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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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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性。

    五四

    原典

    举云门问僧:“近离甚处?”不可也道西禅,探竿影草,不可道东西南北。僧云:“西禅。”[1]果然,可杀实头,当时好与本分草料。门云:“西禅近日有何言句?”欲举恐惊和尚。深辨来风,也似和尚相似寐语。僧展两手,败阙了也。勾贼破家,不妨令人疑着。门打一掌。据令而行,好打,快便难逢。僧云:“某甲话在。”尔待要翻款那,却似有搀旗夺鼓底手脚。门却展两手,险!驾与青龙不解骑。僧无语,可惜。门便打。不可放过,此棒合是云门吃。何故?当断不断,返招其乱。阇黎合吃多少?放过一着,若不放过合作么生?

    注释

    [1]西禅:宋初禅僧,福州人,生卒年不详。又名鼎需。初习儒典,因读《遗教经》而剃染入道,师从大慧杲禅师得悟,后主福州西禅,学人云集,名满宇内。

    译文

    云门和尚问一位修行僧:“最近你从哪里来?”“从西禅和尚处来。”云门又问:“西禅和尚最近说了些什么?”僧人什么也没回答,只是做了个摊开双手的动作。云门见此机锋也未言语,而是举手打了这僧一掌。僧人急忙说道:“我还有话要说。”正在他开口欲辩时,云门却摊开了双手。僧人无言以对,云门便举手又打。禅贵在自得,而不拘泥于一言一语、一招一式,更不可一味模仿他人的机锋。

    五五

    原典

    举道吾与渐源[1]至一家吊慰。源拍棺云:“生邪?死邪?”道什么?好不惺惺,这汉犹在两头。吾云:“生也不道,死也不道。”龙吟雾起,虎啸风生,买帽相头,老婆心切。源云:“为什么不道?”蹉过了也,果然错会。吾云:“不道!不道!”恶水蓦头浇,前箭犹轻后箭深。回至中路,太惺惺。源云:“和尚快与某甲道,若不道,打和尚去也。”却较些子,罕逢穿耳客,多遇刻舟人。似这般不唧汉,入地狱如箭。吾云:“打即任打,道即不道。”再三须重事,就身打劫,这老汉满身泥水,初心不改。源便打。好打且道,打他作什么?屈棒元来有人吃在。后道吾迁化,源到石霜,举似前话。知而故犯,不知是不是,是则也大奇。霜云:“生也不道,死也不道。”可杀新鲜,这般茶饭却元来有人吃。源云:“为什么不道?”语虽一般,意无两种,且道与前来问是同是别?霜云:“不道!不道!”天上天下,曹溪波浪如相似,无限平人被陆沉。源于言下有省。瞎汉!且莫瞒山僧好。

    源一日将锹子于法堂上,从东过西,从西过东。也是死中得活,好与先师出气。莫问他,且看这汉一场懡?。霜云:“作什么?”随后娄薮也。源云:“觅先师灵骨。”丧车背后悬药袋,悔不慎当初,尔道什么?霜云:“洪波浩渺,白浪滔天,觅什么先师灵骨?”也须还他作家始得,成群作队作什么?雪窦着语云:“苍天!苍天!”太迟生,贼过后张弓,好与一坑埋却。源云:“正好着力。”且道落在什么处?先师曾向尔道什么?这汉从头到尾,直至如今出身不得。太原孚云:“先师灵骨犹在。”大众见么?闪电相似,是什么破草鞋,犹较些子。

    注释

    [1]渐源:唐代禅僧,生年不详,嗣道吾智禅师,为青原四世裔。又名仲兴,因住潭州渐源而名。

    译文

    道吾和尚与弟子渐源,去某丧家吊唁。渐源用手拍拍棺材,问道吾:“师父,里面的人是生是死?”道吾回答说:“不能说是生,也不能说是死。”渐源又问:“为什么不能说?”“不能说就是不能说。”回寺院途中,渐源仍不甘心,对道吾说:“老师,你还是快点告诉我吧!不然的话,我就要打人了。”道吾回答道:“说我是不说的,你要打便打。”渐源气愤至极,果真揍了老道吾一顿。后来道吾圆寂了,渐源去师兄石霜和尚处,也问他同样的问题。石霜的回答与道吾一样,也是对他说:“不能说是生,也不能说是死。”渐源惊奇地追问:“为什么不能说?”石霜也不让步:“不能说就是不能说。”渐源言下大悟。

    有一天,渐源拿着一把锹来到法堂。他从东面走到西面,又从西边走到东边。石霜问他:“你在干什么?”“我在找师父的灵骨。”石霜说:“洪波浩渺,白浪滔天,佛法遍在,真如处处,你何必偏要去找先师的灵骨呢?”渐源听罢,缓缓说道:“你说得对,这也正是我的心里话。”太原孚上座听说此事后,感叹道:“先师道吾的灵骨还在啊!”

