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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剩人和尚语录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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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徒比丘 今卢 今又 重梓

    上堂

    师受广慈请,拈疏示众云:“毫端现宝王,刹高拄梵天。笔底生优昙,花香飘沙碛。非关鼻嗅,岂在目观?倘其根境犹拘,合借唇皮重剖?”

    挂钟板,师执椎顾众云:“曹溪滴水,倾来辽海千寻;罗岳片云,飘作白山万叠。大众,若向云未生、波未动时拂袖便行,犹较些子。如其未能,急须着眼。”遂击板云:“看。”又击钟云:“看看。”

    师至法座前云:“狂风匝地,荒草连天。纵饶释迦到此,未免攒眉;假使弥勒亲来,也难措手。”顾左右云:“大众,且道斩草辟荒一句作么生道?莫有道得底,出来同出只手;如无,者里只须推与罪秃去也。”遂登座,拈香祝 圣竟,复拈香云:“者一瓣香从南天竺国移来,向少林石壁栽培,用曹溪香水灌溉,敷荣畅茂,直至于今。却从华首台上分得一枝,今日向南 第二番拈出,专为现住福州上空下隐大和尚,用酬法乳之恩。”敛衣就座。座元白椎云:“法筵龙象众,当观第一义。”涌光出礼拜,问:“达磨西来,面壁少林;和尚西来,开堂长白。未审长白与少林相去多少?”师云:“山前华表千年古,门内浮图百尺高。”进云:“恁么则今昔同风,学人立雪有望。请问和尚如何是安心要诀?”师云:“层层铃铎语分明。”进云:“争奈学人不闻?”师云:“随声逐色汉。”进云:“三圣道‘我逢人则出,出则不为人’,意旨如何?”师云:“大似抱赃叫屈。”进云:“兴化道‘我逢人则不出,出则便为人’,意旨如何?”师云:“也是掩耳盗铃。”进云:“为人不为人且置,现今一句请和尚道。”师竖拂云:“会么?”进云:“不会。”师云:“季春犹寒。”光礼拜归众。又僧出,问:“师子一吼,百兽脑裂。祗如深窟,虾蟆又争奈何?”师云:“钢刀不斩无罪之人。”进云:“慈悲何在?”师云:“阇黎自家照顾脚跟。”僧礼拜。师乃云:“法幢高竖,祖印新开。且道印文落在甚么处?”以拂子打圆相云:“大众请着眼。若向个里觑得,不妨撒手便行。如其未然,徒劳拱立。”顷又唤大众云:“去圣时遥,信根薄劣。彼尚尔尔,何况于斯?所以,山僧到来,一向涂朱抹粉,弄鬼装神,惹得尔者里喜底喜、笑底笑、怒底怒、骂底骂,今日未免重拈拍板、另换新腔。且道如何是斩新曲调?”击拂子云:“谁道玉门春不度,池边杨柳渐抽丝。”座元白椎云:“谛观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下座。

    上堂云:“‘第一句下荐得,堪奥佛祖为师;第二句下荐得,堪与人天为师;第三句下荐得,自救不了。’临济老汉恁么道,已是将三杓恶水向你头上泼了也。当时有个僧,又要向蛇腹下安脚、马头上栽角,问道:‘如何是第一句?’济云:‘三要印开朱点窄,未容疑议主宾分。’‘如何是第二句?’济云:‘妙解岂容无著问,沤和争赴截流机。’‘如何是第三句?’济云:‘且看棚头弄傀儡,抽牵全藉里头人。’大众,且道当时临济是恁么道不是恁么道?若道是恁么道,未免拖带,临济入拔舌地狱;若道不是恁么道,又未免拖带,山僧入拔舌地狱。”震声一喝云:“山僧今日将三句一齐向你诸人道了也,你诸人作么生荐?大众,此事决定不在语言文字上。若在语言文字上,那识文字底、会说会道底修行有分,那不识不会底便于修行绝分了也。我佛如来始从鹿苑终至金河,中间四十九年,世间好话无不说尽,末后灵山会上却又拈起一枝花,八万人天唯摩诃迦叶破颜微笑,世尊道:‘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付嘱摩诃迦叶。’递代相传,至达磨大师,不避劳苦来到此方,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六祖道:‘道个直指已是湾曲了也,何况又用许多闲言长语?’祗为你诸人一向在故纸上钻研,依他作解,障自悟门,所以费者些老汉如许心力,各立门庭、各设方便,无非要你诸人直下识取,不可拘拘向语言文字上寻讨。大众,既不许向语言文字上寻讨,毕竟如何即得?”复震声一喝,下座。

