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二册 第五章 结论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以充分的事情可做————不是去反思,而是持续地身为基督教徒。在19世纪成为基督教徒并不比在基督教早期更容易;相反,成为基督教徒对于那些有教养的人士将变得更困难,而且难度将会随着岁月流逝而增加。压在有教养人士身上的理智的重负,客观性的目标,这些都会使有教养的人士不断抗拒着去成为基督教徒,这种抗拒就是理智之罪————半心半意。如果基督教曾经战胜了直接性的原始激情,使国家变得高贵,从而改变了世界的形象;那么它将在教养中发现同样危险的抗拒。如果要在这里展开斗争,那么很自然地,它必须在反思最为敏锐的规定性之内展开。绝对悖谬应该坚守自己的阵地,因为就与绝对的关系言,较多的理智并不比较少的理智走得更远;相反,它们走得同样远,拥有非凡天赋的走得慢,单纯的人走得快。————那么,就让其他人直接地赞颂教养吧,现在就让它被颂扬吧,可我宁愿赞颂它是因为它使成为基督教徒更加困难。我是困难之友,尤其是那些有着幽默性质的困难,结果最有教养的人在经历了巨大的艰难困苦之后在本质上并不比最单纯的人走得更远。

    极其单纯的人定能成为基督教徒并且持续地作基督教徒。但是,一方面因为他们没有针对更高目标的理智,一方面因为单纯者的生活条件会使其注意力外转,结果他们免于遭受有教养人士为保持信仰所付出的艰辛,随着教养的增加,斗争会变得愈加艰巨。换言之,如果成为基督教徒且持续地作基督教徒就是至上的目标,那么,我们的任务就不是反思基督教,而只是通过反思,增强那种人们以之持续地身为基督教徒的情致。

    这就是全书所涉及的东西;第一部处理的是成为或者身为基督教徒的客观观点,第二部分是主体性的观点。

    成为或者作基督教徒以客观的方式被规定如下:

    1)一个基督教徒就是接受了基督教信条的人。但是,如果这个信条的“什么”将最终决定一个人是否是基督教徒,那么注意力立刻就会外转,去获知基督教的信条是什么,直到细枝末节,因为这个“什么”当然无法决定何谓基督教,它只能决定一个人是否是基督教徒。————与此同时,那种博学的、忧虑的、谨小慎微的近似值所蕴含的矛盾出现了。近似值可以如其所愿地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最终将个体得以成为基督教徒的决断完全遗忘。

    人们用一个前提来弥补这种可疑的处境,即每一个在基督教世界中的人都是基督教徒,我们都是所谓的基督教徒。在这个前提下,客观理论十分成功。我们都是基督教徒。现在,《圣经》理论必须正确地以客观的方式去考察,看到底何谓基督教(不过我们当然都是基督教徒,人们认为是客观情况使我们成为基督教徒,我们现在首先应该好好认识的客观情况就是,我们都是基督教徒;因为如果我们不是基督教徒,那么我们现在所走的道路就永远不会引领我们成为基督教徒)。教会理论认为我们都是基督教徒,不过现在我们要以纯粹客观的方式确切地知道基督教的主旨是什么,以便能够抵御土耳其人、俄国人和罗马人的奴役,让我们这个时代成为一座通往隐约可见的所谓无与伦比的未来的桥梁,勇敢地为基督教杀出一条路。(36)这是纯粹的感性。基督教是一种生存沟通,我们的任务是成为基督教徒或者持续地身为基督教徒,最危险的错觉就是对应该捍卫基督教不受土耳其人的进攻这一点确信无疑,而不是说在自身之内保卫信仰不受关于土耳其人的错觉的进攻。

    2)有人说,并不是对基督教信条的每一次接受都会使一个人成为基督教徒。这一切尤将取决于占有,即人们占有并且以完全不同于他物的方式坚持这个信条————人们愿活在其中,死在其中,为之付出生命,凡此等等。

