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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锦豹子小径逢戴宗 病关索长街遇石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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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批:以上宋江既入山寨,一切线头都结矣,不得已,生出戴宗寻取公孙,别开机扣,便转出杨雄、石秀一篇锦绣文章,乃至直带出三行打祝家无数奇观。

    而此一回,则正其过接长养之际也。贪游名山,须耐仄路:贪食熊蹯者,须耐慢火;贪看月华者,须耐深夜;贪见美人者,须耐梳头。如此一回,固愿读者之耐之也。

    看他一路无数小文字,都复有一丘一壑之妙,不似他书,一望平原而已。

    一部收尾,此篇独居第一。」

    话说当时李逵挺著朴刀来斗李云。两个就官路傍边斗了五七合,不分胜败。朱富便把朴刀去中间隔开,叫道:“且不要斗。都听我说。”二人都住了手。朱富道:“师父听说:小弟多蒙错爱,指教枪棒,非不感恩;只是我哥哥朱贵现在梁山泊做了头领,今奉及时雨宋公明将令,著他来照管李大哥。不争被你拿了解官,教我哥哥如何回去见得宋公明?因此做下这场手段。却才李大哥乘势要坏师父,却是小弟不肯容他下手,只杀了这些士兵。我们本待去得远了,猜道师父回去不得;必来赶我;小弟又想师父日常恩念,特地在此相等。师父,你是个精细的人,有甚不省得?如今杀害了多少人生命,又走了黑旋风,你怎生回去见得知县?你若回去时,定吃官司,又无人来相救;不如今日和我们一同上山,投奔宋公明入了伙。未知尊意如何?”

    李云寻思了半晌便道:“贤弟,只怕他那里不肯收留我。”朱富笑道:“师父,你如何不知山东及时雨大名,专一招贤纳士,结识天下好汉?”李云听了,叹口气,道:“闪得我有家难奔,有国难投!——只喜得我并无妻小,「省。」不怕吃官司拿了。只得随你们去休!”李逵便笑道:“我的哥!你何不早说?”「粗直是其天性。」便和李云翦拂了。这李云既无老小,亦无家当。「省。」当下三人合作一处,来赶车子。半路上朱贵接见了,大喜。四筹好汉跟了车仗便行,于路无话。看看相近梁山泊,路上又迎著马麟、郑天寿。「好。○昭烈敕后主曰:勿以善于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吾谓行文亦然。如李、朱四人看看到山,又增出马麟、郑天寿来探听,此所谓小善必为。李云老小家当,下要写还二句,必不肯漏,此所谓小恶必避也。」都相见了,说道:“晁,宋二头领又差我两个下山来探听你消息;「好。」今既见了,我两个先去回报。”当下二人先上山来报知。

    次日,四筹好汉带了朱富家眷,都至梁山泊大寨聚义厅来。朱贵向前先引李云拜见晁,宋二头领,相见众好汉,说道:“此人是沂水县都头;姓李,名云,绰号青眼虎。”「上文虎字犹留余影,妙。」次后朱贵引朱富参拜众位,说道:“这是舍弟朱富,绰号笑面虎。”「妙。」都相见了。李逵拜了宋江,「独拜宋江。」给还了两把板斧,「细。」诉说假李逵剪径被杀一事,众人大笑;「这个该笑。○先写众人都笑,衬下宋江独笑,妙笔。」又诉说杀虎一事,为取娘至沂岭,被虎吃了,说罢,流下泪来。「写出至人至性。」宋江大笑道:「大书宋江大笑者,可知众人不笑也。夫娘何人也?虎吃何事也?娘被虎吃,其子流泪,何情也?闻斯言也,不必贤者而后哀之,行道之人莫不哀之矣。江独何心,不惟不能哀之,且复笑之;不惟笑之而已,且大笑之耶?天下之人莫非子也,天下莫非人子,则莫不各有其娘也。江而独非人子则已,江而犹为人子,则岂有闻人之娘已被虎吃,而为人之子乃复大笑?江谁欺,欺太公乎?作者特于前幅大书宋江不许取娘,于后幅大书宋江闻虎吃娘大笑,所以深明谈忠谈孝之人,其胸中全无心肝,为稗史之俦杌也。」“被你杀了四个猛虎,今日山寨里添得两个活虎,「不悲别人无娘,但夸自家添虎。」正直作庆。”「不吊孝子,但庆强盗,皆深恶宋江笔法。」众多好汉大喜,便教杀牛宰马,做筵席庆贺两个新到头领。晁盖便叫去左边白胜上首坐定。

