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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刺第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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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方,“参星”出现在天空的西方,两者不能同时出现,故曰“辰参之错”。

    胶:粘着。柱:瑟(一种二十五根弦的乐器)上用来调弦的短木,用胶把它粘住了,就无法调弦了。“胶柱调瑟”,语又见《淮南子·齐俗篇》:“今握一君之法籍,以非传代之俗,譬由胶柱而调瑟也。”一曰“胶柱鼓瑟”,比喻拘泥不知变通。

    【译文】

    大夫说:唱歌的人不追求声音的尖利,而贵在合乎节拍;谈论问题的人不追求华丽的言辞,而必须要合乎实际。善于唱歌但不懂得变换音调,不能算唱得好;善于言辞但不知道变通,不能算会说话。拿着圆规而否定曲尺,拿着水平仪而否定墨线,这是一孔之见,只懂得一个道理,而不知道全面比较衡量。因为自己没有看见,就不相信别人,这就好像蝉不知道有雪一样。顽固地死抱着古书上的道理并应用于当世,就如同辰星和参星相错而行永远不能相遇,又像粘住瑟柱而去调瑟弦,当然声音很难合拍了。这就是孔子不被当时任用,而孟轲被诸侯所看不起的原因。

    文学曰:日月之光,而盲者不能见,雷电之声(1),而聋人不能闻。夫为不知音者言,若语于喑聋(2),可特蝉之不知重雪耶(3)?夫以伊尹之智、太公之贤,而不能开辞于桀、纣(4),非说者非(5),听者过也。是以荆和抱璞而泣血(6),曰:“按得良工而剖之?”屈原行吟泽畔(7),曰:“安得皋陶而察之(8)?”夫人君莫不欲求贤以自辅,任能以治国,然牵于流说(9),惑于道谀(10),是以贤圣蔽掩(11),则谗佞用事(12),以此亡国破家,而贤士饥于岩穴也(13)。昔赵高无过人之志(14),而居万人之位,是以倾覆秦国而祸殃其宗。尽失其瑟,何胶柱之调也。

    【注释】

    雷电:王先谦曰:“‘电’无声,疑‘霆’字之误。”黄季刚曰:“‘雷’、‘电’连类而言。”

    喑(y9n):哑巴。

    重雪:大雪。

    开辟:陈说。这里指规劝。

    “者非”原作“也非”,今据张之象本、沈延铨本、金蟠本校改。

    荆和抱璞而泣血:传说春秋时楚人卞和(又称荆和)得到一块没有剖开的玉石(璞),献给楚厉王,厉王叫玉工看了,以为是石头,楚厉王认为卞和欺骗了自己,命人砍掉了他的左脚。楚武王即位后,卞和又去献玉,结果又被砍去右脚。等到文王即位后,卞和抱着璞到荆山中哭了三天三夜,以至泪尽眼睛出血。文王听说后,命人剖璞,果然是块宝玉,遂命名曰“和氏璧”。事见《韩非子·和氏篇》行吟:边走路边吟诗。泽畔:湖边。《楚辞·渔父》:“屈原既放,游于江潭,行吟泽畔。”皋陶(gaoyao):上古人名,传说是舜的法官。

    牵:牵制,束缚。流说:流言蜚语。

    道谀(y*):阿谀奉承。

    (11)蔽掩:遮盖。这里指被人排挤,得不到任用。

    (12)谗佞:惯于巧言谄媚,说别人的坏话。

    (13)岩穴:岩洞。这里指穷乡僻壤。

    (14)志:古文“识”字。

    【译文】

    文学说:日月的光泽,盲人是看不见的,打雷的声音,聋子是听不到的。和不了解自己的人说话,就如同对聋哑人说话一样,何止是蝉不知道大雪呢?即使以伊尹的智慧,姜太公的贤能,也不能劝谏夏桀、商纣,这就不是规劝者的过失了,而是听话人的过错啊。因此荆和抱着璞玉哭得眼睛流出了血,他说:“怎能得到好的玉工来剖开璞呢?”屈原在湖边边走边吟诗,他说:“怎能得到皋陶那样的法官来判明是非呢?”君主没有不想得到贤人来辅助自己,任用有才能的人来治理国家的,然而由于受到流言蜚语的牵制,被阿谀奉承所迷惑。所以,贤能的人被排斥,而惯于巧言谄媚的人却当了权,造成国亡家破,而贤人只能在穷乡僻壤的地方忍饥挨饿。过去赵高并没有超人的见识,却处在管理万人的官位上,因此使秦国覆没而他的家族也遭到灾祸。连整个的瑟都丢掉了,还谈得上什么“胶柱调瑟”呢?