    这一点看似不无道理。不过,“完全不同于他物”是个相当平庸的范畴,那种试图更多地从主体角度去规定基督教徒的方案不伦不类,在某种方式上它以近似值带来的分神和欺骗性忽视了问题的困难,它缺乏了范畴的规定性。这里所说的占有的情致就是直接性的情致。我们完全可以说,一个热情的恋人以完全不同于他物的方式紧紧依附并占有自己的恋情————他愿活在其中,死在其中,为之甘冒一切风险。因此,就内心性言,一个恋人和一个基督教徒之间并无本质的差别,人们再次被迫返回到作为信条的“什么”之上,于是我们再次返诸第一种情况。

    换言之,这里的关键在于,要把信仰者身上的占有的情致定义为不能与任何其他情致相混淆。也就是说,那种主体性更强的观点的正确在于把占有作为起决定作用的因素,其错误在于占有的定义与所有其他的直接性情致没有特定的差别。

    这一切并不会发生,如果我们把占有定义为信仰的话,但它却立刻给信仰注入通往理解的动力和方向,结果信仰成为了一种临时功能,以之,人们现在就能紧紧抓住那个应成为理解对象的东西;一种穷人和蠢人会感到满足、而大学编外讲师和聪明人会超越的临时功能。作基督教徒(信仰)的标志是占有,但却以这样的方式:它与其他的智识性的占有没有特定之别,那里当下的接受发挥着当下的理解功能。信仰在与基督教的关系方面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人们所相信的“什么”将再次成为决定一个人是否是基督徒的关键。可是如此一来,事情又返诸第一种情况。

    换言之,一个基督徒之所以是基督徒的“占有”应该是特定的,它不能与任何其他东西相混淆。

    3)成为且作基督教徒既非客观地以信条的“什么”加以规定,亦非主体性地以“占有”加以规定;它不用在个体身上所发生的东西来规定,而用与个体一起发生的东西来规定————那就是洗礼。就人们把对宗教信条的接受加在洗礼式之上而言,它没有赢得任何决定性的东西,而这个定义却将在强调“什么”(近似之路)与不确定地谈论“接受”和“占有”之间摇摆不定,它没有任何特定的规定性。

    如果这里的定义是受洗,人们的注意力立刻就会向外转向这种思量————我是否真的受过洗礼。于是与一个历史事实的接近过程开始了。

    但是如果有人说,他在洗礼中的确接受了灵魂,在灵魂的见证之下与灵魂一起知道自己受了洗礼;那么,他的结论是反向做出的————他从在其身内的灵魂的见证出发,得出了他肯定受过洗礼的事实,而非从受洗礼出发得出他拥有灵魂。(37)但是,如果结论应该这样得出,那么,成为且作基督徒的标记就不是洗礼,而是内心性。随后,对内心性和占有做出特定规定性的要求就会再次被提出,以此,基督徒身上的灵魂的见证就有别于一个人身上所有其他的(一种更为普遍的规定)精神活动。

    顺便说一句,值得关注的是,尤其是那些把洗礼作为决定性因素的正统派不断地抱怨,在受过洗礼的人们当中只有极少的基督教徒,除了少数不朽者群体外,几乎所有的都是没有灵魂但却受过洗礼的异教徒。这一点看起来是在暗示,洗礼不是成为基督教徒的决定性因素,甚至根据那些首先坚持把洗礼作为成为基督教徒的决定性因素的人们的后续观点也不行。

    身为基督教徒以主体的方式被规定如下:

    决断存在于主体身上,占有是悖谬性的内心性,它与所有其他的内心性有着特定的区别。作基督教徒不由基督教的“什么”来规定,而由基督教徒的“怎样”来规定。这个“怎样”只能适合一个东西,适合绝对的悖谬。因此,在作基督教徒的问题上根本不存在那种含糊言论,说什么接受具体的东西,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去接受,去占有,去相信,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在信仰中占用(纯粹的修辞和虚假的定义)。相反,信仰与所有其他的占有和内心性有着特定的范畴性差别。信仰是牢牢抓住内心性的激情的客观不确定性,它怀有对荒谬的排斥,它就是被推向至高点的内心性。这个方案只适于信仰者,而不适于任何他人;它不适于恋人、或者热心的人、或者思想家,而只适于与绝对悖谬建立关系的信仰者。

