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门人黄以方录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原文】

    黄以方问:“‘博学于文①’,为随事学存此天理,然则谓‘行有余力,则以学文②’,其说似不相合。”

    先生曰:“《诗》、《书》、六艺皆是天理之发见,文字都包在其中。考之《诗》、《书》、六艺,皆所以学存此天理也,不特发见于事为者方为文耳。‘余力学文’,亦只‘博学于文’中事。”

    或问“学而不思③”二句。

    曰:“此亦有为而言,其实思即学也。学有所疑,便须思之。‘思而不学’者,盖有此等人,只悬空去思,要想出一个道理,却不在身心上实用其力,以学存此天理。思与学作两事做,故有‘罔’与‘殆’之病。其实思只是思其所学,原非两事也。”

    【注释】

    ①博学于文:语出《论语·雍也》。

    ②“行有”二句:语出《论语·学而》。

    ③学而不思:语出《论语·为政》:“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意思是:只知道学习却不知道思考,就会迷惘。只知道思考却不去学习,就变得懈怠了。罔,迷惘。殆,懈怠。

    【译文】

    黄以方问:“《论语》说‘博学于文’主张随时随处学习存养天理,然而又说‘行有余力,则以学文’,这两种说法好像不一致。”

    先生说:“《诗经》、《尚书》和六艺都是天理的表现,文字都包含在其中。考察《诗经》、《尚书》和六艺,都是为了学习存养天理,并非只有表现在事上的才是文。‘余力学文’也只是‘博学于文’中的事。”

    有人问《论语》的“学而不思”两句。

    先生说:“这也是有针对而说的,其实思就是学。学习中有疑问,就需要思考。说‘思而不学’,大概是有一种人,只凭空去想,想要得出个道理,却不在自身自心上下功夫,来学习存养天理。把思和学当成两件事做,所以有迷惘和懈怠的问题。其实思是思考所学的内容,原本不是两件事。”

    射

    古代儒家要求学生掌握的六种基本才能:礼、乐、射、御、书、数,称为六艺,图中所表现的正是六艺中的射。

    【原文】

    先生曰:“先儒解格物为格天下之物,天下之物如何格得?且谓‘一草一木亦皆有理①’,今如何去格?纵格得草木来,如何反来诚得自家意?我解‘格’作‘正’字义,‘物’作‘事’字义。《大学》之所谓身,即耳、目、口、鼻、四肢是也。欲修身便是要目非礼勿视,耳非礼勿听,口非礼勿言,四肢非礼勿动。要修这个身,身上如何用得工夫?心者身之主宰,目虽视,而所以视者心也;耳虽听,而所以听者心也;口与四肢虽言、动,而所以言、动者心也。故欲修身在于体当自家心体,常令廓然大公,无有些子不正处。主宰一正,则发窍于目,自无非礼之视;发窍于耳,自无非礼之听;发窍于口与四肢,自无非礼之言、动;此便是修身在正其心。然至善者,心之本体也。心之本体那有不善?如今要正心,本体上何处用得功?必就心之发动处才可着力也。心之发动不能无不善,故须就此处着力,便是在诚意。如一念发在好善上,便实实落落去好善;一念发在恶恶上,便实实落落去恶恶。意之所发,既无不诚,则其本体如何有不正的?故欲正其心在诚意。工夫到诚意,始有着落处。然诚意之本,又在于致知也。所谓‘人虽不知而己所独知者②’,此正是吾心良知处。然知得善,却不依这个良知便做去;知得不善,却不依这个良知便不去做。则这个良知便遮蔽了,是不能致知也。吾心良知既不得扩充到底,则善虽知好,不能着实好了,恶虽知恶,不能着实恶了,如何得意诚?故致知者,意诚之本也。然亦不是悬空的致知,致知在实事上格。如意在于为善,便就这件事上去为,意在于去恶,便就这件事上去不为。去恶,固是格不正以归于正。为善,则不善正了,亦是格不正以归于正也。如此,则吾心良知无私欲蔽了,得以致其极,而意之所发,好善去恶,无有不诚矣,诚意工夫实下手处在格物也。若如此格物,人人便做得,‘人皆可以为尧舜③’,正在此也。”

    【注释】

    ①“一草”句:程颐语,见《二程遗书》卷十八:“求之性情,固是切于身。然一草一木皆有理,须是察。”

