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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 入云龙斗法破高廉 黑旋风下井救柴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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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得公孙胜后,三人一同赶回,可也。乃戴宗忽然先去者,所以为李逵买枣糕地也;李逵特买枣糕者,所以为结识汤隆地也;李逵结识汤隆者,所以为打造钩镰枪地也。夫打造钩镰枪,以破连环马也。连环马之来,固为高廉报仇也;高廉之死,则死于公孙胜也。今公孙胜则犹未去也。公孙胜未去,是高廉未死也;高廉未死,则高俅亦不必遣呼延也;高俅不遣呼延,则亦无有所谓连环马也;无有所谓连环马,则亦不须所谓钩镰枪也;无有连环马,不须钩镰枪,则亦不必汤隆也。乃今李逵已预结识也;为结识故,已预买糕也;为买糕故,戴宗亦已预去也。夫文心之曲,至于如此,洵鬼神之所不得测也。

    写公孙神功道法,只是一笔两笔,不肯出力铺张,是此书特特过人一筹处。

    写公孙破高廉,若使一阵便了,则不显公孙;然欲再持一日,又太张高廉。趁前篇劫寨一势,写作又来劫寨,因而便扫荡之。不轻不重,深得其宜矣。

    前劫寨是乘胜而来,后劫寨是因败而至;前后两番劫寨,以此为其分别。

    然作者其实以后劫寨自掩前劫寨之笔痕墨迹,如上卷论之详矣。

    此回独大书材冲战功者,正是高家清水公案,非浪笔漫书也。太史公曰:“怨毒之于人甚矣哉!”不其然乎。

    李逵朴至人,虽极力写之,亦须写不出。乃此书但要写李逵朴至,便倒写其奸猾;写得李逵愈奸猾,便愈朴至,真奇事也。

    古诗云:“井水知天风。”盖言水在井中,未必知天风也。今两旋风都入高唐枯井之底,殆寓言当时宋江扰乱之恶,至于无处不至也。

    卷末描画御赐踢雪乌雅只三四句,却用两“那马”句,读之遂抵一篇妙绝马赋。」

    话说当下罗真人道:“弟子,你往日学的法术却与高廉一般。吾今特授与汝‘五雷天心正法,’依此而行。可救宋江,保国安民,替天行道,你的老母,我自使人早晚看视,勿得忧念。「独此母不入山泊山泊,为一部书之所无。」汝本上应天间星数,「略逗。」以此暂容汝去一遭;切须专持从前学道之心,休被人欲摇动,误了自己脚跟下大事。”公孙胜跪受了诀法,便和戴宗

    、李逵拜辞了罗真人,别了众道伴下山。归到家中,收拾了宝剑二口并铁冠道衣等物了当,拜辞老母,离山上路。

    行过了三四十里路程,戴宗道:“小可先去报知哥哥,「好,又显事急,又显神足。」先生和李逵大路上来,却得再来相接。”公孙胜道:“正好;贤弟先往报知,吾亦趱行来也。”戴宗分付李逵道:“于路上小心伏侍先生,但有些差池,教你受苦。”李逵道:“他和罗真人一般的法术,我如何敢轻慢了他!”「余波作笑。」戴宗拴上甲马,作起“神行法”来,预先去了。

    却说公孙胜和李逵两个离了二仙山九宫县,取大路而行,到晚寻店安歇。李逵惧怕罗真人法术,十分小心伏侍公孙胜,那里敢使性。两个行了三日,来到一个去处,地名唤做武冈镇,只见街市人咽辏集。公孙胜道:“这两日于路走得困倦,买碗素菜素酒吃了行。”李逵道“也好。”「也好者,仅好而有所未尽之辞也。」却见驿路旁一个小酒店,两个人来店里坐下。公孙胜坐了上首;李逵解了腰包,「单写李逵解包,便显待先生如此其敬也。」下首坐下,叫过卖一面打酒,就安排些素馔来吃。公孙胜道:“你这里有甚素点心卖?”过卖道:“我店里只卖酒肉没有素点心;市口人家有枣糕卖。”李逵道:“我去买些来。”「迤逦生出事来。」「眉批:买枣糕忽然生出一段奇文来。」便去包裹取了铜钱,迳投市镇上来买了一包枣糕。