    大夫曰:所谓文学高第者(1),智略能明先王之术,而姿质足以履行其道(2)。故居则为人师(3),用则为世法(4)。今文学言治则称尧、舜,道行则言孔、墨,授之政则不达(5),怀古道而不能行,言直而行枉(6),道是而情非,衣冠有以殊于乡曲(7),而实无以异于凡人。诸生所谓中直者(8),遭时蒙幸(9),备数适然耳(10)。殆非明举所谓(11),固未可与论治也。

    【注释】

    (1)高第:“德优才高”的意思。

    (2)姿质:同“资质”,天资,禀赋。这里指才能、品德。

    (3)居:家居,平常,指不当官的时候。

    (4)用:指在朝当官的时候。法:典范。

    (5)不达:不通晓。

    (6)“行”下原有“之”字,今据俞樾说删。

    (7)乡曲:这里指住在偏僻乡村里的老百姓。

    (8)中(zh^ng)直:合乎标准而当选。直同“值”。

    (9)遭时:遇到时机。蒙幸:受到推举。“幸”原作“率”,今据王先谦说校改。

    (10)备数:凑数,充数。适然:偶然,碰巧。

    (11)明举:指汉昭帝诏举贤良文学。所谓:诏令中提出的标准和要求,这是说文学不符合选举条件。

    【译文】

    大夫说:所谓“才优德高”的文学,智谋应能阐明先王治国的办法,才能也足以实行先王的治国之道。所以,他们在不执政时能成为人们的师表,执政时就是当世的典范。现在你们这些文学,谈论起治国的道理,就称颂尧、舜,谈实行的办法只会说孔丘、墨翟那一套,真叫你们管理国家大事,却又一事无成。死守过时的道理而不能实行,讲得头头是道,实际情况却另是一样。穿戴和一般老百姓不同,其实,行为和平凡人没有两样。你们这些所谓合乎标准而中选的人,不过是偶然遇到好时机,幸运地受到推举,滥竽充数罢了。恐怕并不是皇帝所要选拔的优秀人才,本来就不能跟你们谈论治国的道理。

    文学曰:天设三光以照记,天子立公卿以明治。故曰:公卿者,四海之表仪,神化之丹青也。上有辅明主之任,下有遂圣化之事。和阴阳,调四时,安众庶,育群生,使百姓辑睦,无怨思之色,四夷顺德,无叛逆之忧。此公卿之职,而贤者之所务也。若伊尹、周、召三公之才,太颠、闳夭九卿之人。文学不中圣主之时举,今之执政,亦未能称盛德也。

    大夫不说,作色,不应也。

    【注释】

    三光:指日、月、星。照记:即《淮南子·齐俗篇》“日月之所照■”的“照■”;照■,照耀。

    表仪:即仪表,犹言法则,楷模,榜样。

    丹青:绘画所用的红色和青色颜料,泛指绘画。这里引申为榜样、表率。辑睦:和睦。

    太颠、闳(h¥ng)夭:周朝时文王、武王的大臣。九卿:汉太常、郎中令、中大夫令、太仆、大理、大行令、宗正、大司农、少府为正九卿,中尉、主爵都尉、内史列于九卿。见《汉书·百官公卿表》。

    【译文】

    文学说:上天有日、月、星三光以照耀人间,皇帝设立卿以申明治国之道。所以说:身为公卿的人应该是天下效法的表率,能感化人的榜样。对上有辅佐贤明君主的责任,对下有实现圣贤教化百姓的义务。和谐气候的寒暖,调节春夏秋冬四季,安抚教育百姓,使他们和睦亲近,没有怨恨和优愁,使四方的少数民族顺从德政,国家没有叛乱的忧虑。这就是公卿应尽的职责,也是贤人所应当做的事情。像伊尹、周公、召公那样的三公和太颠、闳夭那样的九卿就都是这样的。如果说我们文学不符合圣主的选拔标准,那么现在你们这些执政的人也未必称得上道德高尚吧。大夫很不高兴,脸变了颜色,不作回答。