    上堂,举:“盐官和尚示众道:‘一切众生皆有佛性。’沩山和尚示众道:‘一切众生皆无佛性。’者两个老汉若到山僧者里,每人与他三十棒。大众,毕竟作么生道得是?尔若道有,便上盐官底钓竿;你若道无,便上沩山底钓竿;你若总不恁么道,又上山僧底钓竿。离钩三寸,速道!速道!”喝一喝云:“垂柳绿毵毵,日午好遮阴。”下座。

    上堂,师云:“刹竿向汝道了也,三门向汝道了也,四天王向汝道了也,法座、灯笼向汝道了也,汝等诸人还闻么?若未闻,山僧只得为汝重宣此义。”下座。

    上堂云:“佛说一切法,为治一切心。尔若无心,更何有戒?诸菩萨,汝等本源与佛无别,祗因尔不识本源清净之心,妄起种种尘劳之心,所以烦他诸佛立种种戒法。释迦老子临涅槃时再三嘱付:‘我灭度后,汝等当以波罗提木叉为归依。’所以,戒在则佛在,戒无则佛无。湛堂禅师初参梁山,山云:‘驱乌未受戒,敢学佛乘乎?’堂捧手云:‘坛场是戒耶?三羯磨梵行阿阇黎是戒耶?虽然,敢不受命?’遂诣康安律师受具。沩山和尚道:‘止持作犯,束敛初心。然初心一步,也传佛心宗千里也。焉有一步不能行而能走千里者?’若据山僧说,亦无远近之分,但明一步则千里立至,千里不出一步,只争汝等肯发心不肯发耳。一念回心,便同本得,不得轻于初学。《梵网经》云:‘众生受佛戒,则入诸佛位。’汝等一念回心受戒,实实与诸佛诸祖体无有二,汝等不得自生卑下。于今,出家人不肯发心,总是卑下自安,恐怕受戒之后事事有碍,不敢容易。殊不知未受戒人事事有碍,受戒之后却事事无碍。何故?不受戒,便不是佛子,国王水土、十方檀施,一切无分,二时粥饭,总名偷食,便是自耕自锄,也是偷他国王水土。尔若受戒,即位同大觉,一切受用,自在无碍。今日,新发心菩萨齐集座下,山僧好生欢喜,恨不得将身供养。何故?汝才发心,即此一心,即便是戒,更无别戒;即便是佛,更无别佛。大众,珍重。”下座。

    浴佛日上堂,云:“今日是我佛如来降诞之辰,天下丛林例俱浴佛。且道佛还来受浴也无?又勿论天下丛林,祗如当年舍卫国中九龙吐水,是浴佛不是浴佛?不见道‘佛身充满于法界’,毕竟向甚么处浴底是?”蓦拈拂子云:“释迦如来生也。”以左手作兜水势云:“日吉时良,四面八方洗除殃罪,永保安康。”目顾左右云:“众中莫有跛脚阿师么?切忌一棒打杀。何故?”以拂子拂一拂云:“塞外无风长黯黯,且留残命拂黄沙。”下座。

    上堂云:“世出世间,若见其真实,一切无差别。若是出家底识不得破,名为出家在家。若是在家底识得破,名为在家出家。若是男子识不得破,名为戴须眉底女人。若是女人识得破,名为少须眉底男子。祗为你等识不得破,便道你是在家、我是出家、你是出家、我是在家、你是男子、我是女人、你是女人、我是男子,种种分别。祗此分别心,便是你生死根源,百劫千生轮回六道。你若向父母未生以前一眼觑着,个里还有在家、出家、女人、男子、种种分别也无?实实见得无有种种分别,然后,不妨出家底一任出家、在家底一任在家、男子自是男子、女人自是女人,各各现成,各各自在,更不须移易一丝毫,许你莫道女人有五障,毕竟要求转男身方得成佛。据山僧看来,若男子识不破,不特五障,千障也有、万障也有;女人若识得破,要求半障也不可得。你切莫执死言句,自生退屈,甘为下劣。不见当时有个官人,他底姑出家参方回来要出世为人,官人请一禅师勘验他。那禅师问道:‘闻汝要出世为人,是不?’答云:‘是。’禅师道:‘女人有五障,如何为得人?’答云:‘岂不闻《法华经》中八岁龙女供珠成佛么?’禅师道:‘龙女有百千神变,你试一变看?’答云:‘直饶变得,也是个野狐精。’又,当日临济会下有个灌溪和尚来到末山尼会下,末山打鼓上堂,灌溪出问云:‘如何是末山境?’尼云:‘不露顶。’又问:‘如何是境中人?’尼云:‘无男女相。’又问:‘为甚么不变?’尼云:‘不是神、不是鬼,变个甚么?’你看他两个,岂不都是女人?前后吐辞若出一口,只为他每识得破,便称大丈夫、天人师。大众,若识得破,个个都是大丈夫。毕竟如何方唤作大丈夫?”卓拄杖云:“雪里芙蓉香朵朵,镜中柳叶曲湾湾。”下座。

