了。尽管有这些困难,马略在当时的条件下还是做了尽可能充分的准备。他把前些日子虏获的全部牲畜给了辅助骑兵部队 [277] 去经管,并命令他的副帅奥路斯·曼利乌斯率领轻武装步兵中队 [278] 去拉里斯城 [279] ————他的钱财和粮食都收藏在那里————告诉他他 [280] 本人几天之后也要去那里搜索粮草。他这样地掩盖了自己的真正目标之后,他便向塔纳伊斯河 [281] 进发了。

    (91)在这次进军时马略每天都把牲畜公平地分配给各百人团和骑兵队,并且注意到要他们用牲畜的皮制造盛水的袋子。这样,他不仅解决了粮食不足的问题,同时在没有揭示自己意图的情况下,提供了很快会派上用场的某种东西。当他们在第六天终于到达河流的时候,大量盛水的容器已经准备好了。他在河边设营并略加防卫 [282] 之后,便下令士兵用晚饭并且准备在日落时出发,出发时把他们的全部行李都抛到一旁,而他们和他们的驮畜只把水带在身上。随后,当他认为适当的时刻已经到来时,他便离开营地,在整夜的时间里进军到天明才停下来;在第二个夜里也还是这样,但是在第三个夜里,在天明之前很久的时候,他来到了一个丘陵地带,这里离开卡普撒多说也只有二哩。他和他的全部军队就等在那里,尽量把自己隐蔽起来 [283] 。当天已大亮并且根本不担心进攻的努米底亚人大批地从城里出来时,他便突然下令全部骑兵和速度最快的步兵一道兼程奔赴卡普撒并攻打那里的城门。随后他自己也迅速地跟了上去,时刻注意着不许他的士兵打劫。当城中居民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们陷入的混乱、他们的巨大惊恐情绪、他们的没有料到的灾难以及他们的一部分市民同胞还在城外并在敌人的控制之下这一事实都使他们不得不投降。尽管如此 [284] ,这座城还是被烧掉,而成年的努米底亚人也全部被杀死;所有其余的人都被卖掉而战利品则在士兵们中间分配了。执政官所以犯了违反战争法规的罪过,并不是因为贪欲或残酷,而是因为这个地方对朱古达有利而我们却难以接近;另一方面,这里的人民善变而不可信赖,并且在先前便已表明,无论恩惠还是恐吓都不能使他们俯首听命 [285] 。

    (92)马略已经是一位伟大而著名的人物,但是在自己的人没有损失的情况下取得了这一重大的胜利之后,他就开始被认为更加伟大,更加著名了。所有他的冒失行动,甚至当它们是考虑得不周到的时候,都被认为是他的才能的证明。不受严厉军纪的约束同时又发了财的士兵把他捧上了天,而努米底亚人则害怕他,好像他不是一个凡人。简言之,所有的朋友 [286] 和敌人都同样相信,他具有一种超出常人的洞察力或者无论在什么事情上诸神都对他有所启示。

    在卡普撒取得了胜利之后,执政官就向其他的城市进发了。对于一些城市,他不得不粉碎努米底亚人的反抗,但是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城市居民因为害怕遭到卡普撒居民那样的悲惨命运弃城而逃,他于是便把这些城市烧掉了 [287] 。整个努米底亚到处在流血,到处人们在痛哭流涕。最后,在不损一兵一卒而占领了许多地方之后,他才试图进行另一次不像攻打卡普撒时那样危险,但是同样困难的出征。

    在离开穆路卡河 [288] ————这是朱古达的王国和波库斯的王国之间的界河————不远的地方,在一处平原的中心地方有一座石头小山,小山宽到上面可以修建一座中等大小的要塞,它并且很高而且只有一条狭窄的小道通上去。整个地方天然就是陡峭的,就好像它是经过特别设计后修造起来的。马略想尽最大的努力攻占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有国王的财宝,但是在当前这件事上,他的成功出自偶然而不是有什么巧妙的办法;原来这座要塞有充分的武器和人员,此外还有大量的粮食和一处泉水。它的形势是土丘、塔楼和其他围攻的器械都无法对付的;而另一方面,通向要塞的小道又极狭窄,而且两边都是峭壁。把活动雉堞推向前时要冒极大的危险而且毫无用处。因为只要它们向前移动一小段距离,便要为火或石块所摧毁。士兵由于山的陡峭而在工事面前根本无法站住脚,在活动雉堞的掩护下也不能免于危险;其中最勇敢的人不是战死就是负伤,这样其余的人也就逐渐丧失了勇气。

    (93)在马略极为劳苦地度过了许多天之后,他已在焦急地考虑他是应当放弃这一无望的进攻企图,还是应当等待他曾多次享受过的好运的照顾。在许多白天和许多黑夜里他始终拿不定主意,恰巧这时有一个利古里亚人 [289] ,他是辅助步兵中队的一个普通士兵;他在离开营地去取水时,就在要塞的离包围者最远的那一侧附近,他注意到有一些蜗牛在石头中间爬来爬去。他先是收集一两个,后来又想再收集一些,这样,在热心的收集中 [290] ,他便一点点地几乎爬到山顶上去。当他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时,他有了一种想克服困难的愿望,而这是合乎人的常情的。恰好在那里的石头当中长着一株巨大的橡树,橡树稍稍向下倾斜,然后又向上生长,这乃是一切植物的本性。有时借助于这株橡树的枝干,有时借助于突出的石头,这个利古里亚人竟然爬到了要塞四周的高原上来,而这时所有的努米底亚人都在注视着人们的战斗。在他对他认为以后会有用的一切进行了仔细的观察之后,他便顺着原路返回,不过在返回时不是像爬上去时那样漫不经心,而是事事加以试验,事事留心观察。然后他便赶到马略那里去,把刚才所做的都告诉了他,并且劝他在他自己 [291] 攀登过的地方作进攻的尝试,并且自告奋勇愿意做爬山的向导和率先进行这次危险的进攻。

    马略于是派他身边的几个人和这个利古里亚人一道去,看一看他的建议是否可行,他们中间的每一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性格提出自己的看法,有人认为这一行动难以实现,有人则认为容易。但总地说来,执政官多少得到了一点鼓舞。于是从他所有的号角手和喇叭手当中他选出了五名最灵巧的人并且有四名百人团长同行加以保护。他指示他们所有的人都要听从利古里亚人的指挥,并规定第二天便开始行动。

    (94)当利古里亚人认为约定的时间 [292] 已到的时候,他便做了一切准备,到那个地点去了。那些准备攀登的人按照他们的向导先前的指示已经换了武器装备,不戴帽子也不穿鞋子,这样他们可以看得更清楚,也更易于在岩石中间攀援。他们把剑和盾牌背在背后,但是带的是努米底亚人的兽皮盾牌,因为这种盾牌比较轻,打在上面时声音也比较小 [293] 。然后利古里亚人便在前面带路,他把绳子系在石头或从石头里钻出来的老树根上,这样士兵们借助于它可以更好地攀登。有时他帮一下因攀登的路特别困难而被吓住的那些人,而在特别难登的地方,他便要同行的人不带武器一个一个地先走在前面,而他跟在后面给他们带着武器。在看来攀援时有危险的地方,他总是第一个试攀,并且他往往是攀登上去再由原路返回,然后立刻站到一旁以便让其余的人有攀上去的勇气。就用这个办法,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并付出巨大的努力,他们终于来到了要塞,而要塞的这一部分并没有人防守,因为所有的人,就和在前些天那样,都是面向着进攻的敌人的。

    在整整一天里马略都极力使努米底亚人把注意力集中在战斗上。但是一旦他听到利古里亚人攀登成功的信号,他立刻开始激励自己的士兵。他本人也走出活动雉堞的掩护,组成了龟形阵 [294] ,向城墙方向推进,同时试图利用发射装置,弓手和投石手从远处恐吓敌人。努米底亚人由于在此之前常常把敌人的活动雉堞打倒或点着,所以自己不再躲在要塞的墙里,而是日夜都留在外面辱骂罗马人并且奚落马略,说他简直是发了疯。战斗中的胜利使他们的胆子大起来了,他们竟用受朱古达奴役这样的事情来威胁我们的士兵。

    就在这期间,所有的罗马人和所有的敌人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斗争,他们双方都全力以赴,一方是为了取得荣誉与领土,另一方则是为了求得安全拯救自己。突然间这时喇叭在敌人的后方响了起来 [295] 。于是跑出要塞来观战的妇女和儿童首先逃跑,随后是离城墙最近的那些人,最后是所有的人,不管是带武器的还是不带武器的全都跑了 [296] 。对此罗马人便更加猛烈地向前逼进,把敌人击溃,但只是使敌人的大多数负伤而已。接着他们就迈过战死者而冲向前,他们急于求得光荣而每个人都力图第一个到达城墙那里去。但没有一个人停下来打劫财富。这样一来,马略的无谋之勇便因为好运而得到了补偿,他的错误的判断反而使他得到了光荣。

    (95)就在罗马人对要塞发动进攻期间,财务官路奇乌斯·苏拉 [297] 率领着一支骑兵大军来到了营地,这支骑兵是他在拉丁姆和联盟者那里征募来的,而苏拉就是为了这一目的给留在罗马的。

    既然我叙述的事件使我们注意到了这一伟大人物,我以为在这里就他的生平和性格谈几句是适当的。如果是在别的地方,我们就无须再谈苏拉的事情了,因为路奇乌斯·西森纳 [298] 关于他的记述总的说来是最好的也是最精确的,只是依我看,他的意见讲得不够坦诚。

    且说苏拉出身一个旧贵族世家,他的家庭由于祖先的堕落而几乎落到破灭的地步。他既精通希腊文学,也精通罗马文学;他是一个有高度智慧的人,他追求享乐但是更加追求光荣。在闲暇的时候他过放纵的生活,但是他的享乐绝不会影响他的本职工作,只是作为一位丈夫,他的行为本来是应当更正派些才好 [299] 。他能言善辩、聪明伶俐,很快就能同别人交上朋友。在伪装自己的真正意图方面,其用心之深达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但是对于许多东西,特别是对于钱财,他出手十分大方。在他取得内战的胜利之前,他在所有的人当中是最幸运的,但是他的幸运从来不曾超过他的才干 [300] 。许多人都无法肯定到底他的幸运更多有赖于他的勇敢,还是有赖于他的有利的机遇。至于他后来的所作所为,我不知道人们在提到它时,是应当感到羞耻,还是应当感到悲痛 [301] 。

    (96)正像我已经说过的,苏拉率领着他的骑兵来到阿非利加和马略的营地之后,虽然他先前没有作战的经验,也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但是很快他就成为全军当中一名最优秀的军人。而且,他对士兵使用礼貌的语言,对于有求于他的许多人,他都给以满足,他本人却不愿自动接受别人的恩惠,而在接受之后回报时却比还一笔债务还要迅速。他同最下层的人们开玩笑或一本正经地谈心,往往和他们一道执行公务、行军、值勤,而在这同时却又不像受卑鄙的野心所驱使的人们那样,试图从背后中伤执政官或任何好人的声誉。他唯一想努力做到的是不使任何人在提出的见解或实际行动方面超过他,而事实上他是超过几乎所有人的。他的品格与行为既然如此,因此很快深受马略的赏识和士兵们的爱戴 [302] 。