    文学曰:朝无忠臣者政闇,大夫无直士者位危。任座正言君之过,文侯改言行,称为贤君。袁盎面刺绛侯之骄矜,卒得其庆。故触死亡以干主之过者,忠臣也,犯严颜以匡公卿之失者,直士也,鄙人不能巷言面违。方今入谷之教令,张而不施,食禄多非其人,以妨农商工,市井之利,未归于民,民望不塞也。且夫帝王之道,多堕坏而不修,《诗》云:“济济多士。”意者诚任用其计,苟非陈虚言而已。

    【注释】

    政闇:政治黑暗。闇同“暗”。

    任座:战国时魏文侯的大夫。魏文侯举行宴会,征求大家对他的看法。任座说他是“不肖之君”,文侯不悦,任座便退出。文侯又问翟璜,翟璜说:“仁君。”文侯说:“怎么知道?”翟说:“君仁,大臣敢直言,任座刚才知道君仁,故敢直言。”文侯很高兴,让翟召任座,把他迎为上宾。事见《吕氏春秋·自知篇》。

    袁盎:又作“爰盎”,字丝,汉代楚人。事见《晁错篇》题解。面刺:当面批评。绛侯:即周勃,西汉河南蒙阳人,曾跟随刘邦起义,文帝时为右丞相。“袁盎面刺绛侯之骄矜”,指汉文帝时,周勃朝见皇帝时表现得很得意。文帝以为“社稷臣”。盎则以为只能说是功巨,而不配称社稷臣。勃知而恨之。后勃被罢相,被告谋反,被捕入狱,宗室诸公莫敢为言,袁盎又为周勃争辩,文帝才释放了周勃。周勃乃与袁盎结交。

    鄙人:自称的谦词。巷言:即《史记·秦始皇本纪》李斯所谓“出则巷议”之“巷议”,在街巷中窃窃私议的意思。违,与“韪”(w5i)通。巷言面违:当面奉承,背后诽谤的意思。“方今入谷之教令”,原作“方今人主谷之教令”,今据黄季刚说校改。本书《复古篇》亦有“入谷射官”之文,可证。

    施:同“弛”,放松。

    “商工”,即上文“非工商不得食于利末”之“工商”,非谓工与商。塞:满足。

    这是《诗经·大雅·文王篇》文。济济:众多。

    【译文】

    文学说:朝廷没有忠臣,政治就会黑暗,大夫身边没有正直之士,地位就会危险。任座正直地指出魏文侯的过错,使魏文侯改正了言行,被称为贤君。袁盎当面批评绛侯骄傲自大,最终绛侯却得到了袁盎的好处。所以,敢于冒着生命危险去批评国君过错的人是忠臣,敢于触犯公卿的尊严去纠正他们错误的人是正直之士。他们不能当面奉承,背后诽谤。当今颁布的入谷补官的法令,严格执行,毫不放松。拿俸禄的官吏,多数是不称职的,因此,妨碍了农业的发展和手工业者的收入,各种官营事业的收益,也没有给百姓,百姓的愿望得不到满足。而且先王之道大多被毁坏而不完备。《诗经》上说:“人才济济。”大概是说要真正地任用贤能并采用他们的计谋,而不是随便说几句空话就行的。

    【注释】

    三光:指日、月、星。照记:即《淮南子·齐俗篇》“日月之所照■”的“照■”;照■,照耀。

    表仪:即仪表,犹言法则,楷模,榜样。

    丹青:绘画所用的红色和青色颜料,泛指绘画。这里引申为榜样、表率。辑睦:和睦。

    太颠、闳(h¥ng)夭:周朝时文王、武王的大臣。九卿:汉太常、郎中令、中大夫令、太仆、大理、大行令、宗正、大司农、少府为正九卿,中尉、主爵都尉、内史列于九卿。见《汉书·百官公卿表》。