    上堂,举:“七贤女对帝释要三般物:一要无根树子一株,二要无阴阳地一片,三要叫不响山谷一所。释曰:‘一切所需我悉有之,若三般物我实无有。’”乃云:“可惜堂堂天帝,被者七个女子当面热瞒。当时若作帝释,但叉手向前云:‘愿诸姊纳少供养。’看他作么生收领?”顷复云:“山僧一贫彻骨,大众一切所需山僧俱不能办。若论者三般物,却实不难。”蓦拈拄杖云:“谁要?谁要?”一僧出礼拜,师连打数下,下座。

    上堂,师举:“《金刚经》云:‘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既是不可得,又唤甚么作心?于今学道人都因妄认四大为我身相、六尘缘影为我心相,所以,分彼分此、分善分恶、分圣分凡、分男分女、分在家出家,种种分别。若知心不可得,彼亦不可得、此亦不可得、善亦不可得、恶亦不可得、圣亦不可得、凡亦不可得、男亦不可得、女亦不可得、在家亦不可得、出家亦不可得、一切了不可得,并此知不可得者,亦不可得,不可得中,只么得。然后,不妨在彼成彼、在此成此、在善修善、在恶去恶、在圣离凡、在凡希圣、在男为善男、在女为善女、在家则现居士身而说法、出家则现比丘身而说法。不见道,竖穷三际,横遍十方,随处随时,随心自在。咄!且止,且止。即今直截一句作么生道?但得冰消去,长河依旧流。”卓拄杖下座。

    上堂,举:“丰干到五台逢一老人便问:‘莫是文殊么?’老人曰:‘岂可有二文殊?’干作礼未起,忽然不见。”乃云:“者老人当日被者一问已是逼得上壁,可惜放过一着。若见道‘岂可有二文殊’,便与拦腮一掌,云:‘野狐精。’饶者老人有通天伎俩也没躲避处。”蓦拈拂子云:“文殊,文殊。”一僧出云:“和尚莫眼花。”师便下座。

    上堂,师云:“洞山和尚有一偈云:‘贪嗔痴,太无知,赖我如今识得伊。行便打,坐便捶,分付心王仔细推。无量劫来不解脱,问汝三人知不知?’又,神鼎和尚有一偈云:‘贪嗔痴,实无知,十二时中任从伊。行便往,坐便随,分付心王拟何为?无量劫来本解脱,何须更问知不知?’山僧不免丑妇效颦,也有一偈:贪嗔痴,我自知,渠即我兮我即伊。行着屐,坐披衣,不识心王分付谁。要求解脱添枷锁,缺口沙盘压称锤。大众,汝若向洞山处悟去,成佛有分;若向神鼎处悟去,天上人间随心自在;若向山僧这里悟去,入地狱如箭射。今日是罄光大德遣渠侄化众檀设供,要与大众同种成佛根因,且喜施者、受者一时立地成佛。只可怜老僧向人天众前错说一偈,即今入地狱去也,伏乞大众不吝慈悲,出来相救。”堂主进云:“厨房斋已齐备,专候和尚。”师云:“你是一尊成佛底。”进云:“和尚是甚么心行?”师云:“恁么则不成佛也。”进云:“雪上加霜。”师便打。桂林进云:“三伏天暑,请和尚归方丈。”师云:“恁么则携手同归也。”林无语,师云:“又是一尊。”西堂出礼拜云:“某甲愿随和尚去。”师云:“尔作么生去?”进云:“锅汤里添火,冰山里浇水。”师云:“情知尔去不得。”复云:“大众,人人成佛,不肯相救,只得倩拄杖相救去也。”卓拄杖,下座。

    解制上堂,举:“翠岩和尚道:‘一夏与诸兄弟东语西话,看翠岩眉毛在么?’长庆云:‘生也。’云门云:‘关。’保福云:‘作贼人心虚。’大众,你看他古人恁么酬唱,可谓一盲引众盲。”遂以手拨眉毛云:“且喜,且喜。赖是山僧一夏与诸兄弟并不曾东语西话。”下座。