    信仰因此也不能作为某种临时性的功能。处于某种更高的知识范围之内的人想把他的信仰作为一个被扬弃的环节加以认知,他正因为如此停止了信仰。信仰不应该满足于不可思议性,因为与不可思议者、与荒谬的关联或者排斥,恰恰是对信仰的激情的表达。

    对基督教徒的上述定义阻止了近似以其博学的或者操心的思量诱惑个体误入歧途,那会使个体成为博学之士而非基督教徒,而且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会成为半瓶子醋而非基督教徒,这一切皆因决断在于主体之中。不过,内心性再次找到了自己特定的标记,以之它有别于所有其他的内心性,而且没有被那个喋喋不休的范畴“完全不同”打发到一边,因为后者适于在激情迸发的瞬间的每一种激情。

    一个人想以客观的方式对待激情的对象之时,他就开始放弃这激情了,这在心理学的意义上通常是一个确定的标记。在通常情况下,激情与反思相互排斥。以此方式,成为客观的就是在退步,因为一个人的沉沦是在激情之中的,他的升华也是如此。如果辩证法和反思没有用于强化激情,那么成为客观的就是倒退;甚至迷失在激情之中的人,他都不如丧失激情的人损失巨大,因为前者还有可能性。(38)

    在我们这个时代中,人们愿意与基督教维持客观的关系;那种使每个人成为基督教徒的激情对于人们已经变得过于淡薄了,而且通过变成客观的这一点,我们所有人都拥有了成为大学编外讲师的前景。

    反过来,这种事之序使得基督教世界中的斗争变得十分滑稽,因为在很多方面,这斗争不过是交换武器而已,还因为关于基督教的斗争是在由基督教徒构成的基督教世界之中进行的,或者是在基督教徒之间进行的,所有人都想通过变成客观的和向前超越的方式准备放弃身为基督教徒。当丹麦政府把英国威尔森金融集团发行的利息为百分之三的债券转给罗特希尔德集团时,报纸上曾掀起轩然大波。(39)其时召开了民众集会,参会者并不是债券所有人,但为了能够作为债券所有人参会,他们去借了一张债券。会上经讨论决定,大家应该拒绝接受新债券,以此抗议政府的决定。集会由非债券持有人组成,他们因此几乎不可能落入政府建议他们接受新债券的可疑境地。身为基督教徒正在失去对激情的关切,但是支持与反对的战斗仍在进行中,人们从自身出发进行辩论:如果这不是基督教,那我就不是基督教徒,但我的确又是一名基督教徒。(40)而且人们把事情转变为这个样子:人们对成为基督教徒感兴趣只是为了能够就何谓基督教做出决定,而不是用何谓基督教来决定能否作基督教徒。可以说,人们对基督的名字的使用就像那些借债券的人们一样————只是为了参加民众集会,基督教徒的命运将由那些并非因自身之故想成为基督教徒的基督教徒所决定。————这一切因何人而为之?

    正因为在我们这个时代和我们时代的基督教世界当中,人们看起来并未对向内心沉潜的辩证法给予充分的关注,或者没有意识到,个体的“怎样”才是对个体所拥有的而非高喊出来的东西的同样精准且更具决定性的表达;所以,那些极其怪诞的事情,倘若人们有情绪且有时间去考察的话,极其荒谬可笑的混乱才会在我们这个时代出现,我们很容易就能证明甚至异教中的混乱都不及它们可笑,因为异教并没有押上一切,对立也没有被抬得太高。但是善有善报,我们应该持续作一个乐观主义者。(41)那个在激情的范围内以试验的方式把自己排除在成为大学编外讲师以及它所带来的所有光明的、微笑的前景之外的人,他至少应该获得一点幽默的回报,因为他把其他心怀高远目标的人视为无足轻重的小玩意放在了心上————这个小小的幽默的回报就是,他的激情强化了他的喜剧感。一个尽管爱人类、但却表现得像自我中心主义者一样遭人嫌弃的人————他没有为了他人客观地对基督教表示关切,作为笑声之友,他应该获得一点补偿。说作自我中心主义者有百害而无一利,这其实是不对的,果若如此,那人其实就不是自我中心主义者。

