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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 斩残仇毛野战庄助 述来历文吾和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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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也不相识,更没想到你同他是亲如骨肉的盟兄弟。我们之争是由于这两把刀而起。小筱和落叶双刀原是千叶家的珍宝。早就听说在我父被杀害时,让偷儿夺走。然而今天石滨的千叶将军的家臣马加蝇六郎乡武带着这两把刀来到这里,还有个同路的,是大冢的大石将军的家臣,名叫丁田畔五郎丰实。这是从仆从抬着的甲胄箱上的名牌得知的。乡武和丰实在那边的茶棚休息时,那乡武说:‘听人说用这口落叶刀杀人,四下的树叶可奇迹般地自落,是否试验一下。’发现这边有个叫镰仓蹇子的乞丐,便让随从们将他拉过去杀了。岂能如此以草菅人命当儿戏?他们的所作所为,某躲在树后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忍无可忍,便走出来立即将乡武主仆三人杀死。本来某只是为镰仓蹇子报仇,不料那乡武竟是马加常武的后裔,这是他自己说的。因此他不仅是我父兄仇家的同党,而且还扬言带着犬田兄的首级。某不知虚实,心想连丰实也不能让他跑了。他已身负重伤,同一个奴仆一起跑掉了。回想这两把刀,原是千叶将军的珍宝,当年由于某种原因,想献给浒我的成氏将军,我父接受这个使命在途中丧生时,丢失了此物,这一点是在我刚懂事时,生母对我说的。如今我怎能将它同仇人的尸体一起抛弃而不拾?想起往事,再看看这把刀,十分怀恨,不禁使人泪下。这种断肠的悲伤能说是偶然的吗?日后倘若武运昌盛,杀死那个缘连,再托人将此双刀送还千叶将军,奏明事情的经过,为我父昭雪污名,以实现我的宿愿,你看如何?可是犬川却说这是他家几代相传的名刀,我实在觉得奇怪。犬田兄!你知道此事吗?”小文吾听了说:“不说明缘故自然有所怀疑。那两把刀确是犬川兄亡父之遗物,以后落入他人之手,又成了千叶家之物。转来转去又物归原主。这个过程我是清楚的。提起来话长,暂且不说。犬阪!我有事问你。”说着急忙撩起衣襟,露出左边大腿说:“请看!这虽不大礼貌,也要请问你可有与我身上一样的牡丹花状的痣吗?不仅此痣,而且是否还有自然显字的秘藏的珠子?如果都有,咱们便有前世的宿缘,是情胜骨肉的盟兄弟。前次就想问你,因别去匆匆,未来得及,至今深感遗憾。”毛野听了虽感到吃惊,但却点头说:“有!有!”说着卷起衣袖袒露右肘,果然在肘间有状似牡丹的痣。当下毛野又摸摸衣领说:“某所秘藏之珠,多年来就藏在这里。珠子上有个智字。以后一定给你们看。这些事你们怎会知道?奇哉!奇哉!”他还是解不开这个谜。庄助含笑说:“犬阪兄!现在还有何可疑的?犬田的珠子上有个悌字,我的珠子上有个义字。痣就在这里。”说着解开衣领给他看,有块如同牡丹花的痣生在从颈窝右边到肩胛骨之间。毛野更加惊叹不已,说:“即使尚不晓得缘故,见此奇迹我也就明白了。是我想错了。你现在就是我的兄长。将这两口刀送给兄长有何舍不得的?”小文吾和庄助听了非常高兴,说:“那么就赶快把刀收起来,一同离开此地。