    五六

    原典

    垂示云:诸佛不曾出世,亦无一法与人。祖师不曾西来,未尝以心传授。自是时人不了,向外驰求。殊不知自己脚跟下,一段大事因缘,千圣亦摸索不着。只如今见不见、闻不闻、说不说、知不知,从什么处得来?若未能洞达,且向葛藤窟里会取。试举看:

    举良禅客问钦山:“一镞[1]破三关时如何?”崄!不妨奇特,不妨是个猛将。山云:“放出关中主看。”劈面来也,也要大家知,主山高,按山低。良云:“恁么则知过必改。”见机而作,已落第二头。山云:“更待何时?”有擒有纵,风行草偃。良云:“好箭放不着所在。”便出。果然,拟待翻款那,第二棒打人不痛。山云:“且来,阇黎!”呼则易,遣则难。唤得回头,堪作什么?良回首,果然把不住,中也。山把住云:“一镞破三关即且止,试与钦山发箭看。”虎口里横身,逆水之波,见义不为无勇也。良拟议。果然摸索不着,打云,可惜许。山打七棒,云:“且听这汉疑三十年。”令合恁么。有始有终,头正尾正,这个棒合是钦山吃。

    评唱

    良禅客也不妨是一员战将,向钦山手里,左盘右转,坠鞭闪。末后可惜许,弓折箭尽。虽然如是,李将军自有嘉声在,不得封侯也是闲。这个公案,一出一入,一擒一纵,当机觌面[2]提,觌面当机疾,都不落有无得失,谓之玄机。

    注释

    [1]镞:箭头。

    [2]觌面:相见、面对面。

    译文

    垂示说:诸佛不曾出世为人说法,祖师也未曾西来传授心印。时人寻法求道,四处云游,自是自己不解佛之深意。岂不知自己的脚跟下,便是一段参不透的因缘。即使是诸方师家也看不透。岂不悲哀!如今的人见不见、闻不闻、说不说、知不知,究竟从哪里得来的?若未能知晓,且参这则公案。

    公案

    巨良禅师问钦山和尚:“一支箭能破三重关卡,你认为怎么样?”钦山说:“照你的说法,似乎是把关主射住了,你在我面前试试你的箭法吧!”巨良说:“这么说我射错了,我知过必改。”钦山却追问道:“你还不快射,更待何时?”巨良说:“放是放了一支好箭,只是没射中目标。”说完便起身要走。钦山招呼他:“你过来一下!”等巨良刚转过身来,钦山便一把抓住巨良,对他说:“你且把一箭破三关的问题放下,先试试能否把老衲射倒!”巨良刚想开口,钦山举起禅棒揍了他七棒,对他说:“你听着,今后三十年就参疑这个问题吧!”

    评唱

    巨良和尚不愧是位久参禅的高手,他与钦山左盘右转,机锋迭起。只可惜与钦山相比,禅法尚浅,最后弓折箭尽,落在下风。虽然如此,巨良仍不失为一代禅匠。这个公案中,两人一出一入,一擒一纵,当面呈机,都不落有无得失中,真可谓一则玄妙禅机。

    五七

    原典

    垂示云:未透得已前,一似银山铁壁;及乎透得了,自己元来是铁壁银山。或有人问且作么生,但向他道:若尚个里露得一机,看得一境,坐断要津,不通凡圣,未为分外。苟或未然,看取古人样子。

    举僧问赵州:“‘至道无难,唯嫌拣择’,如何是不拣择?”这铁蒺藜,多少人吞不得,大有人疑着在,满口含霜。州云:“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平地上起骨堆,衲僧鼻孔一时穿却,金刚铸铁券。僧云:“此犹是拣择。”果然随他转了也,拶着这老汉。州云:“田厍奴[1],什么处是拣择?”山高,石裂。僧无语。放尔三十棒,直得目瞪口呿。

    评唱

    雪窦颂云:“似海之深,是什么度量?渊源难测,也未得一半在。如山之固,什么人撼得?犹在半途。蚊虻弄空里猛风,也有恁么底,果然不料力,可杀不自量。蝼蚁撼于铁柱。同坑无异土,且得没交涉。阇黎与他同参。拣兮择兮,担水河头卖,道什么赵州来也?当轩布鼓[2]!”已在言前一坑埋却。如麻似粟打云,塞却尔咽喉。

    注释

    [1]田厍奴:一种乡间骂人语,意指人无意无智。

    [2]轩布鼓:敲布鼓。布鼓,以布为面的鼓,敲而无声。

    译文

    垂示说:未参透以前,眼前若有一座银山铁壁,高不可攀;等到参透了,才知自己原来是座铁壁银山,深不可测。如有人问这是什么意思,只向他说:若他露出一机,显出一境,能坐断要津,打破一切差别,超凡越圣,还说得过去。若不能,且看古人的机锋。

    公案

    有一位僧人问赵州和尚:“你说‘至道无难,唯嫌拣择’,那么,怎样才能不拣择?”赵州回答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僧人辩论道:“这仍然是拣择,是生了分别心。”赵州厉声喝道:“蠢货!拣择在什么地方?”僧人无言以对。