    欲待回来,只听得路旁侧首,有人喝采道:“好气力!”「奇文骇笔。○李大哥哥耳边忽然有此三字,虽欲不生出事来,不可得也。」李逵看时,一伙人围一个大汉,把铁瓜锤在那里使,众人看了喝采他。李逵看那大汉时,「先看大汉,看得出色。」七尺以上身材,面皮有麻,鼻子上一条大路。「就李逵眼中写出大汉形状来。」李逵看那铁锤时,「次看铁锤,看得出色。」约有三十来斤。「就李逵眼中写中铁锤斤两来。」那汉使得发了,一瓜锤正打在压街石上,把那石头打做粉碎,众人喝采。「此一行正为上文好气力三字作注,非李逵眼见此事也。」李逵忍不住,便把枣糕揣在怀里,便来拿那铁锤。「妙人。○此一拿,全从好气力三字中生出来。○须知此一拿,全是心服大汉气力真好,非是要显自己气力又好,来比落大汉也。下文只因那汉喝道甚么鸟人,便不免翻出恼来,亦喝道甚么鸟好。其实此时一片都是心服,看他看一看大汉,又看一看铁锤,一时眼前心上,真有十二分爱惜也。○此一拿正是端详铁锤,不是轻觑大汉。写李大哥哥不肯一笔轻薄,是此书手法。」那汉喝道:“你是甚么鸟人,敢来拿我的锤!”「眼光声口恰是李逵一流人物。」李逵道:“你使得甚么鸟好,教众人喝采!看了到污眼!你看老爷使一回教众人看。”「妙人。○胸中实实爱惜,只因他出口轻薄,便亦接口轻薄之,真乃一片天趣。」那汉道:“我借与你,你若使不动时,且吃我一顿脖子拳了去!”「眼光声口,恰是李逵一流人物。」李逵接过瓜锤,如弄弹丸一般,使了一回,轻轻放下,面又不红,心头不跳,口内不喘。那汉看了,倒身便拜,说道:“愿求哥哥大名。”「写大汉意思,恰是李逵一流人物。」

    李逵道:“你家在那里住?”「一边问名,一边却问住处,非表李逵精细,不肯人前漏汇;盖图便于收卷,不肯延挨笔墨也。」那汉道:“只在前面便是。”引了李逵到一个所在,见一把锁锁著门。「便早写出无妻小,无家当来,皆图便于收卷,不肯延挨笔墨耳。」那汉把钥匙开了门,请李逵到里面坐地。李逵看他房里都是铁砧、铁锤、火炉、钳、凿、家伙,寻思道:“这人必是个打铁匠人,山寨里正用得著,何不叫他也去入伙?......。”「公孙到,方才破高谦;高谦死,方才惊太尉;太尉怒,方才遣呼延;呼延至,方才赚徐宁;徐宁来,方才用汤隆。一路文情,本乃如此生去。今却忽然先将汤隆倒插前面,不惟教钩镶之文未起,并用钩镶之故亦未起,乃至并公孙先生亦尚坐在酒店中间,而铁匠却已预先整备。其穿插之妙,真不望世人知之矣。」李逵又道:“汉子,你通个姓名,教我知道。”那汉道:“小人姓汤,名隆,父亲原是延安府知寨官,因为打铁上,遭际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叙用。近年父亲在任亡故,小人贪赌,「所好略同,闲中点染。」流落在江湖上,因此灌在此间打铁度日。入骨好使枪棒;「字怯奇。」为是自家浑身有麻点,人都叫小人做金钱豹子。「前请公孙遇一豹子,此请公孙又遇一豹子,何豹子之多也!」敢问哥哥高姓大名?”李逵道:“我便是梁山泊好汉黑旋风李逵。”汤隆听了再拜道:“多闻哥哥威名,谁想今日偶然得遇!”李逵道:“你在这几时得发迹!不如跟我上梁山泊入伙,教你也做个头领。”汤隆道:“若得哥哥不弃,肯带携兄弟时,愿随鞭镫。”就拜李逵为兄。李逵认汤隆为弟。「一片恩爱,与他人结拜不同。」汤隆道:“我又无家人伴当,同哥哥去市镇上吃三杯淡酒,表结拜之意。今晚歇一夜,明日早行。”「故作一折。」李逵道:“我有个师父在前面酒店里,等我买枣糕去吃了便行,耽搁不得,只可如今便行。”汤隆道:“如何这般要紧?”「故作一折。○上午街头弄锤,下午随人落草,实是出奇之事,不得不作一折。」李逵道:“你不知。宋公明哥哥见今在高唐州界厮杀,只等我这师父到来救应。”汤隆道:“这个师父是谁?”李逵道:“你且休问,快收拾了去。”「来得迅疾,结得迅疾,真正绝奇文字。」汤隆急急拴了包裹盘缠银两,戴上毡笠儿,跨了口腰刀,提条朴刀,弃了家中破房旧屋,粗重家伙,跟了李逵,直到酒店里来见公孙胜。

