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论过去时和将来时命题

    第四，我们必须检验过去时和将来时命题。

    首先应该注意，必须区别带有如下主项的过去时或将来时命题：主项是一个普通词项，或是一个带普通词项的指示代词，或是一个引入某种构成物的分离的词项。因为如果命题是过去时，那么主项能够指代现在是这样这样的东西，或指代过去是这样这样的东西；或者，如果命题是将来时，那么主项能够指代现在是这样这样的东西，或指代将来是这样这样的东西。不论在哪种情况下，如果命题是肯定的，就要求处于合适形式的谓项，即这同一个谓项，（借助一个时态适宜的动词）真谓述主项所指代的东西。这样就要求，在一个命题中，如果谓项谓述一个恰恰指谓主项指代的东西的代词，那么这个命题就在过去某个时候是真的（如果这个命题是过去时）或将在某个时候是真的（如果这个命题是将来时）。例如，如果“一个白东西过去是苏格拉底”这个命题是真的，并且如果“白东西”指代是白的的东西，那么就不要求“一个白东西是苏格拉底”过去某个时候是真的。相反，如果这实际上指“一个白东西过去是苏格拉底”中主项所指代的东西，那么就要求“这是苏格拉底”过去是真的。因此，如果苏格拉底现在第一次是白的，那么只要主项被看作现在是白的的东西，“一个白东西过去是苏格拉底”就是真的————然而“一个白东西是苏格拉底”过去却从来不是真的。相反，“这是苏格拉底”由于指苏格拉底，因而过去是真的。而且，由于“一个白东西过去是苏格拉底”中的“白东西”指代苏格拉底，因此这后一个命题是真的。同样，“一个创造者过去永远是上帝”现在是真的，然而“一个创造者是上帝”却并非过去永远是真的。相反，如果如下表述，即“这是上帝”，这里指在“一个创造者过去永远是真的”中“创造者”所指代的东西，那么这就是过去永远是真的或者会一直是真的。

    同样，“一个男孩子将是一个老头”是真的，然而“一个男孩子是一个老头”却将永远不是真的。相反，“这是一个老头”将是真的，如果指一个现在是一个男孩子的人。对于其他这样的命题也是如此。

    因此，现在时命题与过去时和将来时命题有一种区别：在一个现在时命题中，谓项处于与主项同样的方式，除非它附加的某种东西阻止它这样；但是在过去时和将来时的命题中却有变化，因为谓项并不是简单地代表它在一个过去时和将来时的命题中真谓述的那些东西。因为，为了使这样一个命题是真的，谓项————无论是借助一个过去时动词还是借助一个将来时动词————真谓述的东西是主项所指代的东西，这是不够的。实际上这里要求的是，这个谓项真谓述的东西是主项借助这样一个命题断定的方式所指代的。例如，假定苏格拉底现在是白的，并且他这一整天不是一直是白的，但这以前不是白的。在这种情况下，“苏格拉底昨天是白的”是假的，然而“白的”真谓述苏格拉底，而且它过去也真谓述苏格拉底。但是，由于它昨天不谓述苏格拉底，所以“苏格拉底昨天是白的”这个命题现在就是假的。

    同样，如果苏格拉底现在第一次是白的，那么“苏格拉底过去是白的”就是假的，然而苏格拉底过去是“白的”现在所真谓述的东西。但是，由于“苏格拉底现在是白的”过去不是真的，因而得出“苏格拉底过去是白的”现在是假的。这是因为谓项以前面解释的方式命名了它的形式。但是关于主项却不是这样，因为对于一个过去时命题的真而言，不要求这样一个命题是真的，其中谓项————或谓项指代的东西————借助一个现在时动词谓述那个主项。例如，如果苏格拉底现在第一次是白的，那么“一个白东西过去是苏格拉底”就是真的，然而任何这样的现在时命题，即其中“苏格拉底”这个谓项————或它指代的东西————谓述“白东西”这个主项，过去从来不是真的。因为“一个白东西是苏格拉底”或“一个白东西是这个”这些命题过去从不是真的，如果它们指“一个白东西过去是苏格拉底”中谓项所指代的东西。尽管如此，有的命题过去却是真的，在这种命题中，“苏格拉底”谓述一个指示代词，而这个指示代词恰恰指谓“一个白东西过去是苏格拉底”中主项所指代的东西。因为在“一个白东西过去是苏格拉底”中，“白东西”这个词项指代苏格拉底，而他现在是白的。而且，“这是苏格拉底”由于指苏格拉底，因此过去是真的。

    上述说明，应该承认“一个创造者过去总是上帝”。因为，如果“上帝”谓述一个指示代词，而这个指示代词指“一个创造者过去总是上帝”中“创造者”所指代的东西，那么这个命题过去就总是真的，或者如果它得以形成就会一直是真的。因为“这是上帝”过去总是真的。然而，“一个创造者是上帝”过去却不总是真的，因为在创世之前它是假的。而且仅仅由于上述原因，“上帝过去总是一个创造者”就是假的。对于其他许多十分类似的命题也是如此。对过去时命题的处理方式作适当修正，也应该能够处理将来时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