    吴用道:「此三字是上来一篇大结束处,非结束李云、朱富而已,直结束劫法场以来也。」“近来山寨十分兴旺,感得四方豪杰望风而来,皆是晁、宋二兄之德,亦众弟兄之福也。虽然如此,还令朱贵仍复掌管山东酒店,替回石勇、侯健。「朱贵在东。」朱富老少另拨一所房舍住居。目今山寨事业大了,非同旧日;可再设三处酒馆,专一探听吉凶事情,往来义士上山。如若朝廷调遣官兵捕盗,可以报知,如何进兵,好做准备。西山地面广阔,可令童威,童弟兄带领十数个火伴那里开店。「二童在西。」令李立带十数个火家去南边那里开店。「李立在南。」令石勇也带十来个伴当去北山那里开店。「石勇在北。」仍复都要设立水亭号箭,接应船只。但有缓急事情,飞捷报来。「已上第一令。」山前设置三座大关,专令杜迁总行把守。但有一应委差,不许调遣,「十字妙绝,读之一叹。」早晚不得擅离。「六字妙绝,读之一叹。○第二令。」又令陶宗旺把总监工,掘港汊,修水路,开河道,整理宛子城垣,修筑山前大路。「妙绝,读之一叹。○第三令。」他原是庄户出身,修理久惯。令蒋敬掌管库藏仓廒,支出纳入;积万累千,书算帐目。「第四令。」令萧让设置寨中寨外,山上山下,三关把隘许多行移关防文约,大小头领号数。「妙。○第五令。」烦令金大坚刊造雕刻一应兵符、印信、牌面等项。「第六令。」令侯健管造衣袍铠甲、五方旗号等件。「第七令。」令李云监造梁山泊一应房室、厅堂。「第八令。」令马麟监管修造大小战船。「第九令。」令宋万、白胜去金沙滩下寨。令王矮虎,郑天寿去鸭嘴滩下寨。「两段第十令。」令穆春、朱富管收山寨钱粮。「第十一令。」吕方、郭盛于聚义厅两边耳房安歇。「绝妙亲兵。○第十二令。」令宋清专管筵宴。”「写得宋清惟酒食是议,读之绝倒。○无数经济,发出一段极大文字,却以一戏语终之,妙绝。○此篇调遣众人,所以结束宋江上山许大文字也。以无数说话描写大宋机械变诈,几于食少事烦,却只以一句话描写小宋百无一能,只图口腹。如此结构,真是锦心绣手。」都分拨已定,筵席了三日,不在话下。梁山泊自此无事,每日只是操练人马,教演武艺;水寨里头领都教习驾船赴水,船上厮杀,也不在话下。「一大结后,再作一小结。」

    忽一日,宋江与晁盖,吴学究并众人闲话道:“我等弟兄众位今日共聚大义,只有公孙一清不见回还。我想他回蓟江探母,参师,期约百日便回;今经日久,不知信息,莫非昧信不来?可烦戴宗兄弟与我去走一遭,探听他虚实下落,如何不来。”戴宗愿往。宋江大喜,说道:“只有贤弟去得快,旬日便知资讯。”

    当日戴宗别了众人;次早,打扮做承局,离了梁山泊,取路望蓟州来。把四个甲马拴在腿上,作起“神行法”来,于路只吃些素茶素食。在路行了三日,来到沂水县界,只闻人说道:「随手点缀。」“前日走了黑旋风,伤了好些人,连累了都头李云,不知去向,「不甚分明正妙,宛然是闲人说闲话。」至今无获处。”戴宗听了冷笑。

    当日正行之次,只见远远地转过一个来,手里提著一根浑铁笔管枪。「匆匆行次,只见人枪而已,下文回看,始详其状。」那人看见戴宗走得快,便立住了脚,叫一声“神行太保。”「穿接得奇。」戴宗听得,回过脸来定眼看时,见山坡下小径边立著一个大汉,生得头圆耳大,鼻直口方,眉秀目疏,腰细膀阔。「像条好汉。」戴宗连忙回转身来,问道:“壮士,素不曾拜识,如何呼唤贱名?”那汉慌忙答道:“足下果是神行太保?”撇了枪,便拜倒在地。「穿接甚好。」戴宗连忙扶住,答礼,问道:“足下高姓大名?”那汉道:“小弟姓杨,名林,祖贯彰德府人氏;多在绿林丛中安身,江湖上都叫小弟做锦豹子杨林。数月之前,路上酒肆里遇见公孙胜先生,同在店中酒相会,「便写得不冷落。」备说梁山泊晁,宋二公招贤纳士,如此义气,写下一封书,教小弟自来投大寨入伙;只是不敢轻易擅进。