    公孙胜埋怨道:“你如何去了许多时?再来迟些,我依前回去了!”「呼延未到,先备汤隆,可谓亦太早计矣;忽然反衬出一句公孙回去来,夫得一未便用之汤隆,却失一急欲用之公孙,奇情幻笔,非人所知也。」李逵不敢做声回话,引过汤隆拜了公孙胜,备说结义一事。「活写出新得兄弟,分外快活来。」公孙胜见说他是打铁出身,心中也喜。李逵取出枣糕,叫过卖将去整理。三个一同饮了几杯酒,吃了枣糕,算还酒钱。李逵、汤隆各背上包裹,「单写李逵、汤隆背包,便显待先生如此其敬也。」与公孙胜离了武冈镇,迤逦望高唐州来。

    三个于路,三停中走了两停多路,那日早却好迎著戴宗来接。「是待公孙先生礼。」公孙胜见了大喜,连忙问道:“近日相战如何?”戴宗道:“高廉那厮近日箭疮平复,「陡然接出,擒纵在手。」每日引兵来搦战。哥哥坚守不敢出敌,只等先生到来。”公孙胜道:“这个容易。”李逵引著汤隆拜见戴宗,说了备细。「活写出新待兄弟快活来。」四人一处奔高唐州来。离寨五里远,早有吕方、郭盛引一百余军马迎接著。「是待公孙先生礼。」四人都上了马,一同到寨。宋江、吴用等出寨迎接。「是待公孙先生礼。」各施礼罢,摆了接酒风,叙问间阔之情,请入中军帐内。众头领亦来作庆。李逵引过汤隆来参见宋江,吴用并众头领等。「活写出新得兄弟分外快活来。○看他如此倥偬之际,只知得意自家新有兄弟,全是一派天趣。○然其实描写李逵得意处,却都是遮掩其倒插之法耳,读者母为作者所瞒也。」讲礼己罢,寨中且做庆贺筵席。「上文与公孙作庆已过,此正是庆李逵之得汤隆也。」

    次日,中军帐上,宋江、吴用、公孙胜商议破高廉一事。公孙胜道:“主将传令,且著拔寨都起。看敌军如何,小弟自有区处。”当日宋江传令各寨一齐引军起身,直抵高唐州城壕,下寨己定。次早五更造饭,军人都披挂衣甲。宋公明