    有正统派怀着最为可怕的激情捍卫基督教。他汗流满面,以极其操心的手势坚持认为,他完全无保留地接受基督教,他愿在其中生,在其中死————他忘记了,对于与基督教的关系而言,这种接受方式是过于一般化的表达。(42)他做任何事都奉基督之名,在每个场合都使用基督的名字,以此作为他是一名基督徒、且受召捍卫我们这个时代的基督教世界的确切无疑的标记。他没有察觉到一个反讽性的小秘密,即一个人只要将其内心性的“怎样”描绘出来,他就是在间接地显现他是一名基督教徒,而不用提基督的名字。[120]————某君在新年下午六点整被宗教情绪唤醒;现在他准备好了————他用那个被唤醒的事实奇幻地装点自身,而现在,他要去四处游荡并且宣讲基督教————在一个基督教国家。当然了,尽管我们都受过洗礼,但是所有人都极其需要在另一种意义上成为基督教徒。不过差别在于下面这一点。在一个基督教国家知识并不匮乏,这里匮乏的是另外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是一个人不能直接传授给另一个人的。一个宗教复兴主义者想用那些极其奇幻的范畴为基督教工作,但是,他越是忙于四处传播基督教,越是证明了他本人并不是基督教徒。这是因为,作基督教徒是某种需要彻底反思的事,它不允许感性辩证法以目的论的方式使一个人为其他人成为某种他不是为自身而在的东西————另外,有嘲弄者攻击基督教,同时又恰当地解读基督教,结果读他的书是一种乐趣,那些为了更好地确切展现基督教但却陷入困境的人几乎不得不求助于他。(43)

    所有反讽性的观察从来都存在于对“怎样”的关注,而反讽者有幸与之打交道的受人尊敬的人士则只关注“什么”。某君声音洪亮地、庄严地坚持说:这就是我的观点;与此同时,他并没有局限于用文字表达出简洁的方案,而是做出了详细的解释,他冒险对那些表达方式进行改变。的确,就同一件事说来道去并非如人们所想的那样容易,会有不止一个学生的作文获得“头等”,如果他没有做那些改变的话;还有很多人都拥有苏格拉底在波罗斯身上所发现的那种令人羡慕的变换的天分————他们就同一件事从来不说相同的话。(44)于是反讽者小心行事。他自然不会太过于关心那种大写字母写就的东西,或者说话者的发音方式暴露出来的方案(令人尊敬之士的“什么”);相反,他关注的是一个小从句,它被令人尊敬之士宏大的注意力所忽略,一个暗示性的谓语,凡此等等。然后,他满怀惊异,因变化而高兴(乐在变化多端中),明白了那个令人尊敬之士并没有拥有那个观点,不是因为他是个伪君子,但愿这事不要发生,这对一个反讽者来说过于严肃了;而是因为那个善人竭尽全力要把那个观点喊出去,而不是留在身内。(45)那个令人尊敬之士真能为那个观点这样做的————他竭尽全力想象着自己拥有那个观点,他会像女商贩那样为之做一切,他会为之甘冒生命风险,在乱世中甚至会走到为那个观点献出自己生命的地步[121]。(46)现在我十分肯定,此人必定拥有那个观点。不过,与此同时,可能还有一个反讽者活在世上,他甚至就在那个令人尊敬之士不幸被处死的时刻也忍不住大笑,因为他通过种种迹象得知,此人从未清楚地了解自己。这是荒谬可笑的,这类事情的发生并不会使一个人对生活灰心,因为一个在静谧的内省中真诚面对上帝的人关切自身,上帝会将其从妄想之中拯救出来,尽管他只是一个单纯的人,上帝将会引领他在内心性的痛苦之中走向真理。但是,发号施令和吵吵闹闹是谬见的标记,一种非正常状态的标记,就好像胃胀气,而且一个人碰巧在动荡中被处死所遭受的痛苦并不是那种本质上为内心性的痛苦。