    (97)朱古达这方面在他失掉卡普撒和作为他的事业的依靠的其他设防地点以及大量财富 [303] 之后,便派遣使者到波库斯那里去,请他尽快率领军队开入努米底亚,因为战斗的时刻即将来到了。

    但是,当他得知波库斯拿不定主意,并且不知道和与战哪一方面对他更有利的时候,他便再一次用礼物贿赂国王的亲信 [304] 并答应摩尔人本人 [305] 把努米底亚三分之一的国土让给他,条件是要把罗马人赶出阿非利加或在他不失掉自己的任何领土的情况下结束战争。在这一许诺的诱使之下,波库斯率领一支大军同朱古达结合起来。两位国王于是把双方的军队合并并且在白天还剩几乎不到十分之一的时间时向正在开向各营的马略展开了进攻;因为他们认为,如果他们进攻失败,即将到来的黑夜对他们会起保护作用;如果他们战胜,黑夜对他们也并无妨碍,因为他对这一地区是熟悉的。但另一方面,对罗马人来说,无论战胜或战败,黑暗对他们来说都是比较危险的。而就在执政官从自己方面的侦察兵得知敌人正在迫近的时候,敌军本身已经出现,并且在自己方面的军队得以列成战斗的队形或把行李堆起来之前 [306] ,事实上也就是在能以发出任何信号或命令之前,摩尔人和盖土勒人的骑兵已经蜂拥而至攻向罗马人,不过他们既没有作战的队形也没有作战的计划,而完全像是随便凑到一起的乌合之众。

    我们的人被这没有料到的危险搞得晕头转向,不过尽管如此,他们并没有忘记自己应当勇敢战斗。有些人拿起了武器,而另一些人则使敌人不能接近他们的正在拿起武器的同伴。还有一部分人跨上了马向敌人展开进攻。这次战斗更像是匪徒的一次袭击,而不像是一场正规的战斗。在没有军标和毫无章法的情况下,骑兵和步兵混到一处,有些人后退,另一些人则斩杀自己的对手;许多对自己的敌人勇敢作战的人从背后受到了包围。面对人数占优势并且从四面八方攻来的这样一批敌人,勇气和武器都不能给我们足够的保护。终于罗马人,无论是新征募的兵还是老兵(这些老兵是精通战术的)————也许是地势或时机使他们不管是谁集合在一处————组成了一个圆圈,这样就既能在四面都能保卫自己,同时又能在敌人的进攻面前形成一道严整的防线。

    (98)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马略不但毫不畏惧而且和先前一样地信心十足,他率领着不是由他的最亲密的友人而是由最勇敢的士兵组成的骑兵亲卫队在战场上到处奔走,时而支援在战斗中遇到困难的士兵,时而在敌人以极大的人力优势向我方压来的地方向敌人展开进攻。他通过手势向士兵发布命令,因为在一团混乱中士兵根本听不到他说的话。现在白天已经过去了,蛮族的进攻的势头却一点也没有放松,因为正像国王们所说的那样,黑暗对他们是有利的,因此他们的进攻更加猛烈了。马略于是适应着形势调整了他的战术,想给他的士兵提供一个躲避的场所,于是他便占领了附近的两个小山,其中的一个小到无法设营,但是却有一处大的泉水,而另一个小山则适合于他的目的,因为它的大部分既高且陡,因而不需要什么防卫措施。但是他命令苏拉和骑兵在夜里守在泉水旁,他自己则逐步地把分散的兵力集合起来,趁着敌人还是一团混乱的时候,把他们所有的人以加倍的速度率领到另一座小山上去。这样,由于他所占据的地位,两个国王不得不中止战斗。不过他们不允许自己的士兵到远的地方去,而是用他们的大军把两座山包围起来,他们是随随便便地设营的。

    随后,蛮族在点起许多篝火————这是他们通常的习惯————之后,便把夜间大部分的时间用来寻欢作乐、高声呼叫 [307] ,而这时他们的领袖————这些人由于没有被打跑因而充满了信心————的举动也居然像是胜利者了。所有这一切被在黑暗中处于较高处的罗马人看得清清楚楚,从而使他们受到了很大的鼓舞。

    (99)因看到敌人没有纪律而特别受到鼓舞的马略于是下令要绝对保持沉默,甚至在夜间换班时 [308] 也不许按惯例发出有声的信号。继而,当天色渐明而最后变得精疲力尽的敌人刚刚入睡的时候,突然间他下令哨兵,同时还有步兵中队 [309] 和骑兵队伍以及军团的号角手一道发出声音的信号,并命令士兵一声呼叫,然后就从他们的营地的各门冲了出去。突然为这一奇异的和可怕的声音所惊醒的摩尔人和盖土勒人 [310] 根本不能逃跑、不能把自己武装起来、不能干或准备任何事情。武器撞击声、呐喊声、孤立无援的情况、我们士兵的进攻、混乱和恐怖使他们陷入这样一种惊恐、一种几乎是发疯的状态。长话短说,他们全部被击溃,被打跑了,他们的大部分武器和军标被夺走,并且在那一场战斗中敌人阵亡者的人数比先前所有名次的阵亡人数还要多;要知道,睡眠和没有料到的危险阻止了敌人的逃跑。

    (100)于是马略便继续向他的冬营前进,这是他本来要做的,因为他曾决定在沿海的城镇 [311] 过冬以便取得给养。不过他的胜利并没有使他有所疏忽,也没有使他变得过于自信,而是以方阵 [312] 的形式向前推进,就仿佛他是在敌人的注视之下行进似的。苏拉和骑兵配备在右手,在左手是奥路斯·曼利乌斯和弩石手、弓手和利古里亚人的步兵中队,而在前面和后面马略则安排了率领着轻武装步兵小队 [313] 的军团将领。那些最不受人重视,但是熟悉这一地区的投过来的士兵则侦察敌人的进军路线。与此同时,执政官就好像没有安排任何军官辅佐他似的那样小心,他对一切都持戒备态度,出现于所有的地方,对每个人都给以应得的称许或责备。他本人是处于武装戒备状态的,并且他迫使士兵也学他的榜样。他和组织进军时一样细心地为营地设防,把一些步兵中队从军团分出来要他们守卫营门,并且安排辅助的骑兵部队在营地面前执行类似的任务。此外,在栅栏上方的壁垒上他也安排了岗哨。他亲自巡视值勤士兵,这与其说是因为他担心人们不执行他的命令,不如说因为要士兵看到统帅的不折不扣的榜样而甘愿忍受劳苦。显而易见,马略在当时以及在对朱古达作战的其他时期,他的治军原则是要士兵们知耻,而不是单纯使用惩办的方法。许多人认为他这样做是为了取得人们对他的好感,还说,对于他从童年时起便已经习惯了的劳苦以及对于其他人认为是痛苦的其他事物,他却能从中找到乐趣。不管怎么说,这种做法对国家作了既伟大而且光荣的贡献,就和通过最严格的纪律所达到效果一样。

    (101)终于在第四天,当他们离奇尔塔城 [314] 已不远的时候,侦察兵从四面八方一齐迅速出现,这表明敌人已在近旁了。由于来自不同地区的各个方面的人员所报告的情况都相同,执政官不知道应当发出怎样的战斗命令。因此他便在原地等候而没有改变自己的队形,但对于任何紧急情况却都是有所准备的。通过这样的办法他使朱古达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因为朱古达把自己的军队分成四个部分,他认为如果他们从四面八方同时进攻,至少有一部分人可以抄罗马人的后路。但就在这同时,首先受到敌人冲击的苏拉在对自己的士兵进行鼓励之后便率领着自己的一部分士兵向摩尔人攻去,他是用骑兵队伍向敌人发动尽可能逼近的贴身进攻的。他的其余的队伍坚守自己的故斗岗位,一面保护自己不受从远处投过来的投枪的伤害,一面杀死得以逼近到他们身旁的所有敌人。正当骑兵这样地进行战斗时,波库斯和由他的儿子沃路克斯率领的步兵————沃路克斯由于路上的耽搁而未能参加前一次的战斗————向罗马人的背后发动了进攻。马略这时正忙于在前面作战,因为那里要对付的是朱古达和他的大部分兵力。但是这个努米底亚人得知波库斯已经到来时,便带领着自己的几个人偷偷地跑到国王的步兵那里去 [315] 。当他到达他们那里时他便用拉丁语(因为他在努曼提亚时学会了说拉丁语)喊叫说,我们的士兵 [316] 正在徒劳地战斗着,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已经亲手把马略杀死了。他说这话时还举起一把带血的剑给人们看,这是他在战斗期间因为勇敢地杀死我们的一个步兵才把剑染红了的。当我们的士兵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们所以感到震惊与其说是因为相信这样一个消息,不如说是因为这一行动造成的恐怖。而就在这时,蛮族受到了鼓舞并且更加猛烈地向受到惊吓的罗马人发起了进攻。当苏拉在打败了敌人之后,又转回来进攻摩尔人的侧翼的时候,我们的士兵几乎就要逃跑了。波库斯立刻后退。至于朱古达,正当他试图要他的士兵坚持住并且夺取几乎到手的胜利时,他却受到了骑兵的包围;不过虽然他的右边和左边的所有的士兵都被杀死,他一个人还是在敌人有如雨点般打下来的武器当中杀出了一条活路。就在这同时,打跑了骑兵的马略正在赶来援助自己的士兵,因为他刚刚听说罗马士兵眼看就支持不住了。敌人最终全线溃败。于是在开阔的平原上出现了可怕的景象————追逐、逃跑、屠杀、俘获,倒在地上的马和人,许多受伤的士兵既不能逃又不能安静地留在原地,他们时而想挣扎着站起来,但立刻便又倒下去了。简而言之,不管你放眼到什么地方,大地都被鲜血所浸透,到处都是武器、战械和尸体。

    (102)在这之后,肯定成了胜利者的执政官便来到了奇尔塔,这地方从一开头就是他的目的地。在蛮族第二次失败之后的第五天,波库斯又派使节到那里去,以国王的名义请求马略,要马略把自己最信赖的两名军官派到他那里去。他们说波库斯想同他们商讨有关他本人的利益以及罗马人民的利益的问题。马略立刻选定了路奇乌斯·苏拉和奥路斯·曼利乌斯两个人,他们虽然是被国王召请去的 [317] ,但是他们却决定也向国王讲话,目的在于改变他的打算,如果这打算对罗马不利的话,或者,如果他已经希望和平了,那么就进一步加强他的要求和平的信念。于是苏拉便作了如下简短的发言,而曼利乌斯所以让他讲话 [318] 并不是因为他年长,而是因为他的口才。