    如此长谈会招灾的。快走!快走!”小文吾把界石抛在路旁。毛野和庄助擦擦刀刃上的泥土,急忙纳入鞘中,一同离去。于是犬阪毛野走在前边,犬川和犬田跟着走出一百多米,退到堤后的僻静之处。毛野说:“这里没人看见,可商量一下去向。”小文吾和庄助说:“正是。”说着坐在草地上。毛野登时恭敬地对庄助说:“某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无礼,多有冒犯。方才已经说过,我只知这两口刀是我亡父故主之物,无从得知其中的内情。既是兄长家中之珍宝,自应奉还。请收下。”说着拔出双刀送至庄助身边。庄助不受,又推回来说:“我们是同苦乐共患难的刎颈之交。此刀既于你有用,怎能因是家父的遗物,便舍不得呢?当然刀柄口的圈儿上的雪筱花纹是我家的家徽。它的来历是清楚的。既已知道,如你需要就送给你吧。说不定会借以找到你的仇人缘连。就请你收着吧!”二人如此推辞不已。小文吾劝阻说:“犬阪君想奉还,犬川君拒不肯收,皆因你们很重义气。依某之见,要顺应时宜,自然应该物归原主。犬阪君请你听着,这双刀的来历是这样的。”于是便将犬川卫士自杀之际刀被没收归官,过了几年小文吾在故乡时购得此双刀,后来赠给信乃,这次在片贝的危难中,刀又被没收归官,与假首级和小文吾的刀一同交给石滨和大冢两处的使者,由于稻户津卫的好意,得免于死,并于当夜偷偷赠刀,悄悄来到这里。简单说了大致的经过,毛野听了赞叹不已,说:“实是物有离合,此刀的得失与刀主的吉凶祸福,密切相关,真是意外之奇谈,不胜感叹之至。即使不是这样物归原主,退一步想,把这双刀还给为逆臣马加常武立嗣的千叶将军,也不会想到我们父子的忠信孝义。况且当日这双刀非仇家笼山缘连窃取的,因此从这把刀也无法找到仇家。望犬川兄不必多虑,把刀收下吧!”他这样一再劝说,庄助不得已只好收下说:“如此深情劝谕,如再不收就好似不知朋友的情义,不便再加以推辞,只好从命。但你将以何防身?想听听你这几年做了怎样的准备去寻找仇人?”毛野听了莞尔笑道:“这一点请你放心,即使奉还这双刀,某这几年也偷偷藏了两把刀。先请看这个!”说着忙从怀里摸出把匕首,寒光闪闪,耀眼夺目,果然是把名刀,锋利无比。庄助和小文吾都赞不绝口。当下毛野把匕首纳入鞘中说:“仅靠此刀焉能制服强敌,此外还有太刀和连环甲以及护臂、护腿,都放在包内,藏在南边湖堤下的土中,待我去拿出来!”说罢起身跑去,把包提来想打开。小文吾赶忙拦阻说:“这里离那儿很近,一会儿被人知道,则进退两难。方才某被犬川落下跑过来时,见个穿着行装的武士,鬓角负了伤在路旁歇着。他将某叫住,说他是武藏大冢大石将军的家臣,在诹访湖边遭歹徒袭击受了伤,向某要点儿药。某注意一看,他挎着的刀正是某在片贝被没收归官的腰刀,猜到他便是丁田畔五郎丰实。某精神一振,厉声说:‘原来汝就是丰实?某便是从越路赶来追击尔等的犬田小文吾。’他听了大吃一惊,将待拔刀,便被某手起刀落,把头砍下来。取回这把刀,把由充赠的刀放在尸体旁边,就跑着追上了犬川并又与犬阪君相会。关于丰实和乡武们之事某已尽知。请看这个!”他把重新得到的刀拿给二位犬士看。毛野听了眉开眼笑,庄助也感慨万分,不觉额手称庆道:“此计极妙!某已从犬阪君手中得到了家传的宝刀,把津卫的刀也去放在乡武的尸体旁边。在与津卫分手时某曾说过,倘如再得到我等之刀,得便就把刀还给您。没用的东西留它做什么?把它也放在乡武尸体的旁边,那荻野井说不定会拿着带到越路去。纵然未能这样,效季札在徐国国君之墓前挂剑,也可致意于深情厚意的稻户。”说着提起那两把刀就要去。毛野也想同去,小文吾劝阻道:“即使天气酷热路上无人,一会儿茶棚主人也必然去禀报村长,众人也会前来观看。同时荻野井也会随后赶来。另外逃跑的随从们定会认出你来,到那儿去太危险了。你赶快离开这里往甲斐去。我同犬川用斗笠遮着点儿脸,装作是从那里走过来的旅客,把那两把刀放下再去追你。明白了吗?”庄助也说:“犬田言之有理,没必要一齐去。你快快离开,在前边等着我们!把染着血迹的衣襟卷起来,别让人发现了。”二人这样一说,毛野也就不便拒绝,说道:“你们既然都如此说,小弟也就只好从命了。我在去甲斐的路上,大约一里多路的地方,找个僻静处等着你们。你们去到那里如不便靠近,就赶快回来!”毛野这样不放心地嘱咐着,提起那个蒲包,向即将离开的诹访湖和上社遥拜,祈祷今后和眼前的平安,然后向微风送爽、树茂成荫的青柳驿站走去。