    ②“人虽”句:语出朱熹《大学章句》。

    ③“人皆”句:语出《孟子·告子下》。

    【译文】

    先生说:“前代儒者将格物理解为穷究天下万物之理,天下万物怎么能够穷尽?而且说‘一草一木亦皆有理’,现在怎么去穷究?纵使能够穷究草木之理,又如何反究到自身达到诚意?我将‘格’解释为‘正’,‘物’解释为‘事’。《大学》中所说的身,就是耳、目、口、鼻、四肢。想要修身就是要眼睛非礼勿视,耳朵非礼勿听,嘴巴非礼勿言,四肢非礼勿动。要修这个身,要怎么在身上用功夫?心是身体的主宰,能看的虽然是眼睛,而让眼睛看到的是心;能听的虽然是耳朵,而让耳朵听到的是心;能说话和运动的虽然是嘴巴和四肢,而让嘴巴四肢说话运动的是心。所以要修身就要从自心上去体悟,使其保持廓然大公的状态,没有一丝不正的地方。主宰端正了,表现在眼睛上,就不会去违礼地去看;表现在耳朵上,就不会违礼地去听;表现在嘴巴和四肢上,就不会违礼地去说和动。这就是修身在于端正自心。至善是心的本体,心的本体怎么会有不善?现在要正心,在本体上怎么下功夫?一定要在心的萌动处才能用上力。心的萌动不可能有不善,所以在这里用力,就是在诚意上用功。一个念头体现在喜好善行上,就踏踏实实去喜好善行;一个念头体现在厌恶恶行上,就踏踏实实去厌恶恶行。心意的萌发处,就没有不诚,那么本体怎么会不端正?所以想要正心在于诚意。功夫到了诚意这里,才有用力处。然而诚意的根本,又在于致知。所谓的‘人虽不知而己所独知者’,正是自己心中的良知所在。但是知道是善,却不依照良知去做;知道不善,却不依照良知不去做。那么这个良知就是被遮蔽,就无法做到致知。我心中的良知不能充分扩展,那么虽然知道要喜好善行,却不能落实喜好;虽然知道厌恶恶行,却不能落实厌恶,怎么能做到诚意?所以说致知是诚意的根本。但是也并非凭空致知,致知要在具体的事实上探究。比如说意在行善,就在这件事上去做;意在去恶,就在这件事上不去做。去恶当然就是格去不正而归于端正。行善,那么不善就被纠正了,也是格去不正而归于端正。如果喜好这样,那么我心中的良知就不会被私欲遮蔽,就能够达到极致,而心意所动,好善去恶,没有不诚之意。诚意功夫切实下手的地方在于格物。如果这样格物,人人都能做到。‘人皆可以为尧舜’,就是这个道理。”

    【原文】

    先生曰:“众人只说格物要依晦翁,何曾把他的说去用!我着实曾用来。初年与钱友①同论做圣贤要格天下之物,如今安得这等大的力量?因指亭前竹子,令去格看。钱子早夜②去穷格竹子的道理,竭其心思至于三日,便致劳神成疾。当初说他这是精力不足,某因自去穷格,早夜不得其理。到七日,亦以劳思致疾。遂相与叹圣贤是做不得的,无他大力量去格物了。及在夷中③三年,颇见得此意思,方知天下之物本无可格者。其格物之功,只在身心上做。决然以圣人为人人可到,便自有担当了。这里意思,却要说与诸公知道。”

    【注释】

    ①钱友:姓钱的友人。

    ②早夜:从早到晚。

    ③夷中:此指王守仁早年谪居的贵州地区。

    【译文】

    先生说:“众人都说格物要依照朱熹的说法去做,谁又能真照他的方法去做!我确实是曾经用过这种方法。早年间和钱姓友人一起谈论到做圣贤要格尽天下之物,现在还哪里会有那样大的力量?于是指着亭前的竹子,让他去格。钱先生从早到晚都在穷究竹子的道理,殚精竭虑到了第三天,就积劳成疾了。当初我认为他这是精力不足,于是我自己又去穷究,从早到晚也得不到其中道理。到了第七天,也积劳成疾病倒了。于是相互感叹圣贤是做不成的,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去格物。等在贵州谪居了三年,对此颇有领悟,才知道天下之物本来就没有需要穷究的,格物的功夫,只要在自心上做。坚信人人都能做圣人,就自然会有所担当。这个道理,要和大家讲清楚。”

    【原文】

    门人有言邵端峰①论童子不能格物,只教以洒扫应对之说。

    先生曰:“洒扫应对,就是一件物。童子良知只到此,便教去洒扫应对,就是致他这一点良知了。又如童子知畏先生长者,此亦是他良知了。故虽嬉戏中见了先生长者,便去作揖恭敬,是他能格物以致敬师长之良知了。童子自有童子的格物致知。”

    又曰:“我这里言格物,自童子以至圣人,皆是此等工夫。但圣人格物,便更熟得些子,不消费力。如此格物,虽卖柴人亦是做得,虽公卿大夫以至天子,皆是如此做。”