    “波库斯国王,使我们非常高兴的是,诸神终于使您这样一位如此伟大的人物希望和平而不是战争了;终于使您这样一位最优秀的人物不再同朱古达这样一个坏透了的人发生关系从而玷污了自己,同时终于使您解除了我们不得不采取的一项痛苦的措施,那就是对您的错误和他的罪行给以一视同仁的处理。我还可以补充说,罗马人民从他们统治的一开始,就更愿意寻求朋友而不是奴隶,并且一直认为通过协议而不是通过强制进行统治会更加安全。确实,对您来说,没有比同我们的友谊更值得想望的了。这首先是因为我们同你们距离遥远,这个条件比起如果我们挨得很近,便减少了发生摩擦的机会,但是我们的联盟仍然如近邻那样强大。而其次是因为我们都已经有了太多的臣民,然而不管是我们还是别的任何人都不曾有过足够多的朋友。我只希望从一开头您也有这样的看法!在那种情况下,这时您从罗马人民得到的好处会远远超过您所遇到的不幸。但是,既然人的际遇主要还是由命运支配的,既然看来命运乐于让您既体验我们的力量又体验我们的好意,那么现在就赶忙在它给您这样一个机会的情况下把您已开始的做法继续下去吧。您有大量的机会通过做好事轻易地弥补您的错误。最后,让这样一个想法在您的心里扎根吧:这就是任何人的仁慈都不能超过罗马人民,至于他们作战时的勇敢,您自己是领教过的了。”

    对苏拉的这一席话,波库斯作了和解性的并且有礼貌的回答,同时又为自己的行为作了一个简短的辩解,说他拿起武器并不出于敌对的情绪,而是为了保卫自己的王国。他说,他从努米底亚的一部分土地上把朱古达赶跑,按征服的权利这就是他的领土了,因此他不能允许马略再来蹂躏这块土地。而且他先前就曾派使节到罗马去,但是他的友好表示遭到了拒绝。不过过去的事情他不再提了,而如果马略允许他的话,他会再次派使节到罗马元老院去的。但是在马略答应了这位蛮族国王的请求之后,这个国王又改变了自己的主意,因为朱古达贿赂了波库斯的一些友人,而这些友人对波库斯发生了影响。原来朱古达听到了派苏拉和曼利乌斯去波库斯那里的消息,他担心这会有不利于他的后果。

    (103)就在这时,马略把他的军队安顿在冬营之后,就率领着轻武装步兵中队 [319] 和一部分骑兵开进了沙漠,目的在于包围国王的一座要塞,国王只要跑过来的罗马士兵守卫这座要塞 [320] 。这时波库斯又有了一个新的念头 [321] ————他所以这样做或是因为想起了他在先前两次战斗中的遭遇或是由于受到了他那未被朱古达收买的其他友人的警告————他又从他的亲属当中选出五个他认为对他最忠诚并且具有突出才能的人来。然后他命令这些人以使节的身份到马略那里去,并且,如果马略认为可行的话,再到罗马去,并给予这些人以行动和同意的完全自由,以任何条件和罗马人缔结和约。这些使节准时出发去罗马的冬营,但是在路上他们受到了盖土勒人匪徒的袭击和掠夺,于是他们便惊恐而又很不光彩地跑到苏拉那里去;执政官开始出征时就要苏拉留在那里执行统帅任务。苏拉并不把他们作为说谎者和敌人————他本来是可以这样做的 [322] ————而是以一种同情和宽厚的态度接待了他们,这使得蛮族认为,罗马人并不是像人们传言的那样贪得无厌,而对他们宽容大度的苏拉确实是他们的友人。因为甚至在那时,许多人也不知道慷慨大度的重要意义;任何慷慨大度的人都不会被人怀疑为不真诚,而所有的礼物都被认成是善意的表现。于是他们便把波库斯给他们的指令全都告诉了财务官 [323] ,同时请求他给予关照并提供意见。他们夸大了他们的国王的财富、正直和强大以及他们认为对他们会有所帮助或能以保证对方的善意对待的所有其他的一切。接着,在苏拉答应他们办到他们要求的一切并对他们应怎样向马略和元老院讲话这一点作了指示之后,他们和他又盘旋了大约40天 [324] 。

    (104)马略在完成了给自己规定的任务之后 [325] ,就返回了奇尔塔。在那里他得知使节们的到来,就命令他们随苏拉从乌提卡前来;他还把行政长官路奇乌斯·贝利耶努斯 [326] 从乌提卡召来,还有在行省所有各地能找到的每一位元老级的成员。他便同这些人一道讨论波库斯的建议。在这些建议当中,有一项是要求执政官允许使节去罗马,而在这同时还要求一段停战时期 [327] 。大多数人其中包括苏拉都同意这样做,但一些头脑发热的人反对这些建议,毫无疑问,他们没有注意到,不断变动的和无常的人间事物总是在向更好或更坏的方面变动的。

    另一方面,当摩尔人得到了他们希望得到的一切时,他们之中的三个人便和财务官格涅乌斯·屋大维·茹索一道去罗马,茹索还有一项任务,那就是把士兵的饷银带到阿非利加来。其余的两个人便回到国王那里去了。波库斯听了他们的报告之后十分高兴,特别对苏拉的友好的关切态度更是如此。而在罗马,他的使节先是表示歉意,说他们的国王犯了一个错误并且因朱古达的邪恶而被引入歧途,然后便要求缔结一项友好条约,而他们得到的答复则是:“对于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元老院和罗马人民一般都不会忘记的。但是既然波库斯有改悔之意,他们就原谅他的过错。当他表明他已有资格得到这项条约的时候,他是会有这样一项友好条约的。”

    (105)接到了这个答复的波库斯于是写信给马略,请求马略把苏拉派到他那里去,并给予苏拉以协调他们的共同利益的权力。苏拉于是在一批士兵的护送下出发了,这些士兵包括一个骑兵卫队、巴列亚尔人的弩石手 [328] ,还有弓手和佩利尼人 [329] 的一个步兵中队;他们是轻武装的,因为这可以保证行军的速度,还因为这和其他任何武装一样可以很好地保护他们不受也是轻武装的敌人的武器的侵犯。

    在他们行进到第五天的时候,波库斯的儿子沃路克斯率领着大约1000名骑兵出现在开阔的平原之上;但由于他们没有列成队伍而是分散为一大片,所以在苏拉和所有其余的人看来人数要多得多,因而他们担心对方会向他们发动进攻。因此每个人自己便作了应战的准备,试验他们手中的各种武器并且采取了戒备的势态。人们是有一点担心,但更大却是信心,胜利者在屡次被他们击败的人们面前这种心情是很自然的。而就在这时,派出去进行侦察的骑兵报告说,新来的这些人并没有敌视的意图,而事实也证明是这样。

    (106)当沃路克斯走过来时,他对财务官说他是被他父亲波库斯派来迎接他们并且负责护送的。于是在那天和随后的一天他们便结伴而行,并且没有任何惊恐不安的理由。在这天稍晚,当人们扎下了营而且晚间已经到临的时候,这个摩尔人突然带着不安的表情十分惶恐地跑到苏拉这里来告诉苏拉说,他从侦察兵那里得知朱古达就在不远的地方。与此同时他还恳请苏拉在夜间和他一道偷偷地逃跑。但是罗马人却勇敢地宣布说,他并不害怕多次被他打败的努米底亚人,并且表示他绝对相信他的士兵的勇气。他还表示,即使他注定会遭到毁灭的命运,他也宁肯坚持自己的战斗岗位,也不愿背叛自己手下的士兵,不愿通过怯懦的逃跑来保全也许不久他便会由于自然的原因而注定会失去的一条性命,但是,当沃路克斯建议在夜间他们继续行进的时候,苏拉同意了这个计划,他下令士兵立刻用晚餐,在营地里点起尽可能多的篝火,并且在夜间第一班的时候便悄悄地撤营离开了。

    当所有的人现在因一夜的行军而疲惫不堪时,苏拉在日出之际正在给营地画线 [330] 。而就在这时,摩尔人的骑兵突然来报告说,朱古达的营地就在他们前面大约两哩左右的地方。听到这个消息罗马人终于感到十分害怕了。他们相信他们是被沃路克斯出卖了,他们被引入了一个预设的陷阱。有一些人说沃路克斯应当被处死,不应当要他逃脱因这样严重的罪行而应受的惩处。

    (107)虽然苏拉也有这样的看法,但是他不许自己的士兵伤害这个摩尔人。他劝他的士兵要振作起来,他说先前就往往有这样的情况,即少数勇敢的人打败过大群的人,在战斗中他们越是不怕危险,他们也就越是安全。任何手里拿着武器的人却要求助于不拿武器的两只脚,并且在感到十分害怕的时刻把自己身体的没有防护也没有眼睛的那一部分转向敌人,那是有失体统的做法 [331] 。继而他便召请伟大的朱庇特神为波库斯的罪行和背叛行为作证,他下令要沃路克斯离开营地,因为他对罗马人采取敌视的态度。这个青年人含着泪恳求苏拉不要相信这样的说法;他坚持说,当时的形势并不是由于他出卖了罗马人,而是出于朱古达的狡计:他显然通过间谍已经得知他们这次行程。但是由于努米底亚人手中没有很多兵力,而他的全部希望和资源都寄托在波库斯身上,因此沃路克斯肯定地认为,在国王波库斯的儿子亲眼目睹的情况下,朱古达是绝不敢公开发动进攻的。因此他建议,他们应当无所畏惧地从朱古达的营地的中间穿过;他说不管他的摩尔人的队伍走在前面还是放在后面,他本人都要单独陪伴着苏拉。

    在当时的情况下,这个计划可能是最好的了。他们于是立刻出发,并且由于他们的行动是出其不意的,朱古达徘徊观望不敢贸然从事,于是他们便安然地穿了过去,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几天之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108)在那里有一个名叫阿斯帕尔的努米底亚人,他同国王波库斯的关系极为亲密。原来朱古达在听到召请苏拉的消息之后,他便把阿斯帕尔派到那里去,这既是为努米底亚国王进行辩解,同时还可以巧妙地探听到波库斯的计划。波库斯身旁还有一个名叫达巴尔的人,他是玛苏格拉达 [332] (属玛西尼撒家族)的儿子,他的母系出身卑微(因为她的父亲是一个侍妾的儿子),但由于他的许多优良品质而深受波库斯的喜爱。波库斯发现达巴尔先前在很多场合下对罗马人是忠诚的,因而他立刻把达巴尔派到苏拉那里去,要达巴尔报告说,他准备做罗马人民希望他做的任何事情。他建议由苏拉为一次会晤选定日期、地点和时间,并且告诉苏拉不要害怕朱古达的使节,他说他有意地同朱古达保持友好关系,这样他们就能够比较自由地讨论有关他们共同利益的问题。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别的办法防止朱古达的阴谋 [333] 。

    但是我以为波库斯为他的行动所提出的理由不是真正的理由,他的行为正好表明了他的反复无常的本性:他用和平的希皇既欺骗了罗马人,也欺骗了努米底亚人。我认为他曾考虑过很长一个时期,是把朱古达出卖给罗马人,还是把苏拉出卖给朱古达。我还认为他的倾向是反对罗马人的,但是他对罗马人的恐惧却对我们有利。

    (109)于是苏拉对国王的建议回答说,他将要当着阿斯帕尔简单地讲几句话,但是有关其他事件,他要和波库斯进行秘密的会谈,或者没有别人任何人参加,或者只限于尽可能少数的人参加。同时他告诉使节应当对他作怎样的答复。当会晤按照他的意思做好了安排之后,苏拉表示他奉执政官之遣前来问一问波库斯,他是要和平还是要战争。随后国王按照事先的安排要他10天之后再回来,因为他说他还没有作出决定,但是到那时他是会给予答复的。接着他们双方便返回各自的营地。但是当黑夜过去了相当一部分之后,苏拉却在暗中受到波库斯的召请;和他们两人在一起的只有可靠的翻译,再加上作为调解人的达巴尔。达巴尔是受到双方信任的一个正直的人。国王于是立刻讲下如下的话:

    (110)“我从来不曾相信过下面这样的事情是可能的:我这样一位在这些地区以及在我认识的所有国王当中最伟大的国王竟然会对一个私人表示感谢!苏拉,凭着赫邱利斯发誓,在我认识你之前,有许多人请求过我的帮助,我常常主动帮助请求帮助的人们,而我自己却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但现在我不能再说我谁也不依靠了,对于这一情况,别的人是容易产生悲痛情绪的,但是我却感到高兴。让我终于感到的需要成为为了同你的友谊而支付的代价吧 [334] !因为在我心中没有比你的友谊更珍贵的东西了。作为这一点的证据,请随便拿武器、人员、金钱,一句话,拿你喜欢的任何东西吧;请使用它们,并且只要你活在世上,就绝不要认为你已经得到了回报;要知道,我将永远对你有一种常新的感激之情。简言之,只要我知道你有什么愿望,我就绝不会使你所能期望的东西落空。因为对于一位国王来说,我认为在表示谢忱方面被人超过较之在战争中被打败更为可耻。

    “关于你的国家————你是作为这个国家的代表被派到这里来的————我也要讲几句话。我不曾对罗马人民作战,而且我也绝不希望对罗马人民作战;我只是用武力反对武装侵略者以保卫我的国土。但现在即使这样的事我也不再做了,因为这是你所希望的。只要你认为这样做最好,那么就继续对朱古达作战吧。我将不渡过作为米奇普撒和我本人之间边界的穆路察河,我也不容许朱古达这样做。如果你还有对我们双方都值得提出的任何请求的话,那你是不会失望地离开的。”

    (111)对于这些话,苏拉就他个人的问题作了简短和谦逊的回答;但是有关和平和他们共同利益的问题,他却讲得很详细。最后,他十分明确要国王了解到,元老院和罗马人民根本不会对他作出的保证表示感谢,因为他们表明自己在武力上对他是占据优势的。因此他必须做一件什么事情,这件事要清楚地表明它是为了元老院和罗马人民的利益而不是为了他个人的利益。这样做并不困难,因为他能够控制朱古达。如果他能把朱古达交到罗马人手里,他们将会对他深表谢意。那时他现在希望得到的友谊、联盟和努米底亚的一部分就可以毫不吝惜地给他了。

    在开头的时候,国王拒绝了,他说他们是邻国的关系,又有亲属的关系 [335] ,而且他们还缔结了条约,这些都使他不能这样做。而且,他还担心,如果他表现出背叛行为,他就会使自己同自己的臣民疏远,因为他们是爱戴朱古达但是憎恨罗马人的。但是在苏拉的极力怂恿之下,他终于做出了让步,并答应按照苏拉所希望的一切做。他们还采取了必要的步骤,装作好像是缔结了和约的样子,而和约正是已倦于战争的朱古达所最希望的。他们把阴谋这样安排好了之后,便分手了。

    (112)第二天,国王便召见朱古达派到他这里来的使节阿斯帕尔。他对阿斯帕尔说,他通过达巴尔从苏拉那里得知,可以安排缔结和约的条款。因此他想要达巴尔了解一下他的国王朱古达是什么想法。使节高兴地离开,去了朱古达的营地。八天之后他带着国王的详尽的指示赶回到波库斯这里来,并向波库斯报告说,朱古达愿意做波库斯希望他做的任何事情,但是却不信任马略。他说,先前同罗马统帅们已经缔结过多次和约,但是都没有用。不过波库斯,如果他想考虑双方的利益并且有一个持久和平的话,那他就应当在同意和约条件的托词之下安排各方的一次会见并当场把苏拉捉住交给他。当这样一位重要人物掌握在他手里时,元老院或罗马人民肯定会下令同他缔结和约的。要知道,罗马方面不会让这样一个贵族被控制在敌人手中,因为他不是由于自己怯懦,而是由于服务于国家而陷入敌人之手的。

    (113)经过长期的考虑,这个摩尔人终于答应了。他的踌躇观望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这一点我说不定;但是国王们的愿望,即使是强烈的愿望,照例也是变来变去的并且往往是相互矛盾的。后来,当举行和谈的时间和地点由双方定下来时,波库斯才既向苏拉,又向朱古达的使节打招呼,他有礼貌地接待了双方并且向双方做了同样的保证。双方同样感到高兴,都满怀着成功的希望。

    但是,就在约定会谈的那天的前一夜里,摩尔人召来了他的友人,接着立刻又改变主意,把所有其他的人都打发走了。随后据说他内心里很长期间进行了十分激烈的斗争,这时他思想中的冲突反映在他的表情和眼神上,他虽然不讲话,但他内心的秘密是可以从表情和眼神看出来的。但是最后他还是下令把苏拉召请来,同意苏拉的期望,为努米底亚人设下一个圈套。

    约定那天到来了,人们告诉他说朱古达已经不远了,于是他就偕同几位友人和罗马财务官 [336] 到一座小山上去————那些伺伏着的人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这座小山————好像是出迎朱古达以示对他的尊重。按照约定,朱古达也来到了同一个地方,他只带着几名随从,但是没有带武器。约定的信号一经发出,伺伏的人们立刻从四面八方冲向他。和他同来的人都被杀死,国王本人被捆绑起来交给了苏拉,苏拉把他带给了马略。

    (114)就在这同时,我们的统帅克温图斯·凯皮欧和格涅乌斯·曼利乌斯却败在了高卢人之手 [337] 。这件事引起的恐怖使整个意大利感到战栗。当时的甚至直到我们今天的罗马人都相信,对他们的勇气来说,所有其他一切都是容易对付的,只有对高卢人,他们是为了生存而不是为了光荣而战斗。但是当人们宣告说努米底亚的战争已经结束而被捉住的朱古达正在被带到罗马来时,马略尽管本人不在场,却再度当选为执政官,并且把高卢行省分配给他。在元旦那天 [338] ,他就任执政官之职并且十分隆重地举行了凯旋式 [339] 。当时我们国家的希望和幸福都掌握在他手里了 [340] 。

    * * *

    [1] 《礼记·大学》:“物有本末,事有终始”就是这个意思。————中译者

    [2] 作者写作这话时,正是恺撒被刺后的混乱时期。————英译者

    [3] 这里指的似乎是作者的友人恺撒。————中译者

    [4] 这里撒路斯提乌斯是把他担任高级官吏的时代和他写作的时代作对比。————英译本

    [5] 比如加图,他在公元前55年竞选行政长官时便失败了。————英译本

    [6] 指优利乌斯·恺撒允许高卢人进入元老院,以及玛尔库斯·安托尼乌斯以恺撒的遗嘱的名义允许“奥尔奇尼人”(这种名称显然同奥尔库斯,Orcus即冥界一词有关)进入元老院(参见苏埃托尼乌斯:《优利乌斯传》,第80章;《奥古斯都传》,第35章)。————英译本

    [7] 从和克·(法比乌斯)·玛克西姆斯并举这一情况来判断,这里的斯奇比奥是在扎玛打败汉尼拔的那位,而不是斯奇比奥·埃米利亚努斯。————法译本注,有删节。

    [8] 一个罗马人的祖先里有担任过高级官吏(执政官、行政长官、监察官、高级营造官)的,有权利制作他们的蜡制面具,放在他们家里中庭(atrium)地方。在家里人举行葬礼时,由扮演死者的优伶戴上这些面具参加,在其他郑重的场合也要把面具陈列出来。————英译本

    [9] 参见《喀提林阴谋》第23章有关注释。————中译者

    [10] 盖乌斯·格拉古的死亡使得他所领导民主派遭到了失败(他在公元前121年竞选保民官失败),而贵族派从这时起掌握了权力。所谓贵族派,应当理解为所谓“新贵”(nobilitas),新贵是由通过人民的选举而担任过高级官吏的人构成的。但是他们和传统的贵族不同,他们不是一个封闭的阶级,甚至不是一个拥有实际特权的阶级,而毋宁说是一个开放的集团,比如在选举中当选高级官吏的“新人”立刻便可以成为这个集团的一员。但这时他们已认为只有他们才享有一切高级官吏职位的特权。————法译本注,有删节。

    [11] 指共和末期的内战。————法译本

    [12] 玛西尼撒是玛西利安人或东努米底亚人。开头他支持迦太基派反对同罗马人结盟的西法克斯,但是在西法克斯背叛罗马转向迦太基的那天,他却转而反对迦太基。斯奇比奥到达阿非利加之后,得到玛西尼撒坚强有力的支持,而在打败西法克斯之后,斯奇比奥使玛西尼撒成为全部努米底亚的国王。————法译本注,有删节。

    [13] 这里指在扎玛获胜的那个斯奇比奥。————法译本

    [14] 西法克斯是玛撒西利安人或西努米底亚人的国王(今天的阿尔及尔和奥兰),他是在公元前203年被盖乌斯·莱利乌斯打败和俘虏的。————法译本

    [15] 玛西尼撒死于公元前148年(一说公元前149年)。————中译者

    [16] 努米底亚国王的家系记述如下:玛西尼撒(公元前238年——公元前142年)有三个儿子,他们是米奇普撒(死于公元前118年)、古鲁撒(死于公元前118年)和玛斯塔那巴尔(死于公元前118年)。米奇普撒也有三个儿子,他们是阿多儿巴尔(死于公元前112年)、希延普撒尔一世(死于公元前117年)和米奇普撒(?);古鲁撒的儿子叫玛西瓦(死于公元前111年);玛斯塔那巴尔的后裔则有如下表:

    [17] 对努曼提亚的战争从公元前143年持续到公元前133年。努曼提亚城位于杜罗河以北,在斯奇比奥·埃米利亚努斯的围攻下抵抗了15个月。————法译本

    [18] 联盟者在罗马人一方作战时例由本地的军官率领,但他们要受到罗马上级军官的节制,这些罗马军官称联盟长官(praefecti socium)。————法译本注,有删节。

    [19] 朱古达在作战中有决断和果敢的主要特点。————法译本注,有删节。

    [20] 与米奇普撒的儿子希延普撒尔和阿多儿巴尔相比。————英译本

    [21] 公元前133年。————中译者

    [22] 从本书第11章来看这是公元前121年到公元前118年间的事情,因为米奇普撒是公元前118年去世的。撒路斯提乌斯在年代的记述上比较随便。————英译本注,略有删节。

    [23] 指玛西尼撒过去的功业。————英译本

    [24] 公元前118年。————中译者

    [25] 朱古达的母亲没有正式配偶的身份,参见本书第5章。————中译者

    [26] 事实上过去米奇普撒、玛斯塔那巴尔和古鲁撒并没有分割王国而只是分掌不同的行政部门(P.托玛斯)。阿多儿巴尔、朱古达和希延普撒尔于是接受了这一局面。————法译本