    这事应该发生在英国吧,一个男人在公路上遭到了强盗的袭击,那强盗用一顶巨大的假发使自己不可辨认。强盗冲向旅行者,一把揪住那人的胸口,大喊“拿出钱包”。他拿了钱包,把钱包留下,但却扔掉了假发。一个穷人打此路经过,他发现了假发,戴上了它,到了下一个城镇,旅行者已经在那里报了警;穷人被认出,被逮捕,被旅行者指认,发誓就是此人打劫了他。那个强盗碰巧出现在法庭上,他看到了这个错误,于是找到法官说:“看来旅行者主要看的是假发而不是人。”他要求做一个测试。他把假发戴在头上,一把揪住旅行者的胸口,大喊“你的钱包”。旅行者认出了强盗并且要求指认,但麻烦的是他曾经发过誓了。每一个拥有“什么”但却没有留意“怎样”的人无论如何都会这样行事————他发誓,宣誓,跑腿,拿生活和鲜血冒险,被处死————只为一顶假发。

    如果我没记错,之前我已经在本书中讲过这个故事,但是我希望用它结束这本书。(47)我不相信有谁会真正地用反讽的态度指控我改编了这个故事,结果它不再是同一个故事了。

    注释:

    (1)“基督教世界有教养的人群中的基督徒”可能指丹麦社会展开的关于受良好教育者与教会的关系的争论。在第四章开首处假名作者就指出,教养越好,成为基督教徒的就越少。这里还可能指施莱尔马赫(Friedrich Schleiermacher)的名作《论宗教:告有教养的宗教蔑视者书》(Über die Religion.Reden an die Gebildeten unter ihren Verächtern)。

    (2)“弗朗兹叔叔,大好人”是两本德文儿童和青少年读物中的主人公,该书有多个丹麦文译本,其中有1827年哥本哈根出版的《弗朗兹叔叔漫游五大洲————写给青少年的教育性和娱乐性读物》(J.C.Grote,Frants's Reise giennem alle fem Verdensdele.En lærerig og underholdende Læsebog for Ungdommen),以及1789年出版的《大好人:丹麦孩子的朋友》(K.T.Thieme,Godman eller den danske Børneven)。

    (3)“未能下决心把自己的全部财产捐给穷人的年轻人”可能指《马太福音》19∶16——22“富有的少年人”一节。耶稣行路时,有人跑来跪在他面前,问如何才能永生。耶稣重申了诫命,那人说自己都遵守了。“耶稣看着他,就爱他,对他说:‘你还缺少一件,去变卖你所有的分给穷人,就必有财宝在天上;你还要来跟从我。’他听见这话,脸上就变了色,忧忧愁愁的走了,因为他的产业很多。”在《马可福音》10∶17——22中记有相似的故事。但是,“福音书”最终传达出来的意思与本书不同。“福音书”虽然提到耶稣喜欢那少年,但他随后告诉门徒:“骆驼穿过针的眼,比财主进神的国还容易呢”(19∶24),显然有批判的意味。

    (4)19世纪40年代,由于哥本哈根丧葬费用高昂,有些人组建私人协会,随时储蓄,以确保将来有足够的资金支付体面的葬礼费用。

    (5)“孝心”原文为Pieteten,因在此特指对父母的敬重,故用汉语的“孝”加以诠释。

    (6)“祈求基督离开他们的土地”典出《马可福音》5∶1——17“医治鬼附之人”一节。耶稣来到海边,制伏了一些被污鬼附着的人和猪群,当地人害怕,“众人就央求耶稣离开他们的境界”。

    (7)“时候满足”(Tidens Fylde)语出《加拉太书》4∶4,保罗说:“及至时候满足,神就差遣他的儿子,为女子所生,且生在律法以下,要把律法以下的人赎出来,叫我们得着儿子的名分。”此语同样出现在《哲学片断》第1章。

    (8)“视孩子为罪人的严苛的基督教观点”语出《旧约·诗篇》51∶5:“我是在罪孽里生的,/在我母亲怀胎的时候就有了罪。”

    (9)文中所引《圣经》词句出自《马太福音》19∶14,其背景是有人带小孩子来见耶稣,要求耶稣给他们祷告,而门徒责备那些人。

    (10)《马太福音》19∶12的全句是:“因为有生来是阉人,也有被人阉的,并有为天国的缘故自阉的,这话谁能领受,就可以领受。”

    (11)《马太福音》19∶24的全句为:“我又告诉你们,骆驼穿过针的眼,比财主进神的国还容易呢!”