    【注释】

    ①邵端峰:邵锐(一四八○年-一五三四年),字思仰,号端峰,别号半溪,仁和塘栖(今杭州市余杭区塘栖镇)人。明正德三年(一五○八年)进士,后授翰林。

    【译文】

    门人中有人说起邵端峰谈论过孩童不能格物,只能教他们洒水、扫地、应对的这一观点。

    先生说:“洒水、扫地和应对,就是一件事。孩童的良知只到这个水平,就教给他们洒水、扫地、应对,这就是使他们在这一点上致良知了。又比如说孩童懂得敬畏师长,这也是他的良知。所以即使是在嬉戏中见到了师长,也要去恭敬地作揖,这是他格物到能致敬师长的良知了。孩童自有孩子的格物致知。”

    又说:“我在这里所说的格物,从孩童到圣人,都是这样的功夫。只是圣人格物,更熟练一些,不需要费力。这样格物,即使是卖柴的樵夫也能做到,即使是公卿大夫甚至是天子,也都是这样做。”

    【原文】

    或疑知行不合一,以“知之匪艰①”二句为问。

    先生曰:“良知自知,原是容易的。只是不能致那良知,便是‘知之匪艰,行之惟艰’。”

    【注释】

    ①知之匪艰:语出《尚书·说命中》:“非知之艰,行之惟艰。”

    【译文】

    有人怀疑知行不能合一,举出“非知之艰,行之惟艰”两句询问。

    先生说:“良知自然能知,原本是容易的。只是不能致良知,所以才说‘懂得道理并不困难,实际做起来就困难了’。”

    【原文】

    门人问曰:“知行如何得合一?且如《中庸》言‘博学之’,又说个‘笃行之’,分明知行是两件。”

    先生曰:“博学只是事事学存此天理,笃行只是学之不已之意。”

    又问:“《易》‘学以聚之①’,又言‘仁以行之’,此是如何?”

    先生曰:“也是如此。事事去学存此天理,则此心更无放失②时,故曰:‘学以聚之。’然常常学存此天理,更无私欲间断,此即是此心不息处,故曰‘仁以行之’。”

    又问:“孔子言‘知及之,仁不能守之③’,知行却是两个了。”

    先生曰:“说‘及之’,已是行了。但不能常常行,已为私欲间断,便是‘仁不能守’。”

    又问:“心即理之说,程子云‘在物为理④’,如何谓心即理?”

    先生曰:“‘在物为理’,‘在’字上当添一‘心’字。此心在物则为理。如此心在事父则为孝,在事君则为忠之类。”

    先生因谓之曰:“诸君要认得我立言宗旨。我如今说个心即理是如何,只为世人分心与理为二,故便有许多病痛。如五伯⑤攘夷狄,尊周室,都是一个私心,便不当理。人却说他做得当理。只心有未纯,往往悦慕其所为,要来外面做得好看,却与心全不相干。分心与理为二,其流至于伯道之伪而不自知。故我说个心即理,要使知心理是一个,便来心上做工夫,不去袭义于外,便是王道之真。此我立言宗旨。”

    又问:“圣贤言语许多,如何却要打做一个?”

    曰:“我不是要打做一个,如曰‘夫道一而已矣⑥’,又曰‘其为物不二,则其生物不测⑦’。天地圣人皆是一个,如何二得?”

    【注释】

    ①学以聚之:与后文“仁以行之”均出自《易经·乾·文言》:“君子学以聚之,问以辩之,宽以居之,仁以行之。”

    ②放失:同“放佚”,放纵。

    ③“知及之”二句:语出《论语·卫灵公》。

    ④在物为理:语出程颐《伊川易传》:“在物为理,处物为义。”

    ⑤五伯:春秋五霸。伯,通“霸”。

    ⑥“夫道”句:语出《孟子·滕文公上》:“世子疑吾言乎?夫道一而已矣。”

    ⑦“其为物”二句:语出《中庸》:“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二,则其生物不测。”

    【译文】

    门人问:“知行怎样才能合一?像《中庸》说‘博学之’,又说‘笃行之’,分明是两件事。”

    先生说:“博学只是从事事中学习存养天理,笃行只是学习不止的意思。”

    又问:“《易经》说‘学以聚之’,又说‘仁以行之’,这又是为什么?”

    先生说:“也是这个道理。事事都要去学习存养天理,那么此心就没有闲暇去放纵,所以说:‘学以聚之。’这样的话,时刻学习存养天理,就不会因私欲而间断,此心就不会停息,所以说‘仁以行之’。”

    又问:“孔子说‘知及之,仁不能守之’,这里的知行就是两件事了。”

    先生说:“说‘及之’就已经是行。但是不能常行不断,为私欲所阻隔,就是‘仁不能守’。”

    又问:“心即理这个观点,程颐说‘在物为理’,为什么说心即理呢?”