    [27] 财库(thesaurus)不但保存钱,一般也保存珍贵物品。————法译本注,有删节。

    [28] 原文的lictor原指为罗马高级官吏开路的侍从,但这里系借用,因为努米底亚人似乎没有采用罗马人的制度。————英译本

    [29] 在每天晚上。————英译者

    [30] 原迦太基的领土,它在第三次布匿战争之后,便成了罗马的一个新的阿非利加行省的核心。————法译本注,有改动。

    [31] 参见本书第5章有关玛西尼撒的注释。————中译者

    [32] 就是说,和罗马联盟较之当前的援助可以为未来提供更大的希望。————英译本

    [33] 指迦太基被罗马摧毁一事。————中译者

    [34] 这是说,由于他们和罗马人结成联盟,则罗马人的敌人也必然成了他们的敌人。————英译者注,有改动。

    [35] naturae concessit,意谓死亡。————中译者

    [36] 指他的父兄之爱。————法译本

    [37] 这就是所谓factis, non verbis(看行动,不听言语),我国的古训则是听其言,观其行。————中译者

    [38] 司考茹斯是元老院保守派领袖,西塞罗在《布路图斯》(xxix,111——112)中说他品格贤明公正,讲话时有君父一样的威严,为被告辩护时听来像是证人陈述证词。这种讲话方式虽不适于辩护,但很适合于元老院的讨论。————法译本注,有删节。

    [39] 欧皮米乌斯是公元前121年度的执政官(同僚也是贵族出身的克温图斯·法比乌斯·玛克西姆斯)。他领导了对阿温提努姆山的进攻,因为盖·格拉古和他一派的人逃到了那里去。他为叛乱者的头悬赏了同样重量的黄金。据说在罗马街道上或在后来的公敌宣告中被杀死的有3000人。————英译本注,有补充。

    [40] 盖·格拉古的追随者,平民派领袖之一。————中译者

    [41] 即今天同摩洛哥相邻的奥兰省(属阿尔及利亚),今天的希利夫平原和西格平原可以说就是作者这里所说的肥沃地带。————法译本注,有删节。

    [42] 希罗多德(第2卷第16章)批评了爱奥尼亚地理学家的三分法;斯特拉波采纳了三分法(17,3,1),但瓦罗(《论拉丁语》,5,31)则采纳了两分法。————英译本

    [43] 地中海————中译者

    [44] 直布罗陀海峡,海峡外的大西洋当时被认为是环绕大地的海洋,是不可知的。————中译者

    [45] 意为“下坡地”,位于昔兰尼和埃及之间,这地方被本书作者和其他一些人认为是亚细亚的一部分。————英译者

    [46] 即雨量很少,湖泊和河流也很少。————英译者

    [47] 这个希延普撒尔不是阿多儿巴尔的弟弟,而是同名的另一位国王希延普撒尔二世,他是后来同庞培联盟的朱巴一世的父亲。参见本书第5章有关注释。————英译者注,有补充。

    [48] 参阅《喀提林阴谋》,第6章。————英译本

    [49] 这里指住在连接大西洋和地中海的海峡以外的地方。————英译本

    [50] 即指前章所说的林木稀少。————中译者

    [51] “诺玛德人”意为流浪者,和努米底亚人(Numidae)是一个词。希腊语νομáδεζ一词可能是通过西西里传到阿非利加的。————英译本

    [52] mapalia,当地土语。————中译者

    [53] 即地中海的西部。————英译本

    [54] 指米底人、亚美尼亚人和利比亚人。————英译本

    [55] Mauri(玛乌里人)一词当然不可能从Medi(米底人)变化而来。英语的Moors(摩尔人)似乎是源自埃塞俄比亚的一个词。————英译本

    [56] 指波斯人和盖土勒人。————英译本

    [57] 较早的努米底亚人(波斯人)和住在大洋近旁及定居在迦太基附近的盖土勒人。————英译本

    [58] 有两个名为希波的城市,这里指的可能是乌提卡附近的希波·狄亚里图斯而不是远在西面的希波·列吉乌斯。————英译本

    [59] 今天突尼斯的苏萨。————中译者

    [60] 指小列普奇斯,即今天突尼斯的兰普塔。————中译者

    [61] 由于这文章可能要交给“出版”商发表,所以有一个交稿时间的约定。关于罗马共和时期“出版”界的情况参阅译者在《读书》中发表的两篇文字。————中译者

    [62] 参阅本书第17章有关注释。————中译者

    [63] 指向西行进。————英译本

    [64] 这个城市是公元前631年由巴托斯遵照戴尔波伊的神谕建立的,公元前321年臣服于埃及,后来(公元前67年)和克里特合并为一个罗马行省。它大约相当于今天的巴尔卡并以土地肥沃而知名。————中译者

    [65] 按顺序应当是大西尔提斯、菲莱尼·阿莱、大列普提斯、小西尔提斯————英译者

    [66] 这里指大列普提斯,而不是前面提到的小列普提斯。————英译本

    [67] 意为腓策尼兄弟的祭坛。————中译者

    [68] 在第二次和第三次布匿战争之间。————法译本

    [69] 即今天在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之间穆路雅河。————法译本

    [70] 玛乌里人,下同,不另注明。————中译者

    [71] 这样的说法古今中外可以说俯拾即是,我国早就有“钱能通神”、“有钱能使鬼推磨”之类的话,英谚里这类的话也极多,如“法典及其注解要由黄金来解释”、“金钱是最好的辩护士”等等。————中译者

    [72] 撒路斯提乌斯忘记了奇尔塔离开海岸至少有40英里之远。————法译本

    [73] 原文是“穿长袍的人”(togatus),即指罗马平民。长袍(toga)是罗马人和差不多全部意大利人的民族服装。但这里指的是意大利人,特别是意大利的商人、银钱业者、投机商等等,后面(本书第26章)的negotiatores指的也是这些人。————法译本注,有改动。

    [74] 顶盖倾斜的一种活动掩体,士兵在发射弩石之类的东西或试图从下部摧毁城墙时用它做保护。————英译本

    [75] 塔楼下有轮子,也是活动的。它分若干层,最高一层往往和城墙一样高。它内部有各种机械装置,可以投射各类打击敌人的东西,可以把士兵送到城上去,也可以掩护自己的士兵,是一种有多种用途的战具,这既是活动堡垒又是今天的装甲车和坦克。————中译者

    [76] 或译为“在使节到达之前”。————中译者

    [77] 这里的塔楼也应当是活动的塔楼,士兵可以在塔楼贴近城墙时,在矢石的掩护下从上面直接登上敌人的城墙,另外推动塔楼的士兵则有活动雉堞或盾牌保护着。参见本章前面的有关注释。————中译者

    [78] 即首席元老(princeps senatus)。参见本书第15章有关注释。————中译者

    [79] 参见本书第21章。————英译者

    [80] 西塞罗说他是一位不错的演说家。公元前104年他任行政长官,他又和盖乌斯·谢尔维利乌斯·格劳奇亚竞选公元前99年度执政官,但格劳奇亚勾结保民官撒图尔尼努斯使人在人民大会开会时暗杀了他。————法译本注,有删节。

    [81] 显普洛尼乌斯法是公元前123年由盖乌斯·格拉古主持通过的法律,法律规定元老院在执政官选出之前便把他们要统治的行省指定给他们,然后通过协议或用抽签办法加以分配。————法译本

    [82] 此人是同提贝里乌斯·格拉古作战的那个斯奇比奥·纳西卡的儿子。————法译本

    [83] 作为公元前121年度的保民官,贝斯提亚反对过盖乌斯·格拉古。在担任公元前111年度执政官时,他被朱古达所收买,同他缔结了一项不利于罗马的条约。————法译本注,有删节。

    [84] 参见本书第15章。————英译本

    [85] 今天的列吉欧,和西西里的麦撒纳隔海峡相对。————法译本

    [86] 今天突尼斯的贝嘉。————法译本

    [87] 指代表朱古达和罗马方面接触的人。————中译者

    [88] 这个军事会议是罗马方面召集来考虑投降条件的,参加会议的通常有副帅、军团司令官和主要的百人团长。————英译本

    [89] 这里是说把一切有关问题都放到一处以混乱而不正规的方式进行投票。————英译本注,有删节。

    [90] 这是朱古达和司考茹斯与贝斯提亚的私下里的安排之外,支付给罗马的东西。————英译本

    [91] 参见本书第27章。————英译本

    [92] 但是西塞罗(《布路图斯》,第136章)说美米乌斯和他的兄弟只是oratores mediocres(平庸的演说家)————英译本

    [93] 即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之意。————中译者

    [94] 通过特别组成的一个法庭来审判支持提贝里乌斯·格拉古的人们的叛国罪。————英译本

    [95] 参见《喀提林阴谋》第55章有关注释和本书第16章。————中译本

    [96] 罗马司祭主持祭神仪式,政治、军事意义多于宗教意义,所以不能用后来的宗教职位如教皇、主教等相比附。————中译者

    [97] 指选举官吏时民众的态度。————中译者

    [98] 去阿温提努姆山的只有公元前449年的一次分离,另外两次一次是公元前494年去撒凯尔山,一次是公元前287年去雅尼库路姆山。————英译本

    [99] 专制的国王是最能引起罗马人憎恨的一个词。————中译者

    [100] 这里的意思似乎是说,人民可以不需要为了受到保护而向谁表示好意,在将来也不需要去寻求保护,这样他们会更具有独立的精神。————英译本

    [101] 行政长官路·卡西乌斯·隆吉努斯应是4年后(公元前107年)和马略一道当选为执政官的人。此人后来中埃尔维特人的伏击而死。参见恺撒:《高卢战记》第1卷,第7、12章。————法译本注,有删节。

    [102] 参见本书第29章。————法译本

    [103] 以征服者的姿态对待长期同罗马和平相处的国家被认为是最可怕的罪行,因此在古代元老院对此要作出最严厉的惩处。————法译本

    [104] 一般是丧服。这种习惯沿袭很久,在中世纪还有国王穿上丧服向教皇请罪的事例。————中译者

    [105] 因为他的贿赂发挥了作用,罗马当政的权贵大部分是站在他的一面的,何况卡西乌斯本人又作了保证,这一保证正如作者所说,在朱古达心目中比一个“罗马人民”的空洞概念更有力量。————中译者

    [106] 胸有成竹的朱古达是在无耻的罗马友人的建议下这样做的,巴埃比乌斯的特殊作用和他的无耻进一步增加了他的安全感。————英译本注,有改动。

    [107] 按照这种惩处办法,被绑到柱子上或头被枷起来的罪犯先是受到笞打,然后由侍从用斧头(就是他扛着的棍束中插着的斧头)一下子把头砍掉。————法译本注,有删节。

    [108] 参见本书第5章有关注释。————法译本

    [109] 参见本书第26章。————法译本

    [110] 此人曾在色雷斯同斯考尔狄亚克人作战,战后修建一座米努奇乌斯门。————法译本注,有删节。

    [111] 公元前110年度执政官斯普里乌斯·波斯图米乌斯·阿尔比努斯。————法译本

    [112] 参阅《喀提林阴谋》第26章有关注释。————英译本

    [113] 陪伴朱古达前来的波米尔卡在罗马理应享有和国王相同的保证。————法译本注,有删节。

    [114] 准许被告保释的阶段。————英译本

    [115] 担保波米尔卡出庭。————英译本

    [116] 这句著名的话和李维(第64卷提要)所记述的那句话连文字几乎都一样,但史书中这种名句大都出自传闻和后人的编造,有演义的性质,我们只能姑妄听之而已。————法译本注,有补充