    (12)在《新国际版研读本圣经》中,此处为“门徒听见这话,就希奇得很”。文中的“震惊”对应的是丹麦词forfærdede,有被吓住的意思。

    (13)《马太福音》19∶29全句是:“凡为我的名撇下房屋、或是弟兄、姊妹、父亲、母亲(有古卷添‘妻子’)、儿女、田地的,必要得着百倍,并且承受永生。”

    (14)“伦理的目的论悬置”(teleologiske Suspensioner af det Ethiske)是克尔凯郭尔假名著作《畏惧与颤栗》中“问题一”中提出的命题。中译本参《克尔凯郭尔文集》第6卷,京不特译,第51——68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年。

    (15)《马可福音》10∶13全句是:“有人带着小孩子来见耶稣,要耶稣摸他们,门徒便责备那些人。耶稣看见就恼怒,对门徒说:‘让小孩子到我这里来,不要禁止他们,因为在神国的,正是这样的人。'”

    (16)“那样看着”(hiin Blik)语出《路加福音》22∶61。“主转过身来看彼得。彼得便想起主对他所说的话:‘今日鸡叫以先,你要三次不认我。'”

    (17)“模范”原文为拉丁文Paradigma。

    (18)“正统派针对自由思想家的咆哮”可能指格伦德威及其追随者,但此言出处未查明。

    (19)“这样的人”原文为希腊文τοιουτοι,对应于正文中的丹麦语词Saadanne。语出《马太福音》19∶14,“因为在天国的,正是这样的人”。

    (20)①“极端正统地强调洗礼式”可能指丹麦神学界就“洗礼”圣事展开的讨论,尤其指马腾森关于洗礼的理论。

    ②《约翰福音》3∶1——21中,记载有法利赛人尼哥底母夜见耶稣的事。耶稣告诉尼哥底母:“人若不重生,就不能见神的国。”这时,“尼哥底母说:‘人已经老了,如何能重生呢?岂能再进母腹生出来么?’耶稣说:‘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人若不是从水和圣灵生的,就不能进神的国。从肉身生的就是肉身;从灵生的就是灵。我说:‘你们必须重生’,你不要以为希奇。风随着意思吹,你听见风的响声,却不晓得从哪里来,往哪里去;凡从圣灵生的,也是如此。”(3∶4——8)

    (21)“孩子般的”对应于barnlig(childlike),取其“像孩子一样”的中性词义;而“幼稚的”对应于barnagtig(childish),取其贬义。

    (22)“信仰‘并非每个人的事’”(ikke just Hvermands Sag),引文并无确切出处。但是在克尔凯郭尔拥有的《雅各比著作》(Jacobi's Werke)第四卷的“序言”中,他划出了这样的句子:Der Glaube ist nicht,wie die Wissenschaft,Jedermanns Ding,das heißt,nicht Jedwedem,der sich nur gehörig anstrengen will,mittheilbar.显然,“ikke just Hvermands Sag”跟“nicht Jedermanns Ding”相仿。

    (23)①“幼稚的正统信条”可能指格伦德威的观点,他创作的赞美诗常常描绘婴儿耶稣被裹在布里放在马槽中的形象。

    ②参《路加福音》2∶7,其中讲到马利亚“生了头胎的儿子,用布包起来放在马槽里,因为客店里没有地方。”

    ③“仆从的形象”出自《腓立比书》2∶5——7,保罗说:“你们当以基督耶稣的心为心:/他本有神的形象,不以自己与神同等为强夺的,/反倒虚己,取了奴仆的形象,成为人的样式。”在《哲学片断》里,“仆从的形象”多次出现。

    (24)“全能者”(den Almægtige;英the Almighty)是对上帝的固定称谓语。

    (25)“永永远远”(i alle Evigheders Evigheders Evighed),出处不明,但是Evighedernes Evighed在《圣经》中多次出现。例如,《旧约·但以理书》7∶18中有言曰:“然而至高者的圣民必要得国享受,直到永永远远。”《新约·加拉太书》1∶5,保罗说:“但愿荣耀归于神,直到永永远远。”类似的用法可参《提摩太前书》1∶17,以及《启示录》中多处地方。