    公孙先生又说:‘李家道口旧有朱贵开酒店在彼,招引上山入伙的人。山寨中亦有一个招贤飞报头领,「好官名。」唤做神行太保戴院长,日行八百里路。’今见兄长行步非常,因此唤一声看,「固知穿接之奇也。」不想果是仁兄。正是天幸,无心得遇!”戴宗道:“小可特为公孙胜先生回蓟州去,杳无音信,今奉晁,宋二公将令,差遣来蓟州探听消息,寻取公孙胜还寨;不期却遇足下。”杨林道:“小弟虽是彰德府人,这蓟州管下地方州郡都走遍了;倘若不弃,就随带兄长同去走一遭。”戴宗道:“若得足下作伴,实是万幸。寻得公孙先生见了,一同回梁山泊未迟。”杨林见说了,大喜,就邀住戴宗,结拜为兄。

    戴宗收了甲马,两个缓缓而行,到晚就投村店歇了。杨林置酒请戴宗。戴宗道:“我使‘神行法’不敢食荤。”两个只买些素馔相待。过了一夜,次日早起,打火吃了早饭,收拾动身。杨林便问道:“兄长使‘神行法’走路,小弟如何赶得上?只怕同行不得。”戴宗笑道:“我的‘神行法’也带得人同行。我把两个甲马拴在你腿上,作起法来,也和我一般走得快,「奇事。」要行便行,要住便住。不然,你如何赶得我走!”杨林道:“只恐小弟是凡胎浊骨,比不得兄长神体。”戴宗道:“不妨。我这法诸人都带得,「耐庵写至此句,早已想到李逵矣。」作用了时,和我一般行,只是我自吃素,并无妨碍。”「后日独难李逵,故妙。」当时取两个甲马替杨林缚在腿上,戴宗也只缚了两个。作用了“神行法”,吹口气在上面,两个轻轻地走了去,要紧要慢,都随著戴宗行。「后日独难李逵,故妙。」两个于路间些江湖上的事;虽只缓缓而行,正不知走了多少路。「神行二字,已是奇想,更有此奇笔描写之。」

    两个行到巳牌时分,前面来到一个去处:四围都是高山,中间一条驿路。杨林却自认得,「引。」便对戴宗说道:“哥哥,此间地名唤做饮马川。前面兀那高山里常常有大伙在内,近日不知如何。因为山势秀丽,水绕峰环,以此唤做饮马川。”两个正来到山边过,只听得忽地一声锣响,战鼓乱鸣,走出一二百小喽啰,拦住去路。当先拥著两筹好汉,各挺一条朴刀,大喝道:“行人须住脚!「五字恰好喝神行人,故妙。」你两个是甚么鸟人?那里去的?会事的快把买路钱来,饶你两个性命!”杨林笑道:“哥哥,你看我结果那呆鸟!”「二字骂尽千载。○见好人而不识,闻好话而不信,读好文字而不解,皆呆鸟也。」捻著笔管枪,抢将入去。那两个好汉见他来得凶,走近前来看了,上首的那个便叫道:“且不要动手!”道:“兀的不是杨林哥哥么?”杨林住了,却才认得。上首那个大汉「一个大。」提著军器向前翦拂了,便唤下首这个长汉「一个长。」都来施礼罢。杨林请过戴宗,说道:“兄长且来和这两个弟兄相见。”戴宗问道:“这两个壮士是谁?如何认得贤弟?”杨林便道:“这个认得小弟的好汉,他原是盖天军襄阳府人氏,姓邓,名飞;为他双睛红赤,江湖上人都唤他做火眼狻猊,能使一条铁链,心皆近他不得。多曾合伙。一别五年,不曾见面。谁想今日在这里相遇著。”邓飞便问道:“杨林哥哥,这位兄长是谁?必不是等闲人也。”杨林道:“我这仁兄「各说其所知,与下文相对。」是梁山泊好汉中神行太保戴宗的便是。”邓飞听了,道:“莫不是江州的戴院长,能行八百里路程的?”戴宗答道:“小可便是。”那两个头领慌忙翦拂,道:“平日只听得说大名,不想今日在此拜识尊颜。”戴宗便问道:“这位好汉贵姓大名?”邓飞道:“我这兄弟「我这仁兄,我这兄弟,以闲笔作对,令文字不懈散。」姓孟,名康,祖贯是真州人氏,善造大小船只。原因押送花石纲,要造大船,嗔怪这提调官催并责罚,他把本官一时杀了,弃家逃走在江湖上绿林中安身,已得年久。因他长大白净,人都见他一身好肉体,起他一个绰号,叫他做玉幡竿孟康。”戴宗见说大喜。