    [117] 执政官在元旦就职,因此执政官的选举当在这一年的最后几个月进行。————法译本

    [118] 这个奥路斯·波司图米乌斯·阿尔比努斯后来是公元前99年度的执政官。————法译本

    [119] 从原文pro praetore来看,奥路斯在这里是行政长官衔的副帅。————法译本

    [120] 这两个人除这里之外不见于其他文献。————法译本

    [121] 通过使用否决权而使选举无法进行。————英译本

    [122] 直到12月9日,即选举保民官的日子。————英译本

    [123] 公元前109年,奥路斯的战败可能是公元前109年1月以前的事情,因为在他战败之后梅特路斯和西拉努斯还被称为“当选执政官”也就是尚未就职的执政官(consules designati)。————英译者注,有补充。

    [124] 苏图尔后来叫卡拉玛,现在叫古埃尔玛。————法译本

    [125] 这就是说,奥路斯和朱古达之间所进行的任何交易都不大可能引起元老院的注意。前面提到的“协定”事实上是一种勾结。————英译本注,有补充。

    [126] 这就是说,留在军营之内,则由于人们惊惶情绪而有危险,在军营外也难以逃跑;下面的一句话便更明确地重复了这个意思。————英译本

    [127] 人们在朱古达身上看到了第二个汉尼拔。————法译本

    [128] 实际上这时他已不再是执政官,因为他的职权已经在前一年的12月31日结束了。在他为后继者接替担任统帅之前他是同执政官(proconsul)级的长官。————法译本

    [129] 公元前136年努曼提亚战争时盖·荷斯提利乌斯·曼奇努斯的著名的投降便援用了这一原则。————法译本

    [130] 关于此人,除本书这里和后面第65章提到之外,不见于其他任何文献。————法译本

    [131] 比如本书第16章的欧披米乌斯。————法译本

    [132] 参见本书第29章。————法译本

    [133] 参见拙译科瓦略夫:《古代罗马史》(三联书店,1957年版),第200——202页。————中译者

    [134] tanta lubido in partibus erat这话可称是本书的名句之一,这使人想起奥维德在《变形记》(I.60)里的那句tanta est discordia fratrum(兄弟不和乃至于是)。————中译者

    [135] 这些委员(quaesitores)无疑要分别主持三个法庭,以便能更加迅速地处理大量案件。————英译本

    [136] 尽管司考茹斯能发挥他的作用。————英译本

    [137] 在公元前146年迦太基被摧毁之后,参见随后的一句。————法译本

    [138] 这里原文用复数是由于其他词也用复数的影响;又gloriae也可能意味着“争取光荣的机会”。————英译本注,有删节。

    [139] 提贝里乌斯生于公元前160年,公元前133年被杀害,盖乌斯生于公元前155年,死于公元前121年,他们是由德才兼备的母亲科尔涅利娅(斯奇比奥·阿非利加努斯的女儿)抚养起来的。普鲁塔克有他们兄弟的传记。————法译本注,有补充。

    [140] 他们的曾祖父提贝里乌斯·显普洛尼乌斯·格拉古是公元前215和213年度的执政官,曾在第二次布匿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多次打败迦太基人。他们的父亲提·显普洛尼乌斯·格拉古在任行政长官时(公元前179年)打败过凯尔提贝里人,而在担任执政官时(公元前177年)又彻底征服过撒尔狄人。————法译本

    [141] 原文是“少数人”,当指当权的贵族寡头。————中译者

    [142] 要他们分享部分元老的特权。————英译本

    [143] 参见本书第31章。————法译本

    [144] 这里似乎是不同意格拉古兄弟的过火行动。————中译者

    [145] 罗马内战的残酷性说明作者论断的正确。————中译者

    [146] 作者说时间不容许云云之类的话,说明作者的这篇文稿是和书商约定准备“出版”的,因为在罗马和地中海世界当时已经存在着一个相当活跃的书籍市场。既有市场,便有竞争,书籍的“出版”也有一个争取时间的问题。————中译者

    [147] 撒路斯提乌斯在这里玩弄文字游戏:条约是foedus,而可耻的逃跑是foeda fuga,声音近似,又有头韵的效果。————英译本注,有补充。

    [148] 公元前109年度的。————英译本

    [149] 克温图斯·凯奇利乌斯·梅特路斯(后来在努米底亚的成功使他获得了“努米底亚的”(Numidicus)这一称号)。公元前102年他任监察官时,因受到保民官撒图尔尼努斯(在马略的支持下)的反对而于公元前100年流亡到罗得斯;公元前99年他返回罗马,公元前91年去世。————法译本注,有删节。

    [150] 但不是作战事务,作战是他的专门任务,因此他可以要西拉努斯在其他事务方面负主要责任,而不是平均分担了。————英译本注,有补充。

    [151] 参见本书第37章。————法译本

    [152] 在古罗马,军事行动通常是在天气好的时候开始的。————法译本

    [153] 指阿非利加行省,参阅本书第13章有关注释。————英译本

    [154] 永久性营地(statiua castra)和活动营地(aestiua castra)(罗马士兵每晚要搭起的营地)不同,在没有战争时士兵便住在永久性营地里,营地由士兵自建,四周有防御工事,设有库房,各种各样的营房。————法译本注,有删节。

    [155] 主要指聚集在军营四周靠军营为生的那些人,如小商店主、行商小贩、银钱兑换者(兼放债业务)、当地商贩、无业游民、妓女、乞丐、士兵自己带来的仆从和奴隶等等。从下一章也可以看到这种情况。罗马分布在各处的军营后来往往发展成为当地的城镇。————中译者

    [156] 罗马士兵一般是给他们每人一个月的口粮(麦子),他们再用麦子向商人那里去交换葡萄酒和其他食品。————法译本

    [157] 士兵本来应当自己带着粮食和武器,但在阿非利加酷热气候条件下,罗马士兵往往利用奴隶、仆从或驮畜来承受这种艰苦的行军负担,梅特路斯现在恢复了过去的做法。————法译本注,有改动。

    [158] 从他在罗马的被他收买的代理人那里。当然他的间谍也起了作用。————法译本注,有改动。

    [159] 橄榄枝,说明他们是来乞求和平的。————英译本

    [160] 原文mapalia一词是一个拉丁化的布匿词。它是阿非利加游牧民族圆顶帐篷的聚落。这种聚落随他们移动,择地而居。————法译本注,有改动。

    [161] 这个头衔是罗马军队里联盟者部分特有的,这部分军队分成两翼,每一翼10个步兵中队;每个中队均由同民族的士兵组成,由本族的长官(praefectus)统率。————英译本

    [162] 轻武装部队在他们的队伍之间。————英译本注,有删节。

    [163] 瓦伽是今天突尼斯的贝嘉或拜加;参见本书第29章有关注释。罗马财务官赛克斯提乌斯曾被派到这里来接受向朱古达要求的粮食。————法译本注,有补充。

    [164] 参见本书第16章。————法译本注,有删节。

    [165] 今天的赛伊布兹河,它流经古埃尔玛地区,终点在波尼附近,全长160公里。————法译本

    [166] 在古埃尔玛,橄榄在今天仍是这里的主要商品。————法译本

    [167] 在山脉和穆图尔河之间的平原上。————英译本

    [168] 此处有人把这支山脉理解为同那平行的山脉形成直角,有人理解为横在梅特路斯进军路线的前面,两种情况分别见所附甲乙二图。————英译本

    [169] 朱古达这样安排的原因见下章。————法译本

    [170] 参见本书第35章。————法译本

    [171] 参见本书第38章。————法译本

    [172] 表明他有功必赏。————中译者

    [173] 他使行进的队列面向右方(向着敌人),而在部队面向这一方向时把骑兵配置在两翼;然后他又掉转方向向河的方向行进,这样原来在前列的便侧面向着敌人,也就是说,成为行进队伍的侧翼了。换言之,原来面对敌人的现在敌人位于他们的右手。————英译本

    [174] 这就是说,如果军队转而面向敌人,他们就处于前列地位。————英译本

    [175] 就是离梅特路斯刚下来的山最近的那部分人。————英译本

    [176] 即没有意识到危险。————英译本

    [177] 我们则有“不以成败论英雄”的说法,比这里的说法全面多了。————中译者

    [178] 某些这类奖赏参见本书第85章。————英译本

    [179] 指联盟者提供的步兵中队。————中译者

    [180] 今天凯夫(古时的西卡)以南的祖阿里姆。公元前216年斯奇比奥在这个城市附近对汉尼拔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法译本

    [181] 罗马人对逃兵的惩罚是十分严厉的。逃兵有时被钉死在十字架上,有时被抛给野兽为食。参见瓦列里乌斯·玛克西姆斯(2,7)。————英译本

    [182] 今天的凯夫,参见本章有关扎玛的注。————中译者

    [183] 恺撒的《高卢战记》也有类似的记载,守城者把装有树脂和松脂的桶点着然后把它们从城上滚下来。————法译本

    [184] 军团由六位将领统率,他们逐月接替或者逐日传递领导权。他们照例选自名门的年轻子弟,这是他们从政的开始。————法译本

    [185] 伏击是朱古达爱用的战术。————中译者

    [186] 不仅是努米底亚人有把步兵和骑兵混合编队的习惯,在其他蛮族,特别是在日耳曼人那里也有类似的习惯。————法译本

    [187] 这里的描写显然是模仿修昔底德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有关雅典人在叙拉观看海港内的海战的记述(第7卷第71章)。————英译本

    [188] 参见本书第54章。————法译本

    [189] 即阿非利加行省。————中译者

    [190] 参见本书第35章。————法译本

    [191] 这是按照传统举行的一次军事会议,统帅并没有同朱古达进行过私人的安排(参见本书第29章)。————英译本注,有改动。

    [192] 作者是说会议作出的决定符合在这种情况下所有军事会议遵守的传统。————法译本

    [193] 等于罗马货币6720万谢斯特尔提乌斯,而据法译本注者计算几乎等于20年代的法国的1350万法郎。————中译者

    [194] 因为罗马人对待逃兵是极为残酷的,参阅本书第56章有关注释。————法译本注,有删节。

    [195] 未详今天的什么地方。————法译本

    [196] 作为执政官,梅特路斯的任期已满,但是元老院却有权依法把他任命为同执政官的长官,从而延长了他在努米底亚的权力。————法译本

    [197] 自从公元前367年起法律便取消了贵族的特权,平民也可以担任执政官;但单是平民这一个条件不足以竞选执政官,他不仅要列举他在先前担任高级官吏时对国家所作的切实的贡献,还要举出门第的显赫与古老,这是最为民主派所嫉妒的条件。这一点之不合理,马略在他的演说里已明白指出,参见本书第85章。————法译本注,有改动。