    先生说:“‘在物为理’,‘在’字之前应当添上一个‘心’字。心在物上就是理。如心在奉养父母上就是孝,在辅佐君主上就是忠,以此类推。”

    先生接着又说:“各位要明白我学说的宗旨。我现在说心即理,是因为世人将心和理看作两样,所以就出现了很多问题。比如春秋五霸征伐蛮夷,尊崇周王室,都是出于私心,就不合乎理。世人却认为他们做得合理。只是因为内心不纯,常常喜爱羡慕其行为,表面上做得漂亮,却和内心完全不相关。将心和理一分为二,流于霸道的虚伪却不自知。所以我提出心即理,是要人们知道心和理是一个,只向自心上下功夫,不去外物上因袭所谓的义,这就是王道真谛。这就是我学说的宗旨。”

    又问:“圣贤说了那么多,为什么却要合为一个?”

    先生说:“我不是要合成一个,比方说‘夫道一而已矣’,又说‘其为物不二,则其生物不测’。天地、圣人都是一个,怎么会分成两个?”

    【原文】

    “心不是一块血肉,凡知觉处便是心。如耳目之知视听,手足之知痛痒。此知觉便是心也。”

    【译文】

    “心并不单指一块血肉,凡是有知觉的都是心。比如耳朵和眼睛能听能看,手脚能感觉到痛痒。这样的知觉就是心。”

    【原文】

    以方问曰:“先生之说格物,凡《中庸》之‘慎独’及‘集义’‘博约’等说,皆为格物之事?”

    先生曰:“非也,格物即慎独,即戒惧。至于‘集义’‘博约’,工夫只一般。不是以那数件都做格物底事。”

    【译文】

    黄以方问:“先生讲说格物,但凡《中庸》中的‘慎独’和‘集义’、‘博约’等观点,都认为是格物?”

    先生说:“不是,格物就是慎独,就是戒惧。至于‘集义’、‘博约’,都是普通功夫。不能说那几件都是做格物的事。”

    【原文】

    以方问“尊德性①”一条。

    先生曰:“‘道问学’即所以‘尊德性’也。晦翁言‘子静以尊德性晦人,某教人岂不是道问学处多了些子②’,是分‘尊德性’‘道问学’作两件。且如今讲习讨论,下许多工夫,无非只是存此心,不失其德性而已。岂有尊德性只空空去尊,更不去问学?问学只是空空去问学,更与德性无关涉?如此,则不知今之所以讲习讨论者,更学何事?”

    问“致广大”二句。

    曰:“‘尽精微’即所以‘致广大’也,‘道中庸’即所以‘极高明’也。盖心之本体自是广大底,人不能‘尽精微’,则便为私欲所蔽,有不胜其小者矣。故能细微曲折,无所不尽,则私意不足以蔽之,自无许多障碍遮隔处,如何广大不致?”

    又问:“精微还是念虑③之精微,事理之精微?”

    曰:“念虑之精微,即事理之精微也。”

    【注释】

    ①尊德性:与下文“致广大”均出自《中庸》:“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

    ②“子静”二句:语出《朱子文集》卷五十四。子静,陆九渊字。

    ③念虑:思虑。

    【译文】

    我问《中庸》中“尊德性”这条。

    先生说:“‘道问学’就是用以尊德性的。朱晦翁所说的‘子静以尊德性晦人,某教人岂不是道问学处多了些子’,这就是把‘尊德性’和‘道问学’看成了两件事。现在讲习讨论,下了很多功夫,无非是要存养此心,不失德性。哪有尊德性只是凭空去尊,却不去问学?问学只是凭空去问,却与德性没有关联?这样的话,就不知道如今讲习讨论的人,到底学的是什么?”

    我又问“致广大”两句。

    先生说:“‘尽精微’就是用来‘致广大’的,‘道中庸’就是用来‘极高明’的。因为心的本体本就是广大的,人不能‘尽精微’,就会被私欲所遮蔽,在微小处无法战胜。所以能够细微曲折无所不尽的话,那么私欲就不能遮蔽,自然就不会有那么多障碍阻隔,怎么会做不到致广大呢?”

    我又问:“精微指的是思虑的精微,还是事理的精微?”

    先生说:“思虑的精微,就是事理的精微。”

    【原文】

    先生曰:“今之论性者,纷纷异同。皆是说性,非见性①也。见性者无异同之可言矣。”

    【注释】

    ①见性:得见自心本性。

    【译文】

    先生说:“如今谈论本性的人,观点纷纭争辩异同。这些人都是在谈论性,而并非是体悟了自心本性。体悟自心本性的人是不会谈论什么异同的。”

    【原文】

    问:“声色货利,恐良知亦不能无?”

    先生曰:“固然。但初学用功,却须扫除荡涤,勿使留积,则适然①来遇,始不为累,自然顺而应之。良知只在声、色、货、利上用功。能致得良知精精明明②,毫发无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