    上堂,卓拄杖云:“诸善知识放下着。”复卓一下云:“诸善知识放下着。”又卓一下云:“诸善知识放下着。且道放下个甚么?莫是把人世贪名、贪色、贪利一切念头放下么?未合老僧意在。莫是把成佛作祖、了生死、出三界、最上最上念头一切放下么?未合老僧意在。又莫是把放下也放下么?犹未合老僧意在。昔世尊因黑氏梵志来献合欢梧桐花,世尊道:‘放下着。’梵志将左手花放下,世尊又道:‘放下着。’梵志将右手花放下,世尊又道:‘放下着。’梵志道:‘两手中花俱已放下,又放下个甚么?’世尊道:‘我令汝将外六尘、内六根、中六识一时舍却。’大众,作么生说个舍底道理?余且勿论,只于今二时粥饭一顿少不得,岂不是味?边地苦寒,身中绵衣一件少不得,岂不是触?难道忍饥耐寒唤作舍么?又难道去投太子河淹杀唤作舍么?山僧在南塔结夏一百三十五日,不知废了无瑕大德多少口舌化米、化面,脚底皮也走薄了。于今结冬第二日,又是无瑕父子领同李居士诸檀设供。大众,怎么食去甚是容易。你莫道念几声佛、诵几句经,便消得他底么。诸善知识,你于今直下放得下,便识得世尊当年道底,若识得世尊当年道底,便识得你现今放身命处,莫道无瑕父子,便是三十三天天子一齐跪捧微妙上供,也消受得起,不然,祗恐阎老子打算饭钱有日在。诸善知识,毕竟作么生是你放身命处聻?”卓拄杖云:“夜半雪飞窗外白,梦中错认是梅花。”下座。

    上堂,举:“文殊一日唤善财童子采药道:‘是药者,采将来。’善财遍观大地,无不是药,却回白文殊云:‘无有不是药者。’文殊道:‘是药者,采将来。’善财即从地拾一茎草递与文殊,文殊拈草云:‘此药能杀人,亦能活人。’”竖拂子云:“山僧者里也有一味药,神农昔日不敢尝,耆婆平生不曾识,释迦一啖塞却咽喉,弥勒未吞烂却唇舌。且道者个药与文殊那药是同是别?文殊道‘此药能杀人亦能活人’,山僧者药教你求生不得生、求死不得死,直得浑身臭汗出尽时款款地伸手一摩,依旧眼横鼻直。众中莫有恨病服药底么?若有,不妨向前来,山僧又不要你药钱,也不用甚么引子,只恐你讳疾忌医,山僧便不奈你何了也。”顷云:“世间四百四病,便用世间药治得。若是无明病、烦恼病、贪嗔痴一切等病,乃至声闻病、辟支病、菩萨病,却是佛药治得。唯有佛病、祖病,甚么药治得?”良久云:“佛病、祖病,尚有大阐提药治得。祗如大阐提病又用甚药治得?”又,举:“云门大师云:‘法身有两般病。得到法身,为法执不忘,己见犹存,坐在法身边是一;直饶透过法身去,放过则不可,仔细点检将来,有甚么气息,亦是病。’且道跛脚老汉恁么道,他还有病也无?不特云门是病,善财亦是病,文殊也是病,直得你诸人尽没病时,他便没病。不见道众生病愈,菩萨病愈?你诸人各各审察,试看汝病在甚么处?汝自病不识,祗管来山僧者里求药。山僧只今浑身是病,众中莫有能为山僧发药底么?若发得山僧者一贴药,便发得大阐提那一贴药;若发得大阐提那一贴药,便不管文殊病、善财病、云门病、一切佛病、祖病、圣病、凡病,一时救取了也。如其未然,少顷斋堂板响,是西会诸耆宿领众檀设供,好茶好饭尽着你噇。祗是莫将粉汤灌在鼻孔里,却怪山僧药无灵验。”下座。

    上堂云:“大众,你若向十五日以前会取,则是山僧辜负汝等;若向十五日以后会取,却是汝等辜负山僧;正当十五日会取,山僧与汝等同时辜负大众。作么生才得不辜负聻?”以拂子作○相,又于中作十字,云:“会么?会么?大众,此事也不得一向,须识无句中有句,有句中无句始得。”顷,举:“僧问乾峰:‘十方婆伽梵,一路涅槃门。未审路头在甚么处?’乾峰以拄杖画一画云:‘在这里。’者僧当时不会,却问云门,云门答云:‘扇子跨跳上三十三天,触着帝释鼻孔;东海鲤鱼打一棒,雨似盆倾。’你道云门是指他路头,乾峰是指他路头?者两个老汉总与一状领过,一坑埋却。今日若有人问山僧:‘十方婆伽梵,一路涅槃门。未审路头在甚么处?’山僧向前扭住胸前,却问道:‘今日向阳李居士合家办如许妙供,保宁诸师又领诸善信设如许盛斋,未审你先向那里下口?’你若向者里下得一个转语当得山僧意,便识得云门扇子。识得云门扇子,便识得乾峰拄杖。不特识得乾峰拄杖,西天四七、东土二三,以及两派、五支、天下老和尚鼻孔,尽在你诸人手里。虽日消万两,有甚么难?如其未然,则如许妙供、如许盛斋,全归檀那受用去也。”下座。