    且说庄助和小文吾在杀害乡武等人的地方附近,徘徊一会儿观看动静。似乎村长还没有来,附近的村民和过路的人,正在那里吵吵嚷嚷。听说茶棚的老头儿吃过午饭回来,发现乡武主仆的尸体,吓得魂不附体,急忙往回跑,说:“去禀报神官。”这里是诹访神社的领地,神官的家就在附近,还没从那里来人。茶棚的主人也不在,就更比较方便。庄助把带着的双刀偷偷放在乡武尸体的旁边,退回来小声对小文吾说:“我们的假首级是唤作溷六和穴八的两个小毛贼的头颅,虽不足惜,但冒我们之名枭首示众,即使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也着实令人不快,感到是一种耻辱。”小文吾听了点头说:“某也是这样担心。听说那个首级秘藏在乡武和丰实的甲胄箱内,把它拿来扔到湖里再走,以免遗恨。快去!快去!”庄助忙阻拦说:“且慢!夺得首级虽然容易,但那样不是使荻野井三郎为难吗?那三郎现在还没来,说不定是因故落在后边,但总是会赶来的。如使他遭殃,那岂非好似对深情厚意的由充恩将仇报?因此我想了个主意:听说那个首级装在瓷罐内用酒泡着,秘藏在甲胄箱内,如赶快将酒倒掉,再如此这般地放回去,便不是三郎之过失了。天气炎热,头颅不久便会腐烂,就难以将首级示众了。你看此议如何?”小文吾听了含笑道:“此计甚妙!那么就在人还没来之前,赶快动身!”于是又急忙一同回到原来的地方,将其随从们放在茶棚旁边的乡武和丰实的甲胄箱抬到席棚后边,打开箱子取出两个瓷罐,把酒倒出去,又从茶棚的锅里倒些热水进去,然后又照旧放好。这里是偏僻的乡下,没有看热闹的人。这时来往的行人甚少,并没人过来围观,这也可以说是两个犬士的造化好。他们互相会意地看看,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奔向与犬阪毛野所约好的甲斐路上。走了一里来路,远见前面山冈的树荫下,毛野已在那等得好久了。见小文吾他们来了,走出来召唤他们,询问了那边的情况。小文吾和庄助将那边的动静及首级之事都悄悄告诉他,说:“这样那边就无何顾虑了。彼此想知道和想问之事不少,今晚到客店后再细说,赶快走吧!”毛野听了十分高兴,前后跟着一同走了十五六里路,来到青柳驿站,这时已是申时,本来还可再往前走,因都不急于赶路,便在此处客店投宿歇下。

    话分两头,却说荻野井三郎这天早晨受了丰实和乡武的欺骗,不知那两个东使天未明就离开了旅舍,比他们晚走一个多时辰,心里十分焦急,催促随从们赶快追上。但是这时天特别热,主仆都很疲劳,未能如愿。在日影西斜时才过了洗马和盐尻,来到距诹访湖不远的一个小松林,见路旁茂密的夏草丛中躺着个路人。待荻野井等人走近身边,那人忽地抬起头来呼唤说:“喂!片贝的来人,救救我吧!”荻野井主仆们听了大吃一惊,过去仔细一看,不是别人,乃是乡武的奴仆,背甲胄箱的似儿介。他腰部以下血迹模糊,行动不便。三郎十分吃惊,亲问其故。似儿介略微欠身说:“主人乡武,方才与丁田大人同在诹访湖的茶棚歇息时,摆弄落叶刀,试斩了湖堤下的一个跛蹇乞丐。这时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乞丐跑出来,扼住我家主人,互相刺杀。不但我家主人,还有年轻侍卫三十平和丁田的奴仆都被斩杀了。那人武艺高强,不止这三个人,连丁田大人都受伤逃跑了。在下的左腿也被砍伤,实难抵挡,为告诉后边来的同伙,便逃到这里来。但因伤势很重,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好歹苏醒过来,方才马加和丁田二位的随从、侍卫和奴仆八九个人,从后边赶来路过这里。在下急忙将他们唤至身边,告诉他们出了大事,求他们护理一下伤口。但是他们惊慌失措地说:‘先去看看主人,然后再回来照看你,在这儿等着!’把我扔在这里就往湖边走去,一个人也没再回来。这里连白天都行人稀少,要是到了天黑就更无人知晓,心想我的命算完了。幸好遇见了大人,请大人救救在下吧!”他如此苦苦哀求,三郎听了十分震惊,急忙看看随从们说:“发生了这样非常的事故,刻不容缓。我立即到那里去查看情况,汝等由一两个人背着他,随后跟来。他伤势虽然很重,但不是要害处,死不了。这个人是主人过失致死的最好见证,要很好地看护他。”这样吩咐后,三郎便飞也似地跑去。留下一个年轻侍卫和一个空手的奴仆,其余的人都跟在后边喘息着跑去。荻野井三郎来到乡武等人被杀的茶棚附近一看,已有地方的官员和诹访神主的家臣,以及深泽村长和下诹访的驿站长等都来了。大家对此事的看法不一,因此便向茶棚主人和随后赶来的乡武和丰实的随从们询问事情的经过。茶棚的主人是个农民,他说:“当下山地正在耕种,阖家男女都没工夫,也没个替换的人,就暂且把茶摊儿扔下,回去吃中饭了。因是在此期间发生之事,小的并不了解情况。”乡武和丰实的随从们说:“主人走路甚急,而又尽抄捷径,因而我等不觉落在后边。故而事情过后才赶到这里,认不出谁是仇人,给大人们添麻烦了。”他们异口同声地如此陈述。一个证人也没找到。距茶摊儿数十步远,有个男乞丐,被拦腰斩杀,想是与此有关。但是有地方的人来禀报,丰实也被杀死,尸首在距此一里之遥的田间,因此认为:“此案不一定是一个人所为。”但又毫无线索。所以把丰实的尸体也抬到这里来,正在议论纷纷之际,长尾家的副使荻野井三郎赶来,转述了似儿介所说的情况,这才解除了众人之谜。毕竟荻野井三郎与神主的家臣们对面商议些什么?且待下卷分解。

    * * *

    (1) 长柜子(ながもち)与无赖汉同音,是江户时代的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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