    四筹好汉说话间,杨林问道:“二位兄弟在此聚义几时了?”邓飞道:“不瞒兄长说,也有一年多了。只半载前,在这遇著一个哥哥,姓裴,名宣,「先生一人,次生出二人。却因二人,又生出一人,真是行文省力法。○不是耐庵要图省力,其实收罗一百八人,亦大难事。」祖贯是京兆府人氏。原是本府六案孔目山身,极好刀笔。为人忠直聪明,分毫不肯苟且,本处人都称他铁面孔目。亦会拈枪「一。」使棒「二。」,舞剑「三。」轮刀,「四。」智勇足备。为因朝廷除将一员贪滥知府到来,把他寻事,刺配沙门岛,从我这里经过,被我们杀了防送公人,救了他在此安身,聚集得一二百人。这裴宣使得好双剑,「上枪棒剑刀四事,此又抽出一件独赞之,有神色。」让他年长,现在山寨中为主,烦请二位义士同往小寨相会片时。”便叫小喽啰牵过马来。戴宗、杨林卸下甲马,「细。」骑上马,望山寨来。行不多时,早到寨前,下了马。裴宣已有人报知,连忙出寨降阶而接。戴宗、杨林看裴宣时,果然好表人物,生得面白肥胖,四平八稳。心中暗喜。当下裴宣邀请二位义士到聚义厅上,俱各讲礼罢,相请戴宗正面坐了;次是杨林

    、裴宣、邓飞、孟康五筹好汉。宾主相待,坐定筵宴。当日大吹大擂饮酒。

    戴宗在筵上说起晁、宋二人如何招贤纳士,结识天下四方豪杰,待人接物,一团和气,仗义疏财;「一如何。」众好汉如何同心协力;「二如何。」八百里梁山泊如何广阔;「三如何。」中间宛子城如何雄壮;「四如何。」四下里如何都是茫茫烟火;「五如何。」如何许多军马,不愁官兵来捉,「六如何。」......只管把言语说他三个。「写得错错落落。」裴宣回道:“小弟也有这个山寨,「一也有。」也有三百来匹马,「二也有。」财赋也有十余辆车子,粮食草料不算,「三也有。」也有三五百孩儿们;「四也有。」傥若二兄不弃微贱时,引荐于大寨入伙,也有微力可效。「五也有。」未知尊意若何?”「写得错错落落。」戴宗大喜,道:“晁

    、宋二公待人接物,并无异心。更得诸公相助,如锦上添花。若果有此心,可便收拾下行李,待小可和杨林去蓟州见了公孙胜先生同来,那时一同扮做官军,星夜前往。”众人大喜。

    酒至半酣,移至后山断金亭上看那饮马川景致吃酒,「一百八人实难收罗,故借戴宗寻公孙作线,便顺手串出四五人也。然又恐写得冷落,便露出凑泊之迹,故特特写作加意之笔。」戴宗看了这饮马川一派山景,喝采道:“山沓水匝,真乃隐秀!「八字画尽饮马川,抵无数名人游记。」你等二位如何来得到此?”邓飞道:“原是几个不成材小厮们「骂世。」在这里屯扎,后被我两个来夺了这个去处。”众皆大笑,五筹好汉吃得大醉。裴宣起身舞剑助酒。「看他特写移席,特写评赞山水,特写骂世语,特写舞剑,皆极力要写作加意之笔。」戴宗称赞不已。至晚便留到寨内安歇。次日,三位好汉苦留不住,相送到山下作别,自回寨里收拾行装,整理动身,不在话下。

    且说戴宗和杨林离了饮马川山寨,在路晓行夜住,早来到蓟州城外,投个客店安歇了。杨林便道:“哥哥,我想公孙胜先生是个学道人,必在山间林下,不住城里。”「妙论,使吾浩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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