    、吴学究、公孙胜三骑马直到军前,摇旗擂鼓,呐喊筛锣,杀到城下来。

    再说知府高廉在城中箭疮己痊,隔夜小军来报知宋江军马又到,早晨都披挂了衣甲,便开了城门,放下吊桥,将引三百神兵并大小将校出城迎敌。两军渐近,旗鼓相望,各摆开阵势。两阵里花腔鼍鼓擂,杂彩绣旗摇。宋江阵门开处,分出十骑马来,雁翅般摆开在两边。「绝妙军容。」「眉批:

    雁翅般是一样军容,纺车般是一样军容,十队破连环是一样军容。看他只是洒笔而墨,便有无数阵图摆出,不似三国志处处战到若干合,一刀斩于马下而已。」左手下五将:花荣、秦明、朱仝、欧鹏、吕方;右手下五将是:林冲、孙立、邓飞、马麟、郭盛;中间三个总军主将,三骑马出到阵前。「绝妙军容。」看对阵金鼓全鸣,门旗开处,也有二三十个军官簇拥著高唐州知府高廉出在阵前,立马门旗之下,厉声喝骂道:“你那水洼草贼!既有心要来厮杀,定要见个输赢!走的不是好汉!”宋江问一声:“谁人出马立斩此贼?”小李广花荣挺枪跃马,直至垓心。高廉见了,喝问道:“谁与我直取此贼去?”那统制官队里转出一员上将,唤做薛元辉,使两口双刀,骑一匹劣马,飞出垓心,来战花荣,两个在阵前斗了数合,花荣拨回马,望本营便走。薛元辉纵马舞刀,尽力来赶。花荣略带住了马,拈弓取箭,扭转身躯,只一箭,把薛元辉头重脚轻射下马去。两军齐呐声喊。

    高廉在马上见了大怒,急去马鞍前取下那面聚兽铜牌,把剑去击。那里敲得三下,只见神兵队里卷起一阵黄砂来,罩得天昏地黑,日色无光。喊声起处,豺狼虎豹怪兽毒虫就这黄砂内卷将出来。众军恰待都起,公孙胜在马上早挈出那一把松文古定剑来,「松文好色泽,古定好名目。」指著敌军,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只见一道金光射去,那伙怪兽毒虫都就黄砂中乱纷纷坠于阵前。众军人看时,却都是白纸剪的虎豹走兽,黄砂皆荡散不起。「此等处看他只略叙,不肯极力铺张,皆特避俗笔也。」宋江看了,鞭梢一指,大小三军一齐掩杀过去;但见人亡马倒,旗鼓交横。高廉急把神兵退走入城。宋江军马赶到城下,城上急拽起吊桥,闭上城门,擂木

    、炮石,如雨般打将下来。宋江叫且鸣金,收聚军马下寨,整点人数,各获大胜,回帐称谢公孙先生神功道德,随即赏劳三军。

    次日,分兵四面围城,尽力攻打。公孙胜对宋江,吴用道:“昨夜虽是杀败敌军大半,眼见得那三百神兵退入城中去了。今日攻击得紧,那厮夜间必来偷营劫寨。「前劫寨,所以为一箭地也;此又劫寨,所以免明日之再战也。然两文对立,亦便借作章法矣。」今晚可收军一处,至夜深,分去四面埋伏。这里虚扎寨栅,教众将只听霹雳响,看寨中火起,一齐进兵。”传令己了,当日攻城至未牌时分,都收四面军兵还寨,却在营中大吹大擂饮酒。「谋定之军,每每如此。」看看天色渐晚,众头领暗暗分拨开去,四面埋伏己定。

    却说宋江、吴用、公孙胜、花荣、秦明、吕方、郭盛上土城坡等候。是夜高廉果然点起三百神兵,背上各带铁葫芦,于内藏著硫磺焰硝,烟火药料;各人俱执钩刃,铁扫帚,

    口内都衔著芦哨。「劫寨神兵结束,前略此详。」二更前后,大开城门,放下吊桥,高廉当先,驱领神兵前进,背后却带三十余骑,奔杀前来。离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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