    评唱

    雪窦对这则公案颂道:“似海之深,如山之固。蚊虻弄空里猛风,蝼蚁撼于铁柱。拣兮择兮,当轩布鼓。”在雪窦和尚看来,赵州机锋老到,稳妥而锐利,僧人的举问,无异于蚊虻展翅戏猛风,蝼蚁伸脚撼铁柱。僧人虽有拨虎须的胆量,但火候欠佳,不免如击布鼓而无声。

    五八

    原典

    举僧问赵州:“‘至道无难,唯嫌拣择’,是时人窠窟否?”两重公案,也是疑人处。踏着秤锤硬似铁,犹有这个在。莫以己妨人。州云:“曾有人问我,直得五年分疏不下。”面赤不如语直,胡孙吃毛虫,蚊子咬铁牛。

    评唱

    赵州平生不行棒喝,用得过于棒喝。这僧问得来,也甚奇怪。若不是赵州,也难答伊。盖赵州是作家,只向伊道:“曾有人问我,直得五年分疏不下。”问处壁立千仞,答处亦不轻他。只恁么会直是当头,若不会,且莫作道理计较。

    投子宗道者,在雪窦会下作书记。雪窦令参“至道无难,唯嫌拣择”,于此有省。一日,雪窦问他:“‘至道无难,唯嫌拣择’,意作么生?”宗云:“畜生!畜生!”后隐居投子,凡去住持,将袈裟裹草鞋与经文。僧问:“如何是道者家风?”宗云:“袈裟裹草鞋。”僧云:“未审意旨如何?”宗云:“赤脚下桐城。”所以道,献佛不在香多,若透得脱去,纵夺在我,既是一问一答,历历现成。

    译文

    有一位修行僧问赵州:“你说的‘至道无难,唯嫌拣择’,难道不是往后禅僧们的窠穴,让无数人陷入而不能自拔?”赵州回答说:“曾经有人拿这话问我,直让我五年百思不解,分疏不下。”

    评唱

    赵州一生不以棒喝示人,但机锋过于棒喝。这僧问得老练,若不是赵州,也难应答他。只因赵州是行家,才如此作答。问话处如壁立千仞,甚是险峻;作答处亦道高一尺,自有家风。这么理解才算当下有悟,若理解不到这里,切莫妄加猜测。

    宗道和尚曾在雪窦门下做文书。雪窦让他参“至道无难,唯嫌拣择”,他于是有悟。一日,雪窦问他:“‘至道无难,唯嫌拣择’是什么意思?”宗道便道:“畜生!畜生!”他后来隐居投子山,凡是去住持寺院,便把草鞋与经卷夹在袈裟里。有僧问他:“什么是道者家风?”宗道回答说:“袈裟下夹草鞋。”僧人迷惑不解,又追问他:“请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宗道悠然说道:“赤脚下桐城。”所以,献佛不在香的多少,若能透得桶底脱落,即能纵横自如,在一问一答中,禅法历历现成。

    五九

    原典

    举僧问赵州:“‘至道无难,唯嫌拣择。再运前来,道什么?三重公案。才有语言是拣择。满口含霜。’和尚如何为人?拶着这老汉。?!”州云:“何不引尽这语?”贼是小人,智过君子。白拈贼骑贼马趁贼。僧云:“某甲只念到这里。”两个弄泥团汉,逢着个贼,垛根难敌手。州云:“只这至道无难,唯嫌拣择。”毕竟由这老汉,被他换却眼睛,捉败了也。

    译文

    有一位僧人问赵州和尚:“你说过‘至道无难,唯嫌拣择。而用语言来表达这一真理便是拣择’,那么老师你是怎么垂示学僧的呢?”赵州反问他:“你为什么不引完我的全话?”僧人回答:“我只念到这里。”赵州答道:“在你身上正是这‘至道无难,唯嫌拣择’啊!”

    六〇

    原典

    举云门以拄杖示众云点化在临时,杀人刀活人剑,换却尔眼睛了也。:“拄杖子化为龙,何用周遮?用化作什么?吞却乾坤了也,天下衲僧性命不存,还碍着咽喉么?阇黎向什么处安身立命?山河大地甚处得来?十方无壁落,四面亦无门,东西南北,四维上下,争奈这个何?”

    评唱

    古人道:“一尘才起,大地全收。”且道是那个一尘?若识得这一尘,便识得拄杖子。才拈起拄杖子,便见纵横妙用。恁么说话,早是葛藤[1]了也,何况更化为龙?

    注释

    [1]葛藤:常用来比喻束缚人的言行的语言、文字,有时禅僧们用来代指公案。

    译文

    云门手持禅杖对众僧徒说:“我把这禅杖化为龙,把天地都吞没了,山河大地从何而得呢?”

    评唱

    古人曾说:“一尘才起,大地全收。”且说这一尘是什么?若能理解这一尘,便也会理解云门手中的禅杖。在他刚拿起它时,就会见其机锋妙用。如若这么说的话,早已是葛藤打成了,更何况要把禅杖化为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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