    上堂,云:“古人道,此事如水上葫芦相似。若是顶门具眼底,向者里一觑觑着,自然活泼泼地,着著有出身之路,决定不肯向他人言句下死却。祗为你一向死在句下,自己更没有个转身吐气处。不见道,假若言前荐得,犹是滞壳迷封,直饶句下精通,未免触途狂解。大众,须是你自己脚跟下急急寻一条活路,方得动转自在,不要只将心意识去卜度他。莫道卜度得不是,纵使你卜度得十分合佛意、合祖意,干你自己甚么事?你自己吃饱饭又只管咬嚼别人屎橛作么?昔日,报慈上堂,有演化禅人出问云:‘如何是真常佛性?’慈云:‘谁无?’化不会,座元向道:‘和尚恁地慈悲为你,一切四生、六道,谁无佛性?’是时,幸有个守澄禅师在旁闻得,咬指云:‘己眼不明,又瞎却他人底眼。’因唤化来问座元底语,化云:‘赖座元为某甲说破。’澄云:‘佛法不是者个道理。你若不信,去问堂头和尚。’化到方丈述所见,慈云:‘佛法不是者个道理。’化求说破,慈令去问澄化,下问澄云:‘如何是真常佛性?’澄云:‘谁有?’化遂有省。大众,你道那座元道‘一切四生六道谁无佛性’正合大乘诸经,为甚澄长老却道他‘瞎却人眼’?澄长老道个‘谁有’,你莫却又思量道,‘实际理地,不受一尘’,并‘真常佛性也不可得’。所以,他闻恁么道便省得。似者般见解,一连打死一百个,有甚么过?你莫又见恁么道便道,‘我也不著有我,也不着无’,者便是真常佛性。似者般见解,一连打死二百个有甚么过?者个唤作佛法中贼。然则毕竟作么生是真常佛性?”击拂子云:“沙河河结牛蹄滑,栖云云净月轮高。”下座。

    至日,上堂,云:“时序推迁,阴阳迭胜。既阳消而阴长,复阴伏而阳生。”竖拂子云:“一阳生也。大众,自有生以来,无一个不随气化迁流,无一个不被阴阳管束。还曾识得阴阳二字也无?寻常道,阳升阴降,阳明阴暗,阳生阴杀。所以,每年夏至也是至,冬至也是至,为甚只唤冬至作至日?天下称贺,祗为扶阳抑阴。儒教中一部《易经》,大都扶阳而抑阴。西汉杨子云仿《易》作玄,却云:‘夏至以后之日近玄之象也,冬至以后之日远玄之象也。’他为甚却恁颠倒?盖为愚人时至乃觉,智者识在机先。他才见一阴初生,便知阳气将至;才见一阳初生,便知阴气将至。寒来暑往,冬去春来,者犹是外面底阴阳。你还知自身中阴阳么?你才动一善念,即是一阳生也;你才动一恶念,即是一阴生也。又须知恶为善对,善为恶基。不见道,当明中有暗,勿以暗相睹;当暗中有明,勿以明相遇。明暗交参,善恶倚伏,总来出不得阴阳二字。还有不被阴阳管束底么?”西堂进语云:“善恶不思量时如何?”师云:“生也。”进云:“善恶不思量,又生个甚么?”师云:“好问西村倪大姐,花瓣新添一线长。”喝一喝,下座。

    上堂,云:“世间为善底,如池中汤;为恶底,如涧中冰。涧中冰令人可畏,若向冰里坐,决定冻杀;池中汤令人可爱,若向汤里坐,却能为人消灾愈疾。当其为汤,汤中决定无冰;当其为冰,冰中决定无汤。所以,为善,善中决定无恶;为恶,恶中决定无善,善恶两不相参。恁么,则善恶判然去也。虽然,为善毋自恃,为恶毋自弃。莫道业已为恶,宁复为善。一生作恶底,一念向善,则全恶为善。莫道既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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