    (26)“绊脚石和愚拙”语出《哥林多前书》1∶23,保罗说:“我们却是传钉十字架的基督。在犹太人为绊脚石,在外邦人为愚拙。”此语在《哲学片断》和《附言》中多次出现。

    (27)①“婴儿耶稣”一段是对《福音书》所载耶稣诞生一节的戏仿。《马太福音》2∶1——12中记载,耶稣诞生在伯利恒。有几个博士从东方来到耶路撒冷,称在东方看到了他的星,特来拜会他。希律王听后很不安,在咨询了祭司长和文士之后,差博士到伯利恒去探访。“他们听见王的话就去了。在东方所看见的那星忽然在他们前头行,直行到小孩子的地方,就在上头停住了。他们看见那星,就大大的欢喜。进了房子,看见小孩子和他母亲马利亚,就俯伏拜那孩子,揭开宝盒,拿黄金、乳香、没药为礼物献给他。”(9——11节)在《路加福音》2∶8——14中,还记载了看到耶稣出生后,“一大队天兵同那天使赞美神说:‘在至高之处荣耀归于神!在地上平安归于与他所喜悦的人!”《福音书》中所用的“博士”一词Magi,原意是“智者”,可能是星相家。克尔凯郭尔在这里用的是de hellige Tre-Konger。

    ②“天开了”语出《约翰福音》1∶51,耶稣对门徒们说:“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们,你们将要看见天开了,神的使者上去下来在人子身上。”另见《使徒行传》10∶11;《启示录》4∶1。

    (28)“小圆圣诞蛋糕”原文为Pebernødderne,英译本中的peppernuts有些不明所以。

    (29)①“神之子”(Gudsbarnet)是固定用法,指拥有神的天性和美感的孩子。

    ②《约翰福音》1∶31的全句为:“我先前不认识他,如今我来用水施洗,为要叫他显明给以色列人。”1∶33的全句是:“我先前不认识他,只是那差我来用水施洗的,对我说:‘你看见圣灵降下来住在谁的身上,谁就是用圣灵施洗的。'”

    ③《旧约·以赛亚书》53∶1——4的全句为:“我们所传的有谁信呢?/耶和华的膀臂向谁显露呢?/他在耶和华面前生长如嫩芽,/像根出于干地。/他无佳形美容,/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也无美貌使我们羡慕他。/他被藐视,被人厌弃;/多受痛苦,常经忧患。/他被藐视,好像被人掩面不看的一样,/我们也不尊重他。/他诚然担当我们的忧患,/背负我们的痛苦;/我们却以为他受责罚、被神击苦待了。”

    ④《约翰福音》1∶35的全句为:“他看见耶稣行走,就说:‘看哪!这是神的羔羊。'”1∶42的全句为:“于是领他去见耶稣。/耶稣看着他,说:‘你是约翰的儿子西门,你要称矶法。”(矶法翻出来就是彼得)

    (30)“诚心诚意地”原文为拉丁文bona fide。

    (31)19世纪上半叶,华尔兹是非常流行的音乐形式,一般在舞会和招待会上演奏。

    (32)“罗得妻子的故事”典出《创世纪》19∶15——26。所多玛和蛾摩拉被毁灭之前,耶和华因怜恤罗得,遣天使让他带家人逃走。“罗得到了琐珥,日头已经出来了。当时,耶和华将硫磺与火从天上耶和华那里,降与所多玛和蛾摩拉,把那些城,和全平原,并城里所有的居民,连地上生长的,都毁灭了。罗得的妻子在后边回头一看,就变成了一根盐柱。”(23——26)

    文中出现的Ødelæggelsens Vederstyggelighed(“那行毁坏可憎的”)却并非出自罗得的典故,而是指耶路撒冷神庙中所设的异教祭坛,它被视为是亵渎圣地的不洁之物。此说出现在《旧约·但以理书》9∶27,11∶31;后来在《马太福音》24∶15及《马可福音》13∶14中提及。例如《马太福音》24∶15中耶稣说:“你们看见先知但以理所说的‘那行毁于可憎的’站在圣地(读这经的人须要会意)。”