    [198] 参见本书第85章。————英译本

    [199] 阿尔皮努姆在罗马东南,是拉提乌姆的城市,然而是沃尔斯奇人的住区,这里也是西塞罗的故乡,西塞罗曾以有马略这样的同乡而引以为荣。但按普鲁塔克的说法,马略不是生在阿尔皮努姆本城,而是生在阿尔皮努姆地区的一个名叫凯列阿泰的村庄(今天叫卡撒美腊)。————法译本

    [200] 当时认为所有的名人都要学习希腊的作品,特别是演说作品,作为有教养的一个标帜。————法译本注,有改动

    [201] 参阅本书第59章有关注释。按将领最初全部由执政官任命;从公元前362年起人民取得了在军队定员的24名将领中选出6名将领的权利,从公元前311年起,他们选出16名,而在公元前207年就是全部了。这样,将领也被看成是高级官吏。如果军队超过4个军团,则其他将领由执政官或统帅任命。————法译本注,有改动。

    [202] 如果马略是请假离开一个时候,按说应当用commeatus,但作者这里用missio一词,实有永久离开的意思。可能作者是要说明,如果马略当选,他就不再是梅特路斯的下属了。————法译本

    [203] 当时还没有竞选人必须在罗马的规定,马略回去是为了发挥他个人的影响。————法译本

    [204] 梅特路斯的儿子凯奇利乌斯·梅特路斯·皮乌斯是公元前80年度的执政官,但这时他虽只不过20岁左右,而马略却48岁了。————法译本

    [205] 这时他刚刚开始从政。————中译者

    [206] 这里当然是对梅特路斯而言,也是一种宣泄不满情绪的表现。————中译者

    [207] 这对梅特路斯是一种极为严厉的指责,因为从王政时期以来,罗马人对国王的横傲和胡作非为便极为反感,这是带有挑拨性的批评。————法译本注,有改动。

    [208] 参见本书第5章有关注释。————中译者

    [209] 意谓第一级的继承人(primi heredes)没有继承能力时由第二级继承人继承。————英译本

    [210] 从前面(本书第62章)我们已经看到,“罗马骑士”一词既指骑兵本身也指所有具有骑士财产资格的人,也就是说他们包括骑兵和从事商业或兑换业活动的骑士等级的人。————法译本注,有改动。

    [211] 罗马人在广场上的社会活动使得个人的看法很容易传播开来并形成舆论。————中译者

    [212] 这种支持对马略是一种高度的赞扬,因为它不是用贿赂而是用功业换来的。————英译本

    [213] 参见本书第40章。————法译本

    [214] 此人大概是卫戍司令官,也可能是步兵中队长(praefectus cohortis)。普鲁塔克(《马略传》,第8章)则说他是工兵长官(praefectus fabrum)。————英译本

    [215] 一方面是阻挡他们进卫城的武装力量;另一方面是房顶上的妇女和男孩子。————英译本

    [216] 这里指分别邀请他们赴宴的主人,这个主人庇护他可能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中译者

    [217] 据罗马历法,从日出到日落白天平均分为12份,但它们的长度却随季节而有所变化。由于向瓦伽的这次进军是在冬天,白天第三个时辰大约相当于今天的早上9点。————法译本

    [218] 参见本书第67章。————法译本

    [219] 他不能援用要高级官吏尊重全体罗马公民的个人自由和生命的那些法律给予的特权,因为拉丁公民的地位和联盟者差不多。据普鲁塔克《马略传》,此人是无辜的,处死他马略有责任。————法译本注,据英译本补充。

    [220] 参见本书第61——62章。————法译本

    [221] 他一直使这支军营流动于罗马各处的驻军之间。————英译本

    [222] 根据普鲁塔克的记述,马略是在选举执政官的民会召开之前12天才获准离开的,他用了两天一夜到达乌提卡,从那里又经4天的海路到达意大利。————法译本

    [223] 这里指保民官,参见《喀提林阴谋》第38章。————英译本

    [224] 马略和路奇乌斯·卡西乌斯·隆吉努斯一道当选为公元前107年度的执政官,参见本书第32章。————法译本

    [225] 我们已经知道(参见本书第27章),公元前122年盖乌斯·格拉古曾主持通过一项法律,据此元老院应当在执政官选举之前 指定执政官的行省,以后再由他们通过协议或抽签的方式加以分配。先前元老院曾作出决定延长梅特路斯在努米底亚的权力(作为长官)。保民官提图斯·曼利乌斯·曼奇努斯利用干预权提出的建议,实际上起了取消元老院决定的作用。————法译本

    [226] 参见本书第19章。————法译本

    [227] 在他活动的地区里并没有许多通向沙漠的道路,当地人反抗罗马人的战术,这也是一种。而罗马人在胜利时如果穷追不舍,就可以发现这些道路了。————法译本注。节录。

    [228] 塔拉后来叫提列普特,是努米底亚西南部、西卡以南的一座城市,它位于一片沙漠的边缘地带。————法译本

    [229] 这里似乎有些豪华的设施,专供王子们过同他们身份相适应的生活的。————英译本注,有改动。

    [230] 巴格拉达斯河,今天的美吉尔达河。————法译本

    [231] 备水是沙漠行军的最重要措施。————中译者

    [232] 这里指附近的努米底亚居民带给梅特路斯的部队的水,这也是一项相当艰苦的差事。————中译者

    [233] 这就是说,他们加紧干 指定给他们的任务,以表明他们的投降是真心的。————英译本注,有改动。

    [234] 这种装置8尺高、16尺长、7尺宽,它的顶子为了能不被火点着,通常用刚刚剥下不久的兽皮蒙覆。————法译本

    [235] 土丘通常是用泥土、树干和木块混杂沿城墙堆起来的,最高处和城墙一样高,和地面形成一个斜坡,攻城的士兵可以从这里爬上去。————法译本注,有修改。

    [236] 这里当指大列普提斯,参见本书第19章有关注释。————法译本

    [237] 这个哈米尔卡不是前面提到的那个同名的人,这个名字在阿非利加北部是常见的。————法译本注,有改动。

    [238] 该城的安全受到威胁,这样由于哈米尔卡的阴谋罗马人便有了失去作为联盟者的列普提斯人的危险。————英译本

    [239] 这是军团中由利古里亚人组成的辅助步兵队伍。————法译本

    [240] 此人可能是公元前81年参加对谢尔托里乌斯的战争的那个人,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就是盖乌斯·安尼乌斯·路斯库斯(参见普鲁塔克:《谢尔托里乌斯传》,第7章)。————法译本

    [241] 腓尼基最古老的城市西顿的居民所建立的列普提斯是今天的列布达(在的黎波里塔尼亚)。————法译本

    [242] 撒路斯提乌斯把这里理解为阿非利加最东端的地区,他不把埃及算进世界的这一部分。参见本书第17章和第19章。————法译本

    [243] 这两个西尔特斯位于今天的突尼斯和的黎波里塔尼亚之间,西边的是小西尔特斯(Syrtes minor),即今天的伽贝斯湾,东边的是大西尔特斯(Syrtes maior),即今天的西德列湾。————法译本

    [244] 即看风和气候的情况而定。————英译本

    [245] 作者这里大概考虑到希腊语的σμρει樂 相当于拉丁语的trahere),这个词法译者译为traîner,英译者译为sweep,有“拖带”、“冲刷”之意。但法译本注认为这个词应当来自阿拉伯语sert(意为大沙漠),今天那里对附近的地区还在用这个词。————中译者

    [246] 有人估计这地点离迦太基约1200公里,而离昔勒尼只有520公里。————法译本引B.托玛斯语。

    [247] 昔勒尼是提拉的移民地,提拉则是库克拉德斯群岛中的一个岛,参见本书第19章。————法译本

    [248] 大概在今天的埃尔巴尼亚。————法译本

    [249] 参见本书第18章。————法译本

    [250] 两个国王的军队。————中译者

    [251] 迦太基之被摧毁是公元前149年的事情,至于马其顿国王柏尔修,则他是在所谓第三次马其顿战争中,于公元前168年被埃米利乌斯·保路斯击败的。参见拙译科瓦略夫《古代罗马史》第381——388页。————法译本注,有补充。

    [252] 意谓不要放着好日子不过而要受朱古达的牵累。————中译者

    [253] 这里是说,当选某一官职之后才能行使职权,但是出色地行使职权的训练是在选举之前。此处马略似更多指行使军事指挥权。————英译本注,有补充。

    [254] 这里指马略的卑微出身。————中译者

    [255] 阿尔比努斯属于波司图米乌斯家族(gens Postumia),这可能是起源于埃特路里亚的家族,从它中间产生过许多知名的执政官,如三度担任执政官的路奇乌斯·波司图米乌斯·阿尔比努斯(李维曾记述过此人的光荣业绩,参见他的《罗马史》第23卷第24章;第24卷第2章,第28卷第28章)。贝斯提亚属于卡尔普尔尼乌斯家族(gens Calpurnia),他们是努玛第三个儿子卡尔普斯的后裔。————法译本注,有删节。

    [256] 马略首先是一名普通士兵。在这方面他有健壮的体魄和坚定的精神。他是在西班牙,在小斯奇比奥同时也在他未来的敌人朱古达的麾下学会了作战的。他走的只能是唯一的这样一条道路,这条道路使得一个没有显赫的祖先和出身卑微但是有抱负的年轻人爬上夺取权力的阶梯并且使得贵族忘记了他卑贱的出身。公元前119年他任保民官,公元前115年他任行政长官,而在他治理西班牙时他有机会不仅表现他的军事才能,而且表现出他是一位廉洁和果敢有为的行政官吏,这使他获得了声名。————节自法译本

    [257] 这是说,意识到我没有资格担任这一职位。贵族的这一看法是根深蒂固的。————英译本注,有补充。

    [258] 这里的长枪当指没有铁头的投枪(hastae purae),旗帜(vexilla)指有金银装饰的各种颜色的小旗子,胸饰(phalerae)是有凸出的花纹的金属牌子,它可以系在带子上也可以系在马具上。至于其他战利品可以有带扣、镯子、颈锁等等。————法译本注,有改动。

    [259] 希腊语和希腊哲学、文学等等是每一个有教养的罗马人所必学的,罗马人虽然是地中海的统治者,但是文化中心却在希腊,罗马的上层人物大多去过希腊从师学习。————中译者

    [260] 不少有学问的希腊人在罗马上层人物的家中做家庭教师,一般希腊人在罗马则多属下九流的人物,但也相当活跃,这种情况到帝国时期也没有什么改变。————中译者

    [261] 有高超技艺的男女奴隶身价惊人,不是一般的罗马公民买得起的。————中译者

    [262] 罗马庄园上的农活大多由奴隶担任,奴隶的总管也是奴隶,但大多是主人比较信任的奴隶,总管后来赎身成为自由人的也不少。————中译者

    [263] “甚至提到他们的罪过,他感到这对他自己的品格都是一种伤害。”————英译本引萨摩斯语

    [264] 暗示贝斯提亚。————法译本

    [265] 暗示阿尔比努斯。————法译本

    [266] 暗示梅特路斯。————法译本

    [267] 关于马略的军事改革,参见拙译科瓦略夫:《古代罗马史》,第503——508页。————中译者

    [268] 这里所说的阶级据说是赛尔维乌斯·图利乌斯在财产资格的基础之上规定的。参见李维:《罗马史》,第1卷第43章。————英译本

    [269] 赛尔维乌斯·图利乌斯分公民为五级。财产在10万阿斯以上的为第一级,75000阿斯以上的为第二级,5万以上的为第三级,25000以上的为第四级,12500(一说11000)以上的为第五级。capite censi是比赛尔维乌斯规定的最低的阶级还要低的人们,他们没有财产,也没有服兵役的义务。在监察官的调查表上只被视为他们个人(caput)。————英译本注,有补充。

    [270] 这里所谓好人就是有财产资格的人,不涉及品德问题。————中译者

    [271] 参见《喀提林阴谋》,第56章。————英译本

    [272] 战利品按规定都属于国家,出售所得的款项归入国库(aerarium),但是从前面(本书第41章)我们看到这一惯例已无人遵守。————法译本

    [273] 波库斯和朱古达。————法译本

    [274] 这是说,他的军队抛弃了他们的武器并在混乱中逃散。————英译本

    [275] 位于努米底亚东部,塔拉以南,后来称为比扎塞纳的地区,今天突尼斯的卡夫撒。————法译本

    [276] 这里指的似是希腊人所说的利比亚最危险的一种毒蛇ςιψáςες(意为“渴的”);名称的来源可能像撒路斯提乌斯在正文中所说的那样,也可能是被这种蛇咬伤的人有一种难以遏制的口渴感。————法译本

    [277] 这些辅助骑兵部队都是从意大利以外的高卢、西班牙、色雷斯等地特别精于骑术的民族中征募来的。————法译本注,有删节。

    [278] 指辅助部队的轻武装步兵中队。————法译本

    [279] 在努米底亚的西卡和扎玛之间,可能是今天的拉尔布尔斯(Larbourse)。————法译本

    [280] 指马略本人。————中译者

    [281] 未详。————法译本

    [282] 因为这是一种不过使用几小时的临时营地。————法译本注,有删节。

    [283] 这平原上有不少小丘和许多灌木丛,因此便于军队的隐藏。————法译本

    [284] 按战争法规,对投降者是不应当杀死的。————法译本注,有删节。

    [285] 这是古代使用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的大国代言人的口吻。实际上是给马略的残暴行为辩解。————中译者

    [286] 朋友不仅指罗马阿非利加行省的居民,而且也指努米底亚人中间倾向于罗马方面的人。————法译本

    [287] 这是防止敌人再次回来把它们作为抵抗罗马人的据点。————法译本

    [288] 今天是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之间的穆路雅河(Moulouya)。————法译本

    [289] 利古里亚人生在多山的地区,因此他们的登山的本领都是很高明的。————据法译本,有改动。

    [290] 蜗牛是可供食用的,收集它不是为了好玩。现在在欧洲蜗牛仍是一种名菜。————中译者

    [291] 即利古里亚人。————中译者

    [292] 和马略约定的时间。————英译本

    [293] 罗马人的圆形盾牌(clipeus)是用金属做的,圆形,通常里面是凹进去的,因此碰撞时有响声,后来人们便用一种长盾(soutum)来取代它,这种盾用轻质的木头制作,上面包以牛皮,边上再包上铁。————法译本

    [294] 士兵把盾牌举在头顶上,相互重叠,形成一个连续不断的掩护装置。————英译本

    [295] 这是派喇叭手和利古里亚人同去的原因。————中译者

    [296] 这里的叙述不甚清楚,作者没有说明对方是从唯一的通道跑下来,还是跑在岩石上城外的什么地方,也没有说明其余的罗马人是怎样上去的。————中译者

    [297] 路奇乌斯·科尔涅利乌斯·苏拉〔他在战胜马略之后被加以“费利克斯”(Felix,意为“幸运者”)的名号〕出身于一个相当贫困的家庭(参见普鲁塔克:《苏拉传》,第1章),他生于公元前138年,从青年时代便致力于研究希腊的语言与文学,一直到他的老年。在他继承了小小的一份产业之后,他大大地放荡了一阵子。他受的教育再经过他同罗马贵族派优秀人物交往的熏陶似乎不会使他后来从事军事活动;他于公元前107年以当选财务官身份来到阿非利加时,马略对他是有些冷淡的。————法译本

    [298] 科尔涅利乌斯·西森纳生于公元前119年,公元前78年任行政长官,公元前67年死于克里特岛,当时他正在以副帅身份辅佐庞培进行肃清海盗的战争。他因撰述12卷的《历史》而有史家之名,在此书中他记述了从同盟战争(公元前90年开始)直到苏拉独裁这一时期里的事件。此外他还给普劳图斯的作品作注并从希腊语翻译了米利都人阿里斯提德斯的寓言故事。西塞罗曾多次提到他。他的《历史》的片断曾由H. 彼得加以搜集。他的文体是拟古的、做作的。————法译本

    [299] 苏拉一生结过五次婚,每次对他的妻子都很不好。————法译本注,有删节。

    [300] 这里是说,他的成功并非侥幸。————中译者

    [301] 这里指苏拉通过宣布不受法律保护而进行的大屠杀以及通过科尔涅利乌斯法取消平民的权利,恢复贵族的权利等做法。当他认为他为他的一派已做得足够的时候,他才放弃了自己的独裁权力(公元前79年年初),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应他之邀请来向他提出解释他的行为的要求。他退休后住在普佐利斯的郊区,用希腊语写作他的回忆录(ùπομν?ματα)。他来不及最后编订此书,这工作是由他的被释奴隶科尔涅利乌斯·埃皮卡杜斯完成的。书的内容我们是通过普鲁塔克才知道的,后者写的许多传记都是从这部书中取得了大量材料。除去著述以及渔猎活动之外,他还向罗马介绍了亚里士多德的作品。他是在78岁时因中风而去世的。————法译本注,有删节。

    [302] 这同苏拉刚来到阿非利加时马略对他的冷淡态度形成鲜明的对照,同时也可以看出苏拉非同寻常的手腕。————中译者

    [303] 参见本书第89章以次所发生的事件。————法译本注,有删节。

    [304] 参见本书第80章。————法译本

    [305] 即指国王波库斯。————中译者

    [306] 堆起行李便于战斗并防止敌人的掠夺。————中译者

    [307] 参见塔西佗:《编年史》,第1卷第65章。————法译本

    [308] 罗马人每夜分成四班,第一班开始于日没时,第四班结束于日出时,每班长短依季节而不同。在罗马军队中,由统帅指给士兵每班何时开始,具体的通知任务由喇叭手吹喇叭发出信号。————法译本注,有删节。

    [309] 这里指辅助步兵中队。————英译本

    [310] 摩尔人(玛乌里人)最初由亚细亚迁移到阿非利加,居北非西部。他们的东边是努米底亚而以穆路查河为界。他们的南边是盖土勒人,西边是大西洋,北边是地中海。臣属于波库斯的盖土勒人散居于古利比亚西北部的广大地区。他们的西边是大西洋,北边是玛乌列塔尼亚和努米底亚,南边是尼日尔河。一些人认为他们和他们北边的玛乌里人和努米底亚人有血统关系;也有人认为他们是由土著利比亚人、亚细亚移民和在朱古达战争之前罗马从未听说过的野蛮的游牧民族混合而成。————法译本注,有删节。

    [311] 主要是希波涅·扎里图斯(今天的比塞大)和乌提卡。————法译本注,有删节。

    [312] 这是说,把辎重放在中心,四周环以重武装士兵,前后和两翼则有骑兵和轻武装步兵加以保护。————英译本

    [313] 轻武装的士兵也可以理解为在军团前面展开战斗的velites,他们是从最年轻和最贫苦的士兵当中选出来的;也可以理解轻武装的正规军团士兵,这里作者似指后者。步兵小队通常定额120人。————法译本注,有删节。

    [314] 参见本书第25章。————法译本

    [315] 这就是说,朱古达本来正带领着他的骑兵对马略作战,这时却偷偷离开前方而跑到罗马人的背后去,因为波库斯和他的步兵正在从后面向罗马人发动了进攻。————英译者

    [316] 指罗马的士兵。————中译者

    [317] 他们是被召请去听取国王的建议的,不是去发言的。————英译本

    [318] 本来论官阶、论年纪都应当由曼利乌斯先发言。————中译者

    [319] 这是联盟者的步兵中队。————法译本

    [320] 罗马对待叛逃士兵的措施是十分严厉的。————中译者

    [321] 按前章所谈的计划。————英译本

    [322] 他们的狼狈相会使人不相信他们是国王的使节。————英译本

    [323] 即苏拉。财务官在军队中也是统帅的得力助手。————中译者

    [324] 从下文看他们显然是等待马略的到来。————英译本

    [325] 法译本因原文版本不同而译为“马略在没有成功地完成自己任务的情况下回到了奇尔塔”。此处取英译。————中译者

    [326] 此人仅见于此处,他可能是统帅后备部队的,也可能是驻节乌提卡并统帅驻军的。————节自法译本

    [327] 法译本的理解是执政官向军事会议提出在这期间停战。供参考。————中译者

    [328] 弩石手是轻武装步兵的一部分,通常由巴列亚尔群岛的居民担任,因为他们最善于此道。————节自法译本

    [329] 佩利尼人是意大利中部萨宾人的一支,他们东南是玛尔喜人北边是玛尔茹奇尼人,南边是萨姆尼乌姆。他们的主要城市是苏尔摩和科尔费尼乌姆。————法译本

    [330] 设营的准备工作。————中译者

    [331] 参见色诺芬:《居鲁士的教育》,3,3,45。————英译本

    [332] 此人无疑是玛西尼撒的私生子。————法译本

    [333] 这是说,除非接纳朱古达的使节并且装作保持同国王的友好关系的样子。原文这里不甚清楚。————英译本

    [334] 这是说,为了得到苏拉的友谊,他甘愿容忍失去先前的独立。————英译本

    [335] 参见本书第80章。————法译本

    [336] 即苏拉。————英译本

    [337] 这里指的是公元前105年10月16日长官克温图斯·赛尔维利乌斯·凯皮欧和执政官格涅乌斯·曼利乌斯·玛克西姆斯在阿劳西欧(今天的奥兰治)附近对金布里人而不是对高卢人进行的战斗。金布里人是日耳曼人而不是凯尔特人。金布里人曾入侵高卢,后来又入侵意大利,他们曾击败六支罗马军队,从而在罗马引起如此大的恐怖,以致在后来马略和克温图斯·路图提乌斯·卡图路斯于公元前101年在维尔塞勒平原上歼灭他们之后多年人们在提起他们时还心有余悸。————法译本

    [338] 公元前104年。————法译本

    [339] 在这一天,被上了镣铐的朱古达和他的两个儿子走在凯旋者的战车前面。他被剥下了衣服后投进了罗马的图利亚努姆地牢。据说当时他曾叫道:“赫邱利斯啊,你的浴室是冷的!”(普鲁塔克:《马略传》,第12章)6天之后,马略下令把他在那里绞死(埃乌特洛佩),也有人说,朱古达是饿死在那里的(普鲁塔克),————法译本注,有删节。

    [340] 当马略击溃金布里人和条顿人从而挽救了罗马之后,他被称为“第三位罗慕路斯”。————法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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