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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一 新语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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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句解也。其引新序“高堂百仞”之文,当作“新语曰:‘高台百仞’”。此新语本行篇文也。误“高台”为“高堂”,不知“高堂”与子建诗有何关涉?李善腹笥即俭,何至引豪不相干之高堂以释并非僻典之高台乎?传钞者误“新语”为“新序”,而原有“新语”二字无以安之,遂移植于注文之首耳。独不思为杂诗作注,非新语之所有事,且汉初之陆贾何由得知有汉末之曹子建也?

    治末者调其本。(文选潘安仁籍田赋注引新语注)

    案:唐以前不闻有新语注,所引乃术事篇文也,“注”字当衍。

    离娄之明,不能察帷薄之内;师旷之聪,不能闻百里之外。(论衡书虚篇引陆贾

    天地生人也,以礼义之性;人能察己所以受命,则顺;顺之谓道。(论衡本性篇引陆贾)

    王充曰:“夫陆贾知人礼义为性,人亦能察己所以受命。性善者不待察而自善;性恶者,虽能察之,犹背礼畔义,义挹于善,不能为也。故贪者能言廉,乱者能言治,盗跖非人之窃也,庄蹻刺人之滥也。明能察己,口能论贤,性恶不为,何益于善?陆贾之言,未能得实。”

    严可均曰:“今新语十二篇无此文。论衡但云陆贾,不云新语,或当在汉志之二十三篇中。”(铁桥漫稿五新语叙)

    陆贾论薄葬。

    论衡薄葬篇:“贤圣之业,皆以薄葬省用为务;然而世尚厚葬,有奢泰之失者,儒家论不明,墨家议之非故也。墨家之议右鬼,以为人死辄为鬼而有知,能形而害人,故引杜伯之类以为效验。儒家不从,以为死人无知,不能为鬼;然而赙祭备物者,示不负死以观生也。陆贾依儒家而说,故其立语,不肯明处。刘子政举薄葬之奏,务欲省用,不能极论。是以世俗内持狐疑之议,外闻杜伯之类,又见病且终者,墓中死人,来与相见,故遂信是;谓死如生,闵死独葬,魂孤无副;丘墓闭藏,谷物乏匮。故作偶人,以侍尸柩;多藏食物,以歆精魂。积浸流至,或破家尽业,以充死棺;杀人以殉葬,以快生意。非知其内无益,而奢侈之心外相慕也。以为死人有知,与生人无以异。孔子非之,而亦无以定实;然而陆贾之论,两无所处;刘子政奏,亦不能明。”

    樊将军哙问于陆贾曰:“自古人君皆云受命于天,云有瑞应,岂有是乎?”陆贾应之曰:“有。夫目●得酒食,灯火花得钱财,干鹊噪而行人至,蜘蛛集而百事喜。小既有征,大亦宜然。故目●则咒之,灯火花则拜之,干鹊噪则餧之,蜘蛛集则放之;况天下大宝,人君重位,非天命何以得之哉?瑞者,宝也,信也,天以宝为信,应人之德,故曰瑞应。无天命,无宝信,不可以力取也。”(西京杂记卷三)

    太平广记一三五引殷芸小说:“樊将军哙问于陆贾曰:‘自古人君皆云受命于天,云有瑞应,岂有是乎?’陆贾应之曰:‘有。夫目●得酒食,灯火花则钱财,干(原作“午”,今改正)鹊噪而行人至,蜘蛛集而百事喜。小既有征,大亦宜然。故曰:目●则◆之,灯火花则拜之,干鹊噪则餧之,蜘蛛集则放之。况天下之大宝,人君重位,非天命何以得之哉?瑞,宝信也,天以宝为信,应人之德,故曰瑞应。天命无信,不可以力取也。’”

    余嘉锡四库提要辨证十新语:“此所记陆贾之语,以意度之,必出于陆贾二十三篇之中,盖就论衡所引观之,知贾喜论性命鬼神之事,此条之论瑞应,与其书之宗旨体裁,正复相合也。”

    器案:“干鹊”,原作“午鹊”。寻论衡龙虚、是应两篇、酉阳杂俎前集卷十六广动植序,俱有“干鹊知来”语;字又作“干鹄”,淮南子泛论篇:“干鹄知来而不知往。”高诱注:“干鹄,鹊也,人将有来事忧喜之征则鸣,此知来也。……干读干燥之干。”仪礼大射仪注、周礼天官司裘疏、引淮南子作“鳱鹄知来。”广雅释鸟:“鳱鹄,鹊也。”“干”即“鳱”之俗别字,作“午”者,则又以与“干”形相近而误耳。今改正,下同。又案:说文隹部:“雗,雗鷽也。”又鸟部:“鷽,雗鷽,出鹊(段注云:“‘山’字当衍。”),知来事鸟也。”然则“干”又“雗”之借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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