    (33)“《圣经》的神圣权威”指新教路德宗视《圣经》为所有信仰问题的最终、最具决定意义的权威的传统。

    (34)“可怜的家伙”(et sølle Skrog)指安徒生小说《小提琴手》(Kun en Spillemand)中的主人公克里斯蒂安(Christian)。克尔凯郭尔最早发表的作品《一个活人的作品》(Af en endnu levende Papirer)就是对该小说所做的评论。

    (35)①奥利佛·克伦威尔(Oliver Cromvell,1599——1658),英国清教徒、军事家、政治家。他青年时代沉湎于酒色,后来在宗教热情的引领下创立了一个有武装的宗教性政党“独立派”。1649年,他迫于民众压力处决国王查理一世,成立共和国。1653年实施军事独裁统治,自任“护国王”。每次政治行动他都委以天意和上帝的旨意。参博蒂格(H.Böttiger)所著《传记中的世界史》(Verdenhistorien i Levnetsbeskriv elser,1845)。

    ②“人民的声音”原文为拉丁文vox populi;“上帝的声音”原文为拉丁文vox dei。

    (36)“反抗土耳其人、俄国人、罗马人的奴役”指格伦德威在《北欧神话》(Nordens Mythologie)以及演讲《论北欧的历史》(Om Nordens Historiske Forhold)中的观点,他很典型地把基督教和教会的历史描绘成是与土耳其人、俄国人、罗马人以及其他异教徒斗争而最终获胜的历史。

    (37)“接受了灵魂,在其灵魂的见证之下知道……”语出《罗马书》8∶15——16,保罗写道:“你们所受的不是奴仆的心,仍旧害怕;所受的乃是儿子的心,因此我们呼叫‘阿爸、父’。圣灵与我们的心同证我们是神的儿女。”中文《圣经》中的“心”对应于丹麦文的Aand,英文的spirit,为语句通顺故译者改译为“灵魂”。

    (38)这里的“迷失”(fortabe)和“丧失”“损失”(tabe)在文字上构成了一种对应。

    (39)1825年,丹麦政府从英国威尔森金融集团(Th.Wilson & Co.)购买了一笔利息为3%的债券,但该集团于1837年倒闭,债券被转移给了另一家英国金融公司罗特希尔德(Rothschild),此举引起了民众的担忧。直到政府官员发表书面声明,说债券条款不会改变,民众的情绪才得以平抚。克尔凯郭尔著作的注释者们未能找到文中所说的“民众集会”的具体所指。

    (40)“支持和反对”原文为拉丁文pro og contra,og为丹麦文,意为“和”。

    (41)“善有善报”对应的是丹麦语谚语Lige for Lige naar Venskab skal holdes。

    (42)“汗流满面”(i sit Ansigts Sved)是对《创世记》3∶19的戏仿。耶和华对亚当实施的惩罚中有这样的句子:“你必汗流满面(I dit ansigts sved),/才得糊口,/直到你归了土,/因为你是从土而出的;/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

    (43)这里的“嘲弄者”(en Spotter)指路德维希·费尔巴哈。据克尔凯郭尔的远亲、哲学教授Hans Brøchner的回忆,克尔凯郭尔在与他的谈话中经常提及费尔巴哈,称赞费尔巴哈对基督教的理解清晰、透彻。克尔凯郭尔感受到了费尔巴哈的感性和激情,但同时也注意到了感性所带来的软弱。参Encounters with Kierkegaard:A Life as Seen by His Contemporaries,collected,edited and annotated by Bruce H.Kirmmse,translated by Bruce H.Kirmmse and Virginia R.Laurse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96,p.233.

    (44)“头等”原文为拉丁文Laudabilis,直译为“值得称赞的”。

    (45)“乐在变化多端中”原文为拉丁文in variatione voluptas,其实应为in varieta te voluptas。

    (46)“女商贩”(Rendekjærling)指走街串巷贩卖商品或替人跑腿的老年妇女;还指长舌妇。在英译本中,这个词被译为an errand boy。

    (47)参本书第二部,第一册第一章《致谢莱辛》。
上一页目录下一章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