    【译文】

    文学说:上天有日、月、星三光以照耀人间,皇帝设立卿以申明治国之道。所以说:身为公卿的人应该是天下效法的表率,能感化人的榜样。对上有辅佐贤明君主的责任,对下有实现圣贤教化百姓的义务。和谐气候的寒暖,调节春夏秋冬四季,安抚教育百姓,使他们和睦亲近,没有怨恨和优愁,使四方的少数民族顺从德政,国家没有叛乱的忧虑。这就是公卿应尽的职责,也是贤人所应当做的事情。像伊尹、周公、召公那样的三公和太颠、闳夭那样的九卿就都是这样的。如果说我们文学不符合圣主的选拔标准,那么现在你们这些执政的人也未必称得上道德高尚吧。大夫很不高兴,脸变了颜色,不作回答。

    文学曰:朝无忠臣者政闇,大夫无直士者位危。任座正言君之过,文侯改言行,称为贤君。袁盎面刺绛侯之骄矜,卒得其庆。故触死亡以干主之过者,忠臣也,犯严颜以匡公卿之失者,直士也,鄙人不能巷言面违。方今入谷之教令,张而不施,食禄多非其人,以妨农商工,市井之利,未归于民,民望不塞也。且夫帝王之道,多堕坏而不修,《诗》云:“济济多士。”意者诚任用其计,苟非陈虚言而已。

    【注释】

    政闇:政治黑暗。闇同“暗”。

    任座:战国时魏文侯的大夫。魏文侯举行宴会,征求大家对他的看法。任座说他是“不肖之君”,文侯不悦,任座便退出。文侯又问翟璜,翟璜说:“仁君。”文侯说:“怎么知道?”翟说:“君仁,大臣敢直言,任座刚才知道君仁,故敢直言。”文侯很高兴,让翟召任座,把他迎为上宾。事见《吕氏春秋·自知篇》。

    袁盎:又作“爰盎”,字丝,汉代楚人。事见《晁错篇》题解。面刺:当面批评。绛侯:即周勃,西汉河南蒙阳人,曾跟随刘邦起义,文帝时为右丞相。“袁盎面刺绛侯之骄矜”,指汉文帝时,周勃朝见皇帝时表现得很得意。文帝以为“社稷臣”。盎则以为只能说是功巨,而不配称社稷臣。勃知而恨之。后勃被罢相,被告谋反,被捕入狱,宗室诸公莫敢为言,袁盎又为周勃争辩,文帝才释放了周勃。周勃乃与袁盎结交。

    鄙人:自称的谦词。巷言:即《史记·秦始皇本纪》李斯所谓“出则巷议”之“巷议”,在街巷中窃窃私议的意思。违,与“韪”(w5i)通。巷言面违:当面奉承,背后诽谤的意思。“方今入谷之教令”,原作“方今人主谷之教令”,今据黄季刚说校改。本书《复古篇》亦有“入谷射官”之文,可证。

    施:同“弛”,放松。

    “商工”,即上文“非工商不得食于利末”之“工商”,非谓工与商。塞:满足。

    这是《诗经·大雅·文王篇》文。济济:众多。

    【译文】

    文学说:朝廷没有忠臣,政治就会黑暗,大夫身边没有正直之士,地位就会危险。任座正直地指出魏文侯的过错,使魏文侯改正了言行,被称为贤君。袁盎当面批评绛侯骄傲自大,最终绛侯却得到了袁盎的好处。所以,敢于冒着生命危险去批评国君过错的人是忠臣,敢于触犯公卿的尊严去纠正他们错误的人是正直之士。他们不能当面奉承,背后诽谤。当今颁布的入谷补官的法令,严格执行,毫不放松。拿俸禄的官吏,多数是不称职的,因此,妨碍了农业的发展和手工业者的收入,各种官营事业的收益,也没有给百姓,百姓的愿望得不到满足。而且先王之道大多被毁坏而不完备。《诗经》上说:“人才济济。”大概是说要真正地任用贤能并采用他们的计谋,而不是随